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明日就去提親

樊峻再見秦玥的時候，跟他說一切順利，已經送武誠到了安全的地方，至於武誠接下來的路是否順利，只能靠他自己了。不過武誠很聰明，安全和藏，應該問題不大。

次日，武誠的爹娘到墓地去，在武誠的墳前坐了好久，說了許多話才回去。回去的時候，武誠的娘白氏帶了一束黃白相間的野花，回到府中，把那束野花在了窗臺的花瓶裡，用水養著，靜靜地看了許久。

這是武誠跟他爹娘說好的，他安全的信號。

武誠的爹娘在事先定好的時間到墓地去，就見到這束花放在武誠的墓碑前，數了數，一共二十支。他們知道，這是秦玥暗中放的，就是告訴他們，武誠已經安全離開了。

畢竟莫雲齊對武誠的死起了疑心，秦玥又素來不到別人家裡去，若是他這個時候突然去看武誠的父母，會引起莫雲齊懷疑。

“夫人。”武尚書進門，把房門關上，走過來，跟武夫人一起，看著那束花，歎了一口氣說，“總算是……”

“誠兒總算是安息了。”白氏打斷了武尚書的話，雙手合十，對著那束花，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保佑誠兒在那邊，好好的。”

武尚書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沒再說話。為了避免隔牆有耳，夫妻倆便是私下裡，也隻字不提武誠沒死這件事以及其他可能會引起人懷疑的話。他們倒不是覺得府裡有誰的眼線，只是人心隔肚皮，這件事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不能掉以輕心。

因此，喪事該有的規矩，一樣都不。武誠下葬之後，有些風俗，武家人也都一樣不落地做了。武夫人還專門請了護國寺的大師，給武誠超度念經。

武誠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作為武誠的朋友，伍思賢在武誠死後，去過武家幾次，心中很是難過。

伍思賢再來姚家拜訪的時候，跟姚大江談論書法，說著說著提起了武誠，兩人一時都有些唏噓。

上一次過年的時候，武誠和伍思賢一起來姚家，看著姚大江寫對聯，姚大江讓他們倆也寫了，三人一起探討書法心得，最後武誠和伍思賢各自討了姚大江寫的對聯和姚珊剪的窗花回去。

武誠出事後的這幾天，伍思賢總是想起他，因為武誠是他在京城結的最好的朋友，雖然他們是敵，但也彼此欣賞，引為知己。

家中的對聯尚未褪，窗花依舊鮮豔，但彼時談笑風生的朋友就這麼走了，甚至連告別都沒有機會。

甚至伍思賢那日看到武誠躺在棺材裡，連他都忍不住想，若是武誠跟姚珊早早地定親了，那就不會有那樁武誠不想要的賜婚，他就不會整日在軍營裡，借酒澆愁，大半夜喝酒跑到山上去，也就不會出意外了……

“小伍，還沒恭喜你，升了。”姚大江轉移話題。

伍思賢笑了笑：“說起來，都是托王爺的福氣。我跟著他學騎馬鍛煉強健，本就是益終的事，結果皇上恩典，還因為這件事，給了我賞賜。”

“這也是你表現突出，皇上才會賞你，是你自己的努力，再加上皇上看到了你的才華。場上的事我不懂，若是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請教思明，他也算是你的前輩，現在還是你的上峰。”姚大江笑著說。

伍思賢認真點頭：“多謝姚叔，宋大人已經很照拂我了。”

“你祖母都好吧？”姚大江問。

“好著呢。只是……”伍思賢搖頭失笑，沒有說下去。

“只是什？”姚大江問。

“我祖母年紀大了，總盼著我早日家，想抱重孫，不過我不著急。”伍思賢搖頭說。他喜歡姚珊，不過姚珊還沒同意，他不好跟姚大江和宋氏提，不想造姚珊的困擾，尤其武誠過世的事，姚珊不可能無於衷的，伍思賢打算等過些日子再見姚珊，希到時候可以整理好心。他沒想過要放棄，但這件事，他希姚珊是心甘願的。

剛剛也是話趕話，到邊了，又覺得跟姚大江說這個不好，本來不想說了，姚大江又問，是關心之意，伍思賢便實話實說了。

姚大江聞言，笑了笑：“這也是人之常。你如今已經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有些事，也該考慮了。多聽聽老人家的，沒錯的。”

伍思賢點頭，這個話題就算揭過去了。伍思賢送了姚大江一幅字畫，是姚大江很喜歡的一個前朝書法大家的真跡。

姚大江覺得太貴重，不願意收，伍思賢執意讓他收下，說這是他整理家中舊時發現的，他不是很興趣，姚家人對他照顧很多，請姚大江務必收下。

姚大江沒把伍思賢當外人，拗不過他，便收著了。

又聊了幾句，伍思賢便起告辭了，他就是過來送字畫的。這回他也沒有打聽姚珊在哪兒，直接回家去了。

宋氏過來，見伍思賢走了，問姚大江怎麼沒留他用飯。

姚大江搖頭：“他說今日家中還有事。”

“這幅字畫是小伍送的？”宋氏問。

姚大江點頭：“是啊。回頭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送他做回禮的。”

“相公，我這幾日在想一件事。”宋氏給姚大江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面前。

“哦？什麼事？”姚大江問。

“咱們家珊兒的親事，也該考慮了。武誠那孩子……唉，便不提了。咱們是不是該給珊兒，聽雨薇娘說，這京城裡定親，都是越早越好，有些孩子還小就把親事給定了，看門第，看家風，大概也能知道對方人品才學會如何，定得太晚，好的就讓別人家給挑走了，畢竟年齡合適的，門當戶對的，本來也都是有限的。”宋氏神認真地說，“這事兒從去年雨薇娘就跟我提過，說咱們家珊兒該說親了，還有人找說和。”

姚大江笑了笑：“不久前你不還說，珊兒便是不嫁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嗎？”

宋氏搖頭：“也就那麼一說，哪能真的不讓嫁人？咱們年紀越來越大，肯定走在孩子前面，便是小白和瑤兒照顧著珊兒，但他們畢竟有自己的小家，再往後……唉我的意思就是，珊兒找個合心意的丈夫，了家，日後有人照顧著，再有了孩子，將來才真能有依靠啊。不然再過兩年，肯定有人要說閑話的。咱們家珊兒不愁嫁，當然是先考慮親的事，真到了最後實在一個合適的都沒有，再考慮不親的事，不能一開始就做壞的打算，你說呢？”

姚大江很認同地點頭：“月容你言之有理。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本來是想先問問珊兒，看喜歡什麼樣的，可武誠才剛過世，我又怕現在提起這茬，珊兒不高興。所以我想明日先去找雨薇娘打聽打聽，這京城裡各家的公子都知道的，咱們先看看大概況。不過這最後，肯定還是得珊兒自己樂意才行。”宋氏說。

“是該如此。可珊兒都不認識的公子，咱們覺得好，跟提，也不知道好不好。”姚大江搖頭，視線落在面前桌上的字畫上面，心中一，“夫人，你覺得，小伍怎麼樣？”

“小伍那孩子好的，懂禮貌，有規矩，知道恩，人也老實。”宋氏口而出，話落愣了一下，“相公你是說，他跟珊兒？”

姚大江想了想說：“我是看著那孩子不錯的，說家裡複雜，但過往的事畢竟過去了，如今伍家就是小伍當家，他叔叔一家也沒在京城同住，隻他一個祖母。那老人家年紀大了，盼著抱重孫，也是吃過苦的，能把小伍教這樣，想來不會難相的。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你看沒看出來，小伍也喜歡咱們家珊兒的，原先他跟武誠關系是很好，但也一直暗中較著勁兒呢。現在想想，伍家其實已經很簡單了，就祖孫倆。”

宋氏蹙眉：“這……小伍是好的，可珊兒不一定喜歡吧？”

“過些日子吧，你跟珊兒提提，看怎麼想。”姚大江說。

那邊伍思賢回到家中，發現來人了，是他嬸娘和堂弟堂妹。

“賢兒，祖母想思睿和思琪了，讓他們過來住些天。”伍思賢的祖母笑著說。

伍思賢覺得好。他剛升，公務繁忙，沒什麼時間陪老太太。

伍思賢的堂弟伍思睿十五歲，堂妹伍思琪十三歲，都很規矩懂禮。伍思賢跟他們聊了幾句，就回房換服去了。

伍老太太讓下人伺候著孫子孫去吃茶，跟伍思賢的嬸娘李氏有話要說。

“娘，接到信兒，相公就讓兒媳帶著孩子往京城來了。娘在信裡說的事兒，我跟相公都覺得是極好的，思賢有本事啊，這麼快又升了，他的親事也不能再耽擱了。”李氏很瘦，看起來頗為明。

伍老太太點頭：“是啊。可那孩子就是一筋，整日跟姚家來往的，就是不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這親事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思賢是喜歡那姚家三姑娘的，別的事就不讓他管了，咱們給他辦好，他還能不樂意？禮我都準備好了，明日你就去姚家提親！把思琪也帶上，讓跟姚家三姑娘絡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