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暗暗揣想:“本門右護法奚魔山不過是大衍,聽說那九連道人也隻是個大衍,我如今已經結了鼎爐,算是天罡境的修士,該當打得過他們。”
王崇正在思忖,遇到大衍境的修士,該如戰而勝之如何,就聽得有門人跌跌撞撞來報:“門主,不好了,九連道人打上門來了。”
五怒氣發,正要起出去,王崇急忙攔住了自家師父,說道:“師父,此等迎來送往的小事兒,該當徒兒出麵,您老人家就此出去,未免失了麵。”
彭海正要勸阻一句:“若是你出去了,被九連道人也下了毒手,該如何是好。”但心底不知怎麼,就是悠悠一轉,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五也不暇仔細思量,也覺得自己門主份,不合去直麵一個九連道人,又要想方設法,救治右護法奚魔山,隻能叮囑一聲:“有什不好,立刻回來我。”
王崇興致的應了一聲,帶了三四個人,他畢竟是門主的份,總要有些排場,就出了丹鼎門的古鎮。
九連道人哈哈狂笑,邊已經撲倒了數十個丹鼎門的人,有一半已經沒得氣了,剩下的也都隻差半口。
好些簇擁在古鎮大門的丹鼎門人,見到王崇出來,都七八舌的道:“門主,這廝不講道理,下手狠毒,你莫要過去。”
王崇沒見九連道人邊有人,知道對方孤來此,就更加放了心,手一指,一道夢蝶發了出去。
九連道人立時覺察不妙,雙手一揚,把護的罡氣催,一昏黃的罡勁,周遊走。
王崇心頭冷笑,暗暗忖道:“這等旁門雜修,道心並不穩固,雖然有些警惕,卻如何能抵七星雲蜃的天賦妖?”
九連道人雖然是大衍境的修士,但的確不曾遭遇這般詭奇的法,經驗十分不充足,夢蝶須得凝定道心,識破真偽,他催罡氣,並無分毫用,頓時被拖了夢境,一時間掙不開。
王崇又復祭出了蜃樓,頓時拔地就起了一座高樓,巍峨在雲端。
九連道人恍惚間,隻覺得自己忽然開了竅,修為突飛猛進,先是晉升金丹,在瀚海魔盜之中,為了當家之人,然後又機緣巧合,迭逢奇遇,突破了真之境,不但把整個瀚海魔盜,收歸私人,還開宗立派,了一方老祖。
這等舒爽的日子,還嫌不夠,閉關百年,居然就又突破了太乙,證就不死之,天下大派都尊他一聲老祖。
連太乙都證了,就道君也就順理章,然後就準備飛升,臨行前還跟無數姬妾,門人,兒孫保證,自己飛升了,必然會惦念他們,遲早把他們也都接上天去……
九連道人跟自家幾個夫人,好生纏綿了數日,又每個夫人送了一個孩兒,這才心滿意足,飄飄然飛升,各派都來祝賀,就連天劫也不見,飛升九天仙闕,無數仙人都來朝拜……
王崇也沒料到,蜃樓居然還有這等妙用,他幾乎沒用這法對敵過,此時隻覺,九連真人源源不絕的把一真氣都輸送出來,讓蜃樓幻化的九天仙闕,越來越是縹緲。
七星雲蜃,可非是什麼良善之。
此妖在大海之中,幻化蜃樓,來往的海族,商旅,船客,闖其間,就會被吞噬,日夕枯槁而死。
被蜃樓所迷之生靈,一腔的都會被蜃樓攝取,日積月累,在蜃樓之中,幻化出來蜃妖!
這些蜃妖隻是雲蜃真氣和蜃樓吞噬的生靈元氣所化,非是真實生靈,但卻勝如真實,可以化為貌,俊俏年,可的小,金銀珠寶,乃至仙道法寶,道訣劍訣,一應世間好之,應有盡有。
不管仙凡,遇到這些蜃妖所化之,隻要貪念一起,就要被迷,後果也就不消說了。
九連道人也不過纔是個大衍,做夢到自己突破太乙的時候,就已經氣泄盡,全不斷冒出一個又一個芽,芽很快就長大,化為須,須之間互相糾纏,最後化為了一團糜爛的塊。
待得九連道人夢到,自己飛升的時候,全火發,把自己燒了一團灰燼。
王崇隨手把蜃樓和夢蝶收回,喝道:“快去看看,還有無活人。”
簇擁在古鎮口的丹鼎門人,驚駭無比,九連道人何等囂張?闖古鎮,接連打死打傷了無數人,霸道張揚,哪裡料到自家門主出來,不過是隨手一指,就有一座虛幻的天樓閣浮現。
被這座天樓閣罩住,九連道人就一臉癡笑,滿麵紅,呆呆傻傻,並且很快就道法失控,軀呈現道化之態。
王崇的夢蝶,旁人也看不到,蜃樓卻是慣常使用,丹鼎門人都知道,門主一道法偏向幻,時常弄這些幻境,逗大家取樂,並無什麼“殺傷力”。
哪料到還有這般奇異?
當九連道人一火焰噴發,自我焚化,隻剩下了漫天灰渣,丹鼎門人直把王崇奉若神明,個個心道:“原來門主這幻如此厲害,能讓人走火魔,自行了斷。”
被王崇催促,無人敢有懶,急忙過去檢視,倒地的數十人,大半都被九連真人辣手殺死,其中還有十多個結鼎的核心門徒,剩下的也都被重創,不知能否救治。
九連真人這一鬧,丹鼎門堪稱損失慘重,雖然有門主大發神威,斃了這尋釁鬧事之徒,卻也一樣,讓眾人愁雲慘淡,生出悲愴之心。
王崇也是頗有些同,他在丹鼎門呆了月餘,跟幾乎所有人都有,眼瞧了自己悉的人,就這麼死在眼前,心底不由得惻然。
“瀚海魔盜果然囂張,隨便一個頭領,就敢追殺右護法,還能打上門來。我如今有結鼎的修為,是不是該去反殺一波?諒來尋常大衍,不是我對手,金丹之輩……撞在沒人的時候,還管他三七二十一,換妖就是。”
王崇見到這許多人,被九連殺死,生出了同仇敵愾之心。
一劍斬破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