若水拉著孟依雲的手,遠遠地避開了眾,在花叢中漫步賞花,順便閑聊幾句。
若水隻覺得孟依雲和那群縱蠻橫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溫文大方,很對自己的脾氣,怪不得自家的丞相老爹對的哥哥推崇備至,一個勁的向自己推薦,有這樣的妹妹,那哥哥的人品也可想而知,定是極出的。
兩人走了一會,孟依雲突然覺得若水拉住自己的掌心多了一,好奇地拿到眼前一看,卻是一枚綠豆大小的丸子,懷疑地看向若水,不知給自己這是何用意。
隻聽得若水輕笑一聲,道:“孟姐姐,請把這個小丸放舌下,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孟依雲雖然不解若水的用意,但看著明亮的眼波,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放小丸放舌下,小丸口就化,隻覺一淡淡的花香,從舌下散發開來,很是舒適。
若水拉著手,俏皮一笑,道:“孟姐姐,咱們去瞧瞧那些丫頭們在做什麽吧。”
孟依雲猶豫道:“還是別去了,咱們還是等皇上來了,直接去赴宴就好。”
想起方才若水被們噴得狗淋頭,不後怕。
若水卻淡然一笑,道:“我都不怕挨罵,孟姐姐倒替我害起怕來,嘻嘻,姐姐放心,我敢保證,咱們過去,絕對聽不到一句難聽的話。”
孟依雲哪裏肯信,那群的有多毒,可是剛剛領教過。方才們被若水的臉一時嚇住了,這會兒反過味來,還不對著若水大噴特噴?
可是若水的手就像是有磁力一般,拉住手,不由己地就被若水帶到了湖邊。
們見了若水,臉上全都現出怒,孟依雲把若水往後一拉,閃擋在前,準備麵對眾的槍舌箭。
哪知們隻是用憤怒的眼神瞪著若水,一個個閉著,誰也沒有開口罵人。
孟依雲大奇,不知們在弄什麽玄虛,看向若水,隻見若水緩步上前,角勾著一戲謔的笑。
“咦?你們方才不是聊得很是歡快麽?現在怎麽全都變鋸葫蘆不說話了?噢,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湖邊的風大,諸位說話太多,閃著舌頭了!”
若水笑得眼睛微瞇,像一隻得意的小狐貍,孟依雲看得手臂上起了一層小皮。
們被若水調侃,隻氣得脯一鼓一鼓的,卻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若水的眼珠骨溜溜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施施然道:“我剛才好心提醒諸位,要小心說話,諸位就是不聽,如今可不是自討苦吃嘛。諸位今天吃了這番苦頭,可要記住教訓才好。以後說話……一定要小心哦!”說完,還衝著們笑著眼。
們覺得膛都要被若水氣炸了,個個鼓起了眼,恨不得用目在若水的臉上燒出個窟窿來。
若水像是沒看到們憤怒的表,昂起臉,像是自言自語:“治療這風大閃舌頭的法子麽,我倒是聽說過,隻是一時想不太起來,孟姐姐,你可知道這法子麽?”
忽然轉看向孟依雲,孟依雲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我不知道。”
看了這一會兒的戲,孟依雲心裏也明白了,們一個個全都變啞,肯定和若水有關。
不好奇地打量著若水,想不明白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把們整治了這般模樣,又想起方才若水給自己吃的小藥丸,目閃,仿佛明白了什麽。
們聽了若水的話,就像眼前徒然看到了一亮,看向若水的目,紛紛由仇視變了期待。
若水憾的歎口氣,道:“這法子我倒是知道,隻不過我這個人有一個病,就是挨了罵之後,心會變差,心差了,有些事就想不起來了。隻要我心好了,這法子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孟姐姐,你說,要怎麽樣才能讓我的心好起來呢?”
孟依雲暗笑,這真是個促狹的鬼丫頭,不捉弄死人不算完的主兒!
既然這般問自己,自己當然要好好跟配合。
孟依雲假裝思忖了一會兒,道:“這讓你心好的法子自然是有,妹妹你被人罵了,隻要那罵了你的人向你道歉,妹妹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跟罵你的人計較,這心是不是就會好一些呢?”
若水眼前一亮,含笑讚道:“孟姐姐果然知我,這法子不錯,就是不知道別人願不願意向我道歉了。”
們全都大怒,這柳若水欺人太甚!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向低頭認錯嗎?姚惜惜和夏千秋氣得差點咬碎了銀牙,手指甲都陷進了掌心裏。
若水看著們一不,也不著急,抬頭看了看天,對孟依雲道:“孟姐姐,你瞧這時日早己過午,隻怕這百花宴,馬上就要開席了吧?一會兒皇上來了,咱們可要大聲點兒跟皇上見禮才好,可千萬不要失了禮數。”
們渾一凜,臉上都出恐懼的神來。這柳若水說得不錯,皇上馬上就要出現,若是一會兒自己不出聲行禮,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可若是出聲,這聲音要是含糊不清,也是大罪一樁,老天哪,這個柳若水是要生生的死自己不?
道歉?不道歉?
每個心頭都在矛盾地戰著,臉上神變幻不定。
若水好整以瑕地拉著孟依雲賞花,評論一下每朵花的優劣之,就當眼前沒這群人一般。
一名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走到若水前,福了一福,開口道:“綠姑涼,對勿氣,務醋了。”
眾一起睜眼看著,既佩服的勇氣,又想看看這柳若水究竟有什麽法子能治好的舌頭。
卻見若水仰起了臉,故意道:“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清!”
舌頭痛腫這樣,我說話能清楚麽?那心下嘀咕,還是大聲說道:“柳姑娘,對不起,我錯了!”
字正腔圓,口齒清晰,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但那道歉的愣住了,所有的們全都愣了!
太神奇了!
每個人的目都盯在若水的臉上。
若水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哎喲,我想起來了,治療這風大閃舌頭的法子,就是向人道歉,看來這法子果然好使,這位姑娘,可不就馬上好了麽?”
那剛道完歉,忽覺得裏有一淡淡花香,極是舒適,睜著一雙妙目,似信非信地看著若水,想要說不信吧,可自己的舌頭確實好了,不疼不腫。
眾拉住那,一齊指著的,意思是要再多說幾句話出來。
那會意,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張口結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們,要我說什麽呀?”
們臉上都出喜,這果然是好了,於是一下子把若水圍在了中間,爭先恐後地向若水開口道歉。
“慢點慢點,這法子嘛,要一個一個來才管用,你們這樣一起開口,這法子就不靈了。來,大家排隊,一個一個地說。”若水就像個指揮,指揮著們排了一列。
姚惜惜和顧千秋卻遠遠站在一邊,恨得差點吐。
們挨個向若水道了歉,然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舌頭果然不腫不疼了,都開心得像隻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渾然忘了那個害們的罪魁禍首就是若水。
就連對若水最是不滿的顧雙雙,也排在了隊伍裏向若水認了錯,治好了自己的舌頭。
所有當中,隻有姚惜惜和夏千秋二人,一直冷眼旁觀。
眼見得眾全都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二人對視一眼,手掌相互一握,緩緩點了點頭。
小不忍則大謀,不就是向那個醜八怪道個歉嗎?自己又掉不了一塊!
可如果不道歉,自己說不了話,掉的可就不是,而是脖子上的腦袋了!
二人心意相通,終於磨磨蹭蹭地走到若水前。
夏千秋搶先一步,對若水行了個禮,開口認了錯。
若水淡淡瞥一眼,照例讓大聲重複一次,趁開口說話之時,將小綠丸彈的口中,解了的毒。
夏千秋隻聽得自己的聲音清楚響亮地喊道:“柳姑娘,對不起,我錯了!”這幾個字,隻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讓自己鑽進去。
雙手捂住發燙的臉,徑往花叢躲了進去,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現場隻剩姚惜惜一個人,死死咬住,幾乎要咬出來,終於低頭向若水福了一禮,馬上又站起來,裏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來。
有的登時了出來:“柳姑娘,說的是什麽嘛,本不是道歉的話,別給治了!”
這對姚惜惜大為不滿,心道若不是從中挑撥,自己何至於得罪了柳若水,出了這麽一個醜,遭了這般罪。
若水對那點點頭,道:“心不誠,則不靈,姚姑娘既然不是誠心道歉,這舌頭嘛,恐怕也是治不好的了。”
姚惜惜的眼中如要噴出火來,猛地昂起頭,用盡全力大聲道:“柳姑娘,我錯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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