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話不投機半句多。安格爾表開始出現不耐煩，準備要趕人了。

  魔師心知肚明，暗地裡咒罵安格爾，明面卻是不聲：「好，這個問題先放下。我就問你，你去找李昂瑞克到底幹什麼？」

  安格爾本不想解釋，但他看著魔師，突然眼睛一轉：「你在沃特格拉斯待了多久？」

  魔師一怔，明明他是來質問的，怎麼突然被反問了呢？不過這個問題並不涉及，所以他也沒有抗拒，冷冷道：「十年。」

  安格爾：「既然你在這裡待了十年，那你該聽說過，去年開始的無影癥吧？李昂瑞克找我來，便是為此。」

  「無影癥？」魔師臉上出一恍然：「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會對那群失去影子的人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呢。」

  安格爾挑眉：「我是對此毫無了解，所以他找我去也是白找。」

  魔師語氣帶著一譏諷道：「我知道了，看來我是誤會你了？」

  「誤會就算了，我現在就是很好奇，這些無影癥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什麼幕？」

  魔師頓了頓，腦筋一轉：「我對此了解不多，不過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也可以給你說。不過……要換。」

  安格爾好笑道：「你想換什麼？」

  見安格爾沒有拒絕，魔師心中一喜，計較著該換什麼東西能讓價值最大化。他眼睛又瞟到了幾案上的白紙，心下一：「不如就換你剛才推導的那個戲法？」

  安格爾似笑非笑：「你可知道剛才我在推導什麼？」

  「不知道，但這樣才刺激啊。就算你推導的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或者我已經了解的法，我吃點虧也認了。」魔師腆著臉皮道。

  他話是這麼說，但他心中認定，安格爾推導的戲法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玩意兒，那麼複雜的推導式，說不定是什麼特殊的戲法……魔師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安格爾拿過寫滿公式的白紙，隨意指了其中一個魔能公式：「你知道這條魔能公式的名字嗎？」

  魔師搖搖頭。

  安格爾：「這條魔能公式名為『才古補充式』，是神側音系1級戲法的通用公式。」

  「所以，你懂我意思嗎？」

  魔師眼裡出驚喜：「你在推導1級戲法？」他強住往外冒的喜悅泡泡：「那只能說，我的運氣不錯，賺到了。」

  聽到魔師如此不知廉恥的話，安格爾口一悶，他真的很想解剖這傢伙的大腦，他的構是不是和普通人的構不一樣？腦迴路真特麼清奇！

  安格爾也不想打迷糊眼了，冷冷笑道：「別裝傻了，一個對我可有可無的報，憑什麼換到一個神側的1級戲法？我話撂在這兒了，別說1級戲法，是『才古補充式』都換不到！」

  安格爾不給面子的話，讓魔師臉瞬間變得難堪。

  ——我憑本事騙資料，你憑什麼罵我！

  魔師想要撂狠話，但看著安格爾森森的目，最終還是放棄了爭辯。從安格爾能單獨推導1級戲法，他就知道自己的實力肯定遠遜於安格爾。在實力至上的巫師界，他除了伏低做小外，別無他法。

  魔師制住心中的怒氣，吶吶道：「那你覺得能換什麼？」

  安格爾沒想到這傢伙還能屈能的，居然忍下來了。他都打算用實力碾，強行他開口了，甚至做好接下來一段時間囚他，免得他跑了沒辦法進超凡聚會。

  既然魔師能忍下來，安格爾也沒有理由去強：「你想換什麼？」

  「我不想換知識，我就想要戲法。唔，哪怕0級戲法也可以。」

  如果魔師想換知識，安格爾還有些踟躕。畢竟比起戲法而言，知識更加重要。但他偏偏捨棄了源，去要毫無意義的「答案」。安格爾對此倒是樂見的。

  就像是做作業，別人只找你要答案。這種只說結果的事，幾秒鐘就完結了，屬於舉手之勞。但如果別人找你要過程，他還要講解半天，純屬費心費神。

  安格爾故作沉，作出糾結的表，在魔師忐忑的眼神中，終於點點頭：「那好吧。就用剛才那個送水作換，如何？」

  雖然送水不是攻擊法，但用來在凡人面前裝卻是不錯的，而且他付出的消息也不算太珍貴，於是魔師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送水本就是安格爾靠著全息平板推導出來的，其實說他是0級戲法，都有點高估了。但0級戲法已經是最低級的戲法，已經沒有更低的了。

  在安格爾心中，送水其實頂多算是不流的戲法。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安格爾將送水的要點與模型寫了出來給魔師：「三天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超過時限，不予解答。」

  得到了「送水」後，魔師也不再賣關子，說出了他了解的東西——

  「其實我對那些失去影子的人，也不怎麼了解。但我知道一件事，或許與這些失去影子的人有關。」 (5,0);

  ……

  魔師說完後，便帶著送水歡喜的離開。

  另一邊，安格爾坐在客廳，眼底芒閃爍。魔師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多，甚至比安格爾所了解的還要一些，好歹他還見過那個掌大小的小黑影，魔師卻連小黑影是什麼都沒聽說過。

  但別看魔師的三觀詭異，他能自學才，也一定是有優點的。他的觀察力與聯想力不輸於安格爾，甚至因其腦過大，還略有勝之。

  據他所說，他對超凡之事很敏，之所以能為巫師學徒，也是因為四探索超凡無意間獲得了巫師的傳承。

  在「無影癥」出現後，他就知道肯定是超凡之事。帶著可能會得到好的心態，他的跑到金十字醫學院的0號病捨去觀察過。安格爾發現的細節，他也發現了。

  所謂細節，便是所有被剝奪了影子的人，發與瞳其實都是一樣的。

  ——金髮碧眼。

  安格爾昨夜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從最初的那個男子，到伯爵之麥格妲，所有的人全是金髮碧眼，或濃或淡，或清或明，有的還有些雜，所以分開來看還真不容易注意這一點。

  安格爾能注意到也是因為超凡的察力，沒想到魔師也注意到了，可見他的察力並不遜於安格爾。

  除此之外，魔師的聯想力也很不錯。當看到所有患者都是金髮碧眼時，他想到了一個人——「暗影」。

  兩年前加超凡聚會的「暗影」，每次聚會都極其低調，很說話。但他每次開口，都是金玉良言，讓眾人收穫很多。所以魔師對他十分注意，甚至有想私下結的意思。

  但「暗影」卻無於衷，魔師心有不甘，不過並沒有放棄觀察暗影。

  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每一次超凡聚會時，暗影都坐在拂煦王庭到來的學徒卡芭莎邊。

  一開始魔師以為「暗影」有心，是覬覦卡芭莎的，但後來他慢慢發現了一點，暗影似乎對卡芭莎沒有任何興趣。

  這就讓魔師有點疑了，既然對卡芭莎沒興趣，為何一直坐在邊？而且魔師發現私底下，暗影也不曾聯絡過卡芭莎。

  後來，某一次聚會上，失聯很久的小約翰突然到來，而這次聚會卡芭莎因為有事缺席了，暗影便坐在了小約翰邊。

  再後來，半年前魔師在沃特格拉斯偶遇了暗影，熱的招待他去魅酒館。暗影沒有推拒，當時魔師在魅酒館點了七八個舞娘作陪，最後能近暗影的舞娘只有三個，而這三個恰恰都是金髮碧眼。

  魔師想起卡芭莎，又想起小約翰。這兩人雖然是一一男，但他們也有一個共同特點，便是金髮碧眼。

  聯想到「無影癥」的病人，再想想「暗影」的嗜好以及其代號，魔師心中有了一個推測。

  「無影癥」或許就是「暗影」搞出來的。

  雖然魔師有這個推測，但他從沒告訴過其他人，也沒有再去關注無影癥。直到今天，安格爾詢問出來時，他才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魔師的推測不見得是正確的，但一個嗜好金髮碧眼，又是超凡者，代號中又有「暗影」的人，種種巧合匯聚在一起，顯然就不是偶然了。

  在魔師離開時，他說了一句話。

  「你等著瞧，下個月超凡聚會的時候，小約翰和卡芭莎都不會來。所以，如果暗影坐在你邊，我的推測就肯定是正確的。」

  安格爾自己就是金髮碧眼，在小約翰與卡芭莎不赴會的況下，如果暗影真的坐在他邊，魔師的話必然是正確。

  「到時候再看看吧。」安格爾搖搖頭，決定暫時將之放在一邊，畢竟這件事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他之所以上心，原本只是冥冥中的直覺，認為這件事可能會讓他出這片泥沼，早日回歸真正的巫師界。

  如今看來，這件事的背後很有可能與「暗影」有關，他本就要找暗影，所以關不關注無影癥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