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開車出來,便接到了周暮晨的電話。
“南南,我今天有點事,可能沒辦法過去陪你了。”
江南幾乎都忘了周暮晨要來找的事。
“沒事,師兄,新年快樂。”
江南語氣很急,周暮晨原本是還想再說幾句的,卻不想,江南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江南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傅司珩跟在后邊直想罵人。
開這麼快,是不要命了嗎?
江南把車停下就直奔程素敏所在的樓層。
傅司珩看著匆忙的影,忽然有些擔心。
是又出什麼事了嗎?
他推開車門跟了上去。
江南急匆匆地趕到病房,醫生正在做檢查。
“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也是滿臉的慨,“確實是蘇醒的跡象,已經開始對外界的刺激有反應了,江小姐,你可以試著去,現在應該是會有反應的。”
江南眼圈微微有些泛紅,走到程素敏床前,小心翼翼地了一聲,“媽,你能聽到嗎?我是南南。”
江南剛剛完,就見程素敏的手指了一下。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江南卻看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瞬間,的眼淚就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媽,媽,我是南南,你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媽,你快醒來,你快醒來吧,好不好......”
江南握著程素敏的手,趴在床上泣不聲。
傅司珩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人滿含淚水地趴在床邊不停地著媽媽。
不知為什麼,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陣懊悔。
這麼多年來,江南其實很在他面前提起母親。
他只知道,有一個出了車禍的母親。
他是知道江南掙的所有的錢,幾乎都用來醫藥費了。
卻從沒想過,獨自一個人在撐著母親的醫藥費的時候,有多難熬。
傅司珩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時候不是東西的。
他當初是怎麼想到用醫藥費來威脅江南的?
江南不知哭了多久才終于停了下來。
醫生跟代了一下,讓以后常過來跟程素敏說說話,便離開了。
江南過了最初的激,緒也終于平靜了下來。
看了眼傅司珩,這才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聲音依然帶著哭后的嘶啞。
傅司珩忽然想要抱抱。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男人一把就把摟進了懷里。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這家醫院又不是你開的。”
悉的氣息籠罩過來,江南子猛地一僵、
用力掙了兩下,卻被傅司珩抱得更了。
“別,就抱一會兒,借你個肩膀,想哭可以趴在我肩上哭。”
但江南卻依舊不肯。
現在確實想找個人分一下這個喜悅的。
但卻絕對不是這個男人。
到現在都還忘不了,這個狗男人當初用母親的醫藥費威脅的事。
覺到還在掙扎,傅司珩終于開口,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江南愣了一下,隨后便反應過來他是在為什麼而道歉。
“用不著你跟我說對不起!放開我!”
接著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放,就今天這一回,行嗎?”
江南掙了幾下,最后,還是沒有掙開。
額頭抵在傅司珩的口,眼淚忍不住往下落。
傅司珩心里酸得厲害。
他忽然間發現,江南其實脆弱的。
或許很多時候的倔強,都是裝的。
男人用力把按在自己膛,他開口,聲音也帶了幾分嘶啞,“不哭了,以后還會更好。”
江南沒讓傅司珩抱太久。
等緒平靜下來,便從傅司珩懷里出來了。
傅司珩這一次倒是也沒有趁機耍流氓,就這樣放開了。
“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江南確實還沒有吃飯,但現在一步都不想離開程素敏。
“我不,你不用管我了。”
傅司珩看一眼,“我讓人把飯送過來,就在這里吃。”
江南沉默片刻,“不用了,我等會兒回去了自己弄點吃的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傅司珩原本還心疼的。
但現在看著這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心里沒來由地又有些氣。
接點他給的好意就這麼難嗎?
“反正我讓人送了,你吃不吃。”
說完,他就轉打電話去了。
江南拒絕的話已經到了邊,但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隨便他吧。
他若真的想怎樣,攔也攔不住。
傅司珩打完電話回來,江南已經又坐回到了程素敏的病床前。
今天是年三十,傅家的家宴他必須得回去。
剛剛在來的路上,家里其實就已經開始打電話了。
他沒法再繼續拖下去了。
“吃的等會兒就送來了,我得回趟老宅,吃完飯,我過來陪你。”
江南想都沒想,只說了句,“不用。”
往年除夕都是一個人過的。
今年有了程素敏,就更不用誰陪了。
傅司珩看著這不近人的樣子,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句,“是在等周暮晨來陪你放煙花嗎?”
兩人分手的那天晚上他在車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明明都是分開,能接周暮晨過來陪放煙花,而他來陪一會兒,都不愿意。
這個人還真是夠偏心的!
傅司珩心里不酸是假的。
他過來握住江南的手,拉著就往外走。
江南一愣。
“傅司珩,你想干嘛?”
傅司珩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也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就這樣強拉拽地把拉進了電梯。
除夕夜,能出院的人已經出得差不多了,留在醫院的人并不多。
電梯里就他們兩人,江南也不顧上什麼形象,用力掙扎了起來。
實在掙不開,低頭就往他手背上咬了下去。
“嘶——”傅司珩疼得了一口涼氣,卻依然沒有毫要松手的意思。
著江南的下,迫使松開了口。
“江南,你屬狗的嗎?”
男人沉著嗓子問了一句。
江南瞪著他,“傅司珩,你有病嗎?你要帶我去哪兒!”
傅司珩目沉沉地看著,半晌才說了句。
“江南,周暮晨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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