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慧一聽說自己再也跳不了舞,眼淚刷刷狂掉。
“三年的時間,我好不容易從幕后替補,走到臺前為舞蹈首席,可再也跳不了舞了,我今后該怎麼辦?”
這行原本就是吃青春飯的,舞蹈學院一年年的新人,如雨后春筍般的冒出來。
一個舞團上百號人,能為首席的不過也就區區三五個。
家境不好,全家都指著翻,程小慧這些年,好不容易,才纏著裴景行利用他的人脈,在舞團站穩腳跟。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昨晚的車禍竟然會斷送的職業生涯!
“景行哥,”程小慧抓住裴景行的袖子,眼底閃爍著淚,“聽說國外有專家,你陪我去國外治吧,好不好?”
程小慧一臉的驚慌失措,的忍不住抖著,雙手到泛白,整個人仿佛陷了無盡的恐懼中。
裴景行的目落在程小慧的臉上,又好像過,在看其他人。
宋柚當年因為意外摔斷了時,也是這麼害怕嗎?
宋柚英文不好,獨自一人去國外養傷的那幾年,怎麼和人通呢?
和程小慧不同。
是個了委屈,也不會到嚷嚷,只會自己消化的人。
所以,是不是也躲起來哭過?也彷徨無助過?
可那段時間,他沒有陪過。
裴景行的心口忽然被一種形容不出的緒包裹著。
宋柚一定對他很失吧。
這邊,程小慧忽然捂住自己的頭,哭出聲來。
“景行哥,你說話呀,陪我去國外治療好不好?如果連你也不管我了,將來我該怎麼辦?”
“求求你,不要和我劃清界限,可以嗎?就當你可憐可憐我。”
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沒有裴景行的幫助,本支付不起。
程小慧的聲音拉回了裴景行的思緒,他表略冷的說道:“你先進去手,剩下的以后再商量。”
聽到這話,程小慧松了口氣。
他說的是“再商量”,說明這事兒還有轉圜的余地。
原本突然遭遇車禍,程小慧煩躁的不行,但如果能因此得到裴景行的憐惜,倒也不虧。
畢竟是不想和裴景行劃清界限!
如果抱了裴景行這棵大樹,區區舞團首席又算什麼?
裴景行眼角的余忽然瞥到不遠的長椅上,靜靜地坐著的方梨。
他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朝走近了兩步。
“你怎麼在這兒?沒守在柚子邊嗎?”
方梨指了指面前閉的手室大門,“宋柚在里面。”
裴景行怔住,隨后眼底閃過一抹擔憂,“手室?在手室里干什麼?”
方梨沒吭聲。
一旁的程小慧眸一閃,無辜的吐了吐舌頭:“是不是孩子哪里有問題呀?”
這話倒是提醒裴景行了,他焦躁的來回踱步,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
“孩子有問題?怎麼也沒和我說?”
話落,裴景行猛然意識到什麼。
他臉變得蒼白,瞳孔瞪大,雙手抖著,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他飛快的跑到手室門口,用力地拍門,“宋柚!你出來!不許打掉我們的孩子!你給我出來!聽到沒有!”
裴景行聲音太大,吸引了不人注意。
一旁立即就有值班護士過來阻攔他,“先生,這里是手室,止大聲喧嘩!你再這樣我們就要保安了!”
裴景行仿佛沒有聽見,他雙目猩紅,一片沉痛。
“宋柚,你出來!有什麼我們好商量!我知道你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給我個機會!我會補償你,以后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裴景行聲音哽咽,心破碎,他沒想到宋柚竟然想拿掉這個孩子!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旦這個孩子沒了,代表什麼?
代表宋柚徹底放棄他了,代表他們兩個結束了,代表這段婚姻走向了終點。
裴景行沒辦法接,一陣強烈的窒息裹挾著他,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撕扯。
他用力的拍打著手室的門,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里面的人并沒有任何回應。
“宋柚,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裴景行一聲接一聲地喊,無視前來阻撓他的護士,無視所有人異樣的目。
此時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扇門打開,把宋柚拉出來,地摟在懷里。
怎麼能拿掉他們的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宋柚不是他嗎?
他怎麼忍心不要他們的孩子了……
“宋柚!不要這樣對我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不可以這麼狠心!不要手!”
一旁的程小慧早就被這樣的裴景行給嚇到了,坐在椅上,臉慘白。
宋柚竟然要打胎?
天吶,這個人是瘋了嗎?
好好地打什麼胎?這不是把裴景行往外推嗎?
竟然不想用孩子挽回裴景行,反而要打胎?
等等,如果孩子真沒了,裴景行會不會遷怒到的上……
想想程小慧便是一陣害怕。
抬頭,看向待會兒要給手的醫生,楚楚可憐的問道:“李醫生,你能先推我去手室嗎?”
醫生一臉為難。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忽然之間,這個患者的男朋友,跑到另一個手室外發起了瘋。
李醫生說道:“可是,你男朋友還沒簽字。”
程小慧被送來醫院時是一個人,李醫生問有沒有家屬,程小慧說男朋友一會兒就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裴景行就來了。
醫生還以為他們是呢。
可是,怎麼男朋友忽然向另一個人懺悔,求不要打胎,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懵了,那程小慧又和他是什麼關系?
程小慧有些急,“李醫生,我自己簽字不行嗎!你先送我去手室!”
一旁的方梨看出來程小慧想要逃跑,走過去,一腳踹在坐的椅上。
程小慧的瞬間側翻在地,像是皮球一樣,被慣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
因為車禍骨折,沒有人幫助爬不起來,此刻只能趴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方梨一步步朝著自己走近。
“你……你干什麼?”程小慧一臉害怕。
程小慧對方梨有心理影,昨晚被薅頭發扇又掌,到現在臉上的腫還沒消。
方梨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底一片蝕骨的冷意。
“宋柚孩子沒了,你覺得這筆賬該不該算在你頭上?”
“是自己要打胎的,關我什麼事……”程小慧替自己辯解道:“你別什麼都怪我頭上。”
方梨輕笑,看著程小慧傷的雙,走過去。
接著抬起腳,一腳跺上去,用力碾,狠狠的踩!
手室外,瞬間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聲。
程小慧痛到額頭上冒出冷汗,滿臉痛苦,整個都是抖的,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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