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他一眼，直接打開了他的手。

傅司珩眼中帶著笑意。

“行嗎？一起過年？”

江南轉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日歷。

二月中旬了。

馬上春節了。

他們的孩子，也出生三個月了。

想，如果沒有出事，他們的除夕夜，本該是一片歡樂的。

收回目，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

傅司珩把低頭瞬間眼中的水看了個清楚。

他心里酸了一下，趕過去，輕輕把人抱進了懷里。

“都會好的。”

江南強忍下眼里的意點點頭，推開了他。

傅司珩看著倔強的樣子，眼中滿是無奈。

“走吧，去見見宋長棟，說不能問出一些阿姨的事來。”

江南點了下頭，跟著他往外走去。

一直到兩人離開，蘇青才在房間里翻了個白眼。

“什麼世道？大早起沒起床也要吃狗糧！”

宋長棟在看守所待了近一年，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從被傅司珩送回到看守所以后，他就每天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再加上心理上的害怕生怕傅司珩哪天心不好就會忽然殺了他。

所以，這段時間他是真的過得生不如死。

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要這樣了，卻不想傅司珩跟江南居然又來了。

他看到傅司珩眼睛就是一亮。

“傅總，您饒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好好贖罪的，傅總，您饒了我！”

“江南，你跟傅總說說，不管怎麼說，我當初也算是救你母親一命的，江南，你跟傅總說說！”

傅司珩眼中寒意泛濫。

“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宋長棟一怔，“好，好，您問，不管您問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的！”

江南看著宋長棟，許久才問了句。

“宋長棟，你認識程景安嗎？”

宋長棟眉頭猛地一皺。

“程景安？北的程董嗎？”

“對，就是北的程董，你認識嗎？”

宋長棟搖搖頭，“我只聽過，但沒見過面。”

“真不認識？”

江南問完，傅司珩就在旁邊冷笑一聲。

宋長棟瞳孔猛然一，“我真的不認識。”

江南看著宋長棟，“你什麼時候，在哪里救的我媽，當時是個什麼況？你現在都一五一十地跟我說一遍。”

宋長棟雖然不知道怎麼又問起這件事了，但看著傅司珩冷沉的臉，他也毫沒敢猶豫。

“什麼時候我記不清了，我就記得那天下著雨，我本來是去幫廠里聯系藥農收原材料的，誰知道剛進山就下起了雨，然后我就遇到你媽了，那時候渾是，我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

“但是我看上那麼多珠寶，就還是把救了下來。”

江南看著宋長棟，“當時說什麼了嗎？”

宋長棟皺著眉，“當時神志都不清了，我問什麼哪里人，只說了一個程字，就暈過去了。”

江南跟傅司珩對視了一眼。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醒來我問什麼，只說姓程。”

從看守所出來，江南一直若有所思。

雖然宋長棟沒說出什麼來。

但總覺得心里更加懷疑程景安了。

“你說會是程景安嗎？”

傅司珩沉默片刻。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如果是程景安的話，他為什麼害你母親？”

江南垂眸。

是啊，為什麼？

從知道程素敏被追殺以后，就想過無數種可能，會是誰追殺的，又是什麼原因要追殺一個弱子？

可始終都沒有答案。

傅司珩滿是心疼。

“總會查清的，別急，若真是他早晚會出尾來。”

江南看向窗外，低聲應了一句。

傅司珩看著，輕輕在臉頰上蹭了蹭。

“南南，別這樣，我心疼。”

江南錯開他的手，“別我。”

傅司珩角了一下。

“我已經讓保姆阿姨準備了年貨，除夕我來接你，行嗎？”

江南看著窗外，許久應了一聲。

“好。”

想，兩人的時候，會不會比一個人的時候能一些傷痛？

臨近年關，蘇青眼看著江南狀態越來越差，便開始拉著置辦年貨。

“馬上過年了，開心點，聽到沒？”

江南扯著角笑了一聲。

“嗯。”

兩人從超市出來的時候，蘇青腳步便忽然一頓。

江南回頭看一眼，“怎麼了？”

蘇青拉著江南就往旁邊的巷子里拐了進去。

“看到陸鳴那個傻叉了，還帶著個人。”

江南一怔，忽然想起了那天電話里的人的聲音。

皺眉看了眼蘇青。

“蘇青，你沒事吧？”

蘇青搖搖頭，“沒事。”

說沒事，但說不上為什麼，心里還是有點悶悶的。

低聲嘀咕了一句。

“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江南看著蘇青，“要不要過去問問他，他之前還跟我問你了呢。”

“不用。懶得理他。”

江南嘆口氣，也不好說什麼。

兩人一直等著陸鳴跟那個人進了超市才從巷子里出來。

只是剛一出來，就見一個男人牽著一只狗沖著這邊撲了過來。

蘇青尖一聲，抬腳就往那狗上踹了過去。

只是那狗像是瘋了一般，沖著蘇青上就咬了下去。

“臥槽！”

蘇青驚一聲，那個男人趕把狗牽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

蘇青心里罵了無數句的草泥馬，上卻依舊只是說了句。

“沒關系。”

而才剛說完，就聽到有人了聲。

“蘇青？”

蘇青翻了個白眼，拉著江南就走。

“南南，跟我去防疫站打針。”

陸鳴趕跟了上來。

“蘇青，我帶你去？”

“用不著！”蘇青說完，直接上了車。

陸鳴還想跟上，可那個人已經跟了上來。

江南看了眼陸鳴，直接把車開了出去。

到了外邊，才看了眼蘇青。

“真沒事？”

蘇青次牙咧，“能沒事嗎？疼死了。”

江南......

行吧，不問了。

兩人直接把車開到了防疫站。

只是才剛剛進了打疫苗的地方，江南便聽到了一陣哭聲。

接著，就看到了被一個人抱在懷里的小孩兒。

白白凈凈的小孩兒，因為打針此時正哇哇地哭著。

小眼圈和小鼻尖都是紅的。

江南不控制般走了過去。

低聲問了句。

“請問，寶寶是路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