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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藍的湖水漫過腳踝，安格爾能看到湖面盪起漣漪，但他的腳下去沒有任何潤，反而有種踏虛空的輕浮。

  目穿過湖面，可以看到湖底招搖的水草，卻無法看到他自己的腳。湖面，就像是一個鏡子，隔開了兩個世界。

  全浸過，當安格爾睜開眼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座恢弘的高峰腳下。

  他的背後，是一扇通向虛無的門，他的前方則是一條登山的路。

  安格爾站在山腳，拿出記錄卡片，對準卡片中央的圓孔輸了一點魔力。下一刻，圓孔閃現一道筆直的紅，直衝天際。

  當時拜斯對他道，只要輸魔力，便會有紅沖天，而這道紅就是召喚鐵甲堡的訊號。

  至於鐵甲堡為何，他的異度實驗室又在何，拜斯都是緘口不言，只是留了句：「到時便知。」

  故弄玄虛。安格爾記得當時他是這樣回答拜斯的，如今看到紅，他也有這個想法。

  紅刺破天際，安格爾站在虛無的門口前，等了不到1o秒鐘，就聽到延綿山脈的一側傳出「哐當哐當哐當——」的聲響。

  哐當聲越來越近，還伴隨火車的鳴笛聲。

  「莫非是火車？但聽這聲音，度也太快了吧。」安格爾在心底默叨，視線也在左右瞭，但並沒有看到有鐵軌的痕跡。

  就在安格爾皺眉時，從那蔥鬱的山腰，突然冒出一道灰藍的煙霧。

  然後，一個長著腳的鐵皮屋，從山腰蹦了出來。鐵皮屋每次移，屋外仿佛補丁一樣的鐵皮，就會出「哐當哐當」的撞聲。

  鐵皮屋邁著細長的鐵架腳，從山腰往安格爾的方向衝過來。

  這時安格爾也注意到了，那火車的鳴笛聲，正是從鐵皮屋的煙囪中出來的。

  鐵皮屋只跑了幾步，便像風箏一樣，飛了下來，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安格爾面前。

  安格爾還於怔愣中，那鐵架腳就彎了下來，鐵皮屋的大門被推開，一位穿著藍白，佝僂著，滿頭銀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別看銀老太太腳步遲緩，但形卻很靈活，三兩下就從鐵皮屋上跳了下來，落在安格爾面前。

  「你是？」安格爾用上了敬語。

  銀老太太一臉慈祥的道：「你就是安格爾吧，來來來，讓婆婆好好看看你。」

  銀老太太仔細的上下打量，安格爾被打量的有些尷尬，不知該不該。

  「果然是好孩子，長得俊俏，格和。留給桑德斯有點可惜了，你其實更適合跟著華萊士啊。」銀老太太示意安格爾跟著走：「拜斯那孩子已經給我打過招呼了，未來五年，你都可以憑藉記錄卡來流之源。」

  銀老太太攀爬上鐵皮屋時，回過頭才現安格爾並沒有登上鐵甲堡。

  「上來啊？」銀老太太催促道。

  安格爾站在鐵皮屋下，面帶疑的道：「老婆婆，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銀老大大「哎呀」一聲，拍了拍盤團的銀：「看看我，怎麼就忘記介紹自己了呢。我是鐵甲堡的護理者，也是整個流之源的打人。」拍了拍鐵皮屋的外殼，「這就是鐵甲堡，以後你要去自己的實驗室，可以呼喚我，鐵甲堡會送你前往。」

  「而我，你就我鐵甲婆婆吧。我的名字，早就忘了。」

  鐵甲婆婆說完後，再次示意安格爾登上鐵甲堡。這一次，安格爾沒有拒絕，而是從善如流的進了鐵皮屋。

  「你是第一次來，我就慢慢把你送過去，順道給你講一講流之源的規矩。」鐵甲婆婆示意安格爾坐下。

  鐵皮屋有三層，安格爾所在的第一層，旁邊堆滿了各種東西，有機械零件，也有鮮花麵包，品很雜卻不。在正中間有一個四方形的木桌，鋪著藍白格紋桌布，兩杯熱茶還在冒著裊裊清煙。

  「來，喝茶。」鐵甲婆婆將茶推到安格爾面前。

  聞著帶有玫瑰花香的花茶，安格爾遲疑了一下，擺擺手：「謝謝婆婆，我現在不。」

  鐵甲婆婆也沒有多勸，自己慢吞吞的抿了口茶，長吁一口氣：「流之源，一共有138個異度實驗室，但目前對外只放了36個名額，你現在是36個名額之一。」

  「還有1o2個異度實驗室呢？」安格爾疑道。

  鐵甲婆婆笑了笑，不答反問：「你知道我們野蠻窟一共有多個正式巫師？」

  安格爾回憶了下，他記得剛剛進野蠻窟時，在資源大廳時阿布蕾曾經說過：「118人？」

  鐵甲婆婆搖搖頭：「當初你剛剛進野蠻窟時，是118人沒錯。但這接近一年的時間，野蠻窟的正式巫師死了11人，叛逃了3人，自願請離了3人，又晉升了1人。所以，目前野蠻窟的正式巫師，一共是1o2人。」

  等到鐵甲婆婆說完後，安格爾立刻意識到了那1o2個異度實驗室的歸屬，必然是這1o2位正式巫師。但比起這些，安格爾更在意的卻是這看上去輕描淡寫，但其後說不定淋淋的數據。 (5,0);

  一年，正式巫師死了11人，卻只晉升1人。安格爾突然有些背脊寒，以巫師人數而言，這完全是在負增長。

  難怪，偌大的巫師界，卻不為凡人所知。

  因為巫師真的太了。而且，按照這種比例來看，或許還會越來越。

  安格爾收起這些不必要的思緒，低聲道：「那1o2個實驗室，就是給正式巫師的名額嗎？」

  鐵甲婆婆搖搖頭：「當然不是名額，這1o2個實驗室，是組織直接送給正式巫師的禮。」

  「每當死一位巫師，你們巫師學徒才會多一個名額。名額，是對你們而言的。」鐵甲婆婆說罷，拿出一張地圖，將1o2個正式巫師所在的實驗室一一指出來：「雖然這1o2個實驗室，目前有人的不足一掌之數，但你也絕對不要踏這些範圍。很多巫師會在實驗室外布置陷阱，不是你如今能夠承的。」

  安格爾頷應是。

  「你的實驗室可以隨意使用，但如果出現炸毀壞等況，必須等價賠償。」鐵甲婆婆抿著醇香的玫瑰花茶，將流之源的規矩一一道出。

  「……除了以上，流之源基本沒有其他注意的規矩。噢，還有一點，你如果要帶朋友進來，必須隨時跟著你，否則在山林中沒有記錄卡，遇到『危險』是沒有人會去救的。」鐵甲婆婆說到這，笑瞇瞇的指了指安格爾的前。

  在安格爾的巫師袍罩著的襯中，托比正四腳朝天躺在兜里睡大覺。

  安格爾嘿嘿笑道：「知道了。」

  「行了，到地兒了。以後你無論是離開還是進來，都可以呼喚鐵甲堡來載你。」鐵甲婆婆邁著緩慢的步伐往二樓走去：「我就不送了，這附近百里方圓之都無人煙。你想鼓搗什麼異兆，都沒人會看到的，放心吧。」

  鐵甲婆婆「心」的說完這句後，便消失在樓梯拐角。

  安格爾後腦勺，出訕訕的表。看來他在學徒鎮搞出來的黑雲異兆，已經傳開了啊，連鐵甲婆婆這種深居淺出的人都耳聞了。

  不過，鐵甲婆婆的提醒讓安格爾也放心了，他馬上煉製的空間道，如無意外也能晉級中階。到時候異兆又出，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鍊金異兆的確不是什麼大師，但畢竟也是稀的，野蠻窟一年也只能見到兩三回。如果以安格爾那種鍊金度，再加上附魔鍊金的高完，隔不了多久就出現異兆，而且異兆還次次不同，那麼就可能從小事變大事了。

  安格爾此時無比謝拜斯，在流之源里鍊金，倒是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了。

  別說方圓百里無人，就算有人，也不會隨意闖進別人的實驗室範圍，這是流之源的基本準則。

  ……

  標有13號標記的實驗室，高約十米，是一座複合型的三層城堡式建築，不過和鐵甲堡一樣，都是鐵皮打造。

  除了外觀恢弘，其的設計也充滿匠心。

  上三層都是日常居所，安格爾溜達了一遍，基本的家與擺飾都是俱全的。地下室則被設計為實驗室，占地面積寬廣無比，而且還分了數十個區塊，分屬不同的職業設計，就連裁用的工這裡都能找到。

  安格爾找到鍊金的區域，是這個區域，就是安格爾的實驗室十倍大小。工配備也比安格爾用的高級，安格爾是看著那能加刻畫的雕筆，就不釋手。

  放了一個除塵，又檢查了屋的魔能設置，確定沒有任何蹊蹺與陷阱後，安格爾將托比醒。

  托比將含雪之羽儲存的材料全都取了出來，安格爾將材料一個一個的搬到材料區。這裡的材料區，還有數個不同的花房與植園，其中還有能聚攏外界的設備，能用於觀察的培養艙，可謂考慮到各種材料的獨特，是這一點，安格爾就覺得自己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