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還真知道艷梅真人,這位真人論輩分,還是他的師侄兒。
隻不過艷梅真人的師父早夭,如今已經不在演慶真君的二十九名徒弟班輩之中。
這位真人是金丹境進了接天關,一呆就是數百年,在接天關突破真境,也沒有離開,一直都輔佐鎮守使楊彥,守護天之,坐鎮接天關,居功甚偉。
這位真人麵對這條篁蛇,催了天兵法,以他真境的修為,比起金丹境的邀月之流,可要聲勢浩大許多,外繚繞的天氣兵足有千餘。
艷梅真人每一擊,都是千百柄天氣兵匯聚,合璧為一擊。深得吞海玄宗,天兵法的「萬法隨兵,無有不從」之妙詣。
這條篁蛇亦是真境的魔,其實它非是篁蛇本尊,乃是一化投影,若是真的那條篁蛇來了,隻怕幾位道君都坐不住了。
這條大蛇,縱橫千裡,不知有多魔頭魔,被這頭絕世兇召,猶如飛蛾撲火,投了這頭大魔的。
每多一頭魔,每吞吸一隻魔頭,這頭絕世兇的威風就會更甚一分。
它仗著軀龐大,本不理會艷梅真人的攻擊,隻是全力的「生長」。
艷梅真人出戰,看似跟這頭魔打的天崩地裂,星漢飄搖,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將之重創,這頭大魔反而因為吞吸的太多的魔,生長了幾近百裡。
艷梅真人臉凝重,他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等大魔,也知道想要擊敗這頭篁蛇,非是攻擊它龐大至不可思議的軀,而是要找到潛藏在這頭千裡之長的大蛇,藏在龐大魔軀中的一點魔意。
艷梅真人的出手,也不是無的放矢,他想要通過自己的天真氣,找到這頭大魔的那一點魔意,潛藏在什麼所在。
一人一魔,在天空翻翻滾滾,廝殺的越來越烈。
王崇生怕被篁蛇的魔意所染,看了一會兒,就不敢多看。也不是他,就算其餘修士,也不敢多看,正道修士還好,本來的基心法,就是摒棄魔念,但魔道修士,可就辛苦了。
若非有真大修出手,護住了第一關大多數的修士,隻怕此時大衍境的修士,要瘋了一半,就算金丹境也要出狀況,畢竟還有並非十二派出的人,這些人限於宗門所傳的心法,著實無力對抗這等絕世兇魔的魔意。
朱紅袖倒是毫不在乎,修持的天上天下魔意劍,就是最能斬殺魔唸的心法,就算以篁蛇的凜凜兇威,也沒法隻憑魔意魔氣,就對有所影響。
朱紅袖瞧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艷梅真人恐怕找不到這頭篁蛇的魔意。」
王崇問道:「此話怎講?」
朱紅袖手一指,淡淡說道:「這頭絕世兇,知道自己若是給艷梅真人找到藏的魔意,就會被斬殺,所以乾脆不做任何對抗,任由艷梅真人對它的魔軀肆意狂攻。」
「若是在其他地方,這頭篁蛇如此應對,艷梅真人遲早能把它的魔軀剝皮削骨。但這裡是接天第一關,有無數魔,無數魔頭,越虛空而來,天之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吞吐出海量魔氣。」
「在這裡,篁蛇有幾乎無限的補充,就算艷梅真人一直這麼狂攻,它也並不畏懼,隻怕被砍破的軀,還不如它生長的快。」
王崇問了一聲:「若是你有真修為,該如何對敵這頭大魔?」
朱紅袖傲然一笑,說道:「若我已經是真境,隻需一劍。」
王崇想到了天上天下魔意劍,忽然一笑,說道:「的確如此,天上天下魔意劍,最能斬殺天魔意識!」
魔門的道法,原本就比道家,更為針對天魔。
尤其是天上天下魔意劍,更是徹底的針對,天魔唯一的要害,天魔的本我意識。隻要滅了這些魔,魔頭,的本我意識,它們就隻是一團魔氣而已。
王崇被朱紅袖提醒,忽然想道:「我沒有針對魔意的手段,但卻有針對魔氣的手段。我何不把天邪金蓮,種在這頭篁蛇上?」
天鬼正在虛空遊盪,它天然位階,遠不如篁蛇,故而也不敢靠近這頭絕世大兇之。
但就在它的,忽然有了一燥熱,恨不得湊近了篁蛇。
天鬼終究也是魔,跟人類不同,隻有天本能,並無思考的智慧,這頭魔隻是稍稍抗拒,就施展穿梭虛空之法,靠近了篁蛇,就合撲上。
篁蛇是來者不拒,頓時把這頭大魔妖吞了。
天鬼被篁蛇吞,上就綻放了無數金蓮,金蓮花開花落,結了一枚枚的蓮子,落在了篁蛇的軀。
這頭絕世大魔,似乎全無覺,任由天邪金蓮在生發芽。有了充沛至不可思議的魔氣灌注,天邪金蓮生長的奇快,很快就一朵接一朵,遍地金蓮,開得篁蛇的獨自上,都金了一片。
王崇正在歡喜,暗暗催生天邪金蓮,篁蛇不知是應到了什麼,猛然一翻,竟爾從分裂出去一團,剛好把天邪金蓮所佔據的那一塊,給分了出去。
這塊被分裂,在虛空蜿蜒蠕,不旋踵,就化為一條金燦燦的大蟒。
雖然就型,也不過百丈,比起千裡之長的篁蛇,簡直如髮一般,但若是跟其他魔比較,已經是龐然大。
王崇也未有料到,這頭魔居然還能如此應對,他想也不想,就給天鬼重新發出指令,催促它再次闖篁蛇。
天鬼不堪催促,又復施展穿梭虛空之,這一次它乾脆遁了篁蛇腹,落足之,仍舊是遍地金蓮開花。
篁蛇這一次,反應比上次還快,仍舊分裂了一團出去,這團還未來得及化為一條新的篁蛇,就被旁邊虎視眈眈的那條金大蟒給一口吞了,自己又復長大了幾分。
當天鬼第三次被王崇催促,要靠近篁蛇的時候,卻被一無邊大力,生生給彈飛,再也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