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局,是劉長亮約的。他沒說什麼事,白西月也沒問。
白西月還在醫學院的時候就認識劉長亮,兩人有近十年的師生,相起來也和父差不多,對彼此有著絕對的信任。
但看到飯店包廂里的人,白西月還是對劉長亮有了質疑——說不給介紹對象,那眼前這位適齡青年怎麼解釋?
男人斯文俊秀,帶著金邊眼鏡,也是一副社會英的派頭。
劉長亮看見白西月招手讓過來:“坐這里。”
劉長亮沒介紹,白西月只好沖著人家頷首,然后在劉長亮旁坐下:“是我來晚了嗎?”
劉長亮笑道:“沒,是我倆來早了。下午我倆去打球,打完就過來了。”
金邊眼鏡開口:“是。不知道白醫生喜歡不喜歡打網球,下次有機會一起去。”
白西月笑了笑:“和主任相比,我的水平簡直沒法看。”
劉長亮道:“正是因為打不好,才要多練練嘛。西月,還沒給你介紹,這位是希瑞制藥的陸總。”
陸景瑞起,朝白西月手:“我是陸景瑞。白醫生你好。”
白西月也忙起,手過去:“我是白西月,幸會。”
兩人重新落座,白西月心里的疑更多了。
劉長亮幾乎不和醫藥廠家代表有什麼私下聯系,畢竟現在整個大環境,對于醫生并不算太友好。拿紅包、吃回扣這樣的事太敏了,作為大外科主任,劉長亮一直是潔自好的表率。
今天竟然和制藥廠家的人一起打球吃飯,還了,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難道,和藥斷貨那件事有關系?只是,希瑞制藥主攻方向并不是腫瘤藥,雖然和凱翼制藥都是國數一數二的制藥公司,但因為針對疾病的研究方向不同,所以并不存在競爭關系。
可同樣的,希瑞制藥也解決不了這次的藥斷貨問題。
劉長亮接收到了白西月的疑信號,他親自給白西月倒了杯果,道:“先吃飯,吃了飯呀,再說正事。”
三人都沒有喝酒,陸景瑞上也沒有酒桌上勸人酒的病,再加上有劉長亮中間調和,三人的飯桌氣氛倒是融洽自然的。
果換了茶,店家又上了一些水果,劉長亮看著白西月開口:“知道上海遠大心醫院吧?”
當然知道。
民營醫院本就是從南方興起的,但要說把民營醫院的名聲、規模做出來,上海遠大心醫院功不可沒。
白西月點點頭。
劉長亮又道:“陸總呢,想在咱們當地也辦一個大規模的私立醫院,專門做外科。”
白西月想了想,道:“主任,咱們寧城醫療系統的現狀,您應該比我清楚。省城三甲醫院就有好幾個,國外知名科室和專家更是多不勝數。心外科的發展,在全國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在這里辦外科,一,前期會非常困難。二,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好醫生。而現在稍微有些名氣的醫生,都被醫院里當寶貝,估計也是不好挖的。”
劉長亮聽了直接就笑了,對著陸景瑞道:“我可事先說明,這件事,我沒有提前和說過。但你看,說的,和我跟你說的,差不多。現在民營醫院,多是做婦產科、病科、容整容,你想做外科,這個心可以理解,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像西月說的,困難會非常多。而且,想要做一個品牌,需要的不僅是人力財力,也是需要時間的。這個時間階段,短則兩三年,長則四五年,還是說在一切都順利的況下。富申醫院做了多年才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不說你們也清楚吧?”
陸景瑞道:“是我之前想得太簡單了。不過,如果有白醫生這樣優秀的大夫,足以撐起一個大外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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