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541.錯過

九公主莫紫歆，今年過了年剛及笄，庶出，容貌秀。

姚瑤在宮中的宴會上見過莫紫歆，但印象不深，因為在一眾皇子公主中看起來很不起眼。除此之外，也沒有打過道。

“小妹，你跟九公主認識嗎？”姚瑤問姚珊。

姚珊點頭又搖頭：“見過幾回，也說過話，不過不。”現在事實上也屬於京城裡的大家小姐之列了，之前參加過一些京城貴組織的詩會，賞花會之類的，有幾次莫紫歆也在。

姚珊對莫紫歆的印象是，有點沉悶，不說話，也不太會說話。

譬如有一次，彭秀蓮想結莫紫歆，誇莫紫歆的子很漂亮。莫紫歆看起來像是要客氣兩句，反過來誇彭秀蓮的服好，當眾說，那襯得彭秀蓮的皮看起來沒那麼黑了……

姚珊當時都驚呆了，這是誇人嗎？君不見彭秀蓮的臉一下子就真的黑了。可莫紫歆一臉無辜的樣子，還帶著笑，像是真心的。

後來有一次，還是跟彭秀蓮有關，因為跟姚珊不對付，每次遇見都要沒事找事，冷嘲熱諷。那回是個賞花宴，彭秀蓮跟另外兩位小姐在背地裡說姚珊壞話，被莫紫歆無意中聽見了，然後莫紫歆就非要拉著姚珊過去，說要給姚珊撐腰，結果張口來了一句：“雖然姚三小姐是村姑出，但也沒你們說的那麼土氣吧？我覺得今天穿的服還好看的。”

姚珊很無語，還是要努力保持微笑，跟莫紫歆說，都是誤會，沒關系的。懶得跟彭秀蓮計較，因為覺得好沒意思。姚珊原本一直覺得彭秀蓮針對是莫名其妙，但那日在護國寺親耳聽到彭秀蓮對武誠表白，姚珊才意識到，沒有無緣無故的針對，是因為武誠跟姚家走得近，對姚珊很好，彭秀蓮嫉妒，把姚珊當敵了。

那件事就是姚珊對莫紫歆印象最深刻的事。後來再有什麼宴會之類的，接到帖子，姚珊都找借口婉拒了，覺得那些公主小姐的，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還不如在家裡跟孩子玩兒。

結果沒想到，莫紫歆竟然被賜婚給了武誠，太突然了。

“小妹，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實回答。”姚瑤正，看著姚珊說。

姚珊點頭：“二姐你說。”

“武誠喜歡你，你知道嗎？”姚瑤問。

姚珊沉默了片刻之後說：“我知道，我又不傻。”

武誠對姚珊很好，總是來找玩兒，看著姚珊的眼神，怎麼可能覺不到，也不小了，並不遲鈍。

“那你怎麼想的？”姚瑤問。

姚珊搖頭失笑：“二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知道武四哥喜歡我，我想過，等我及笄了，若是他跟我表白，求娶我，我不會拒絕的，因為嫁給他似乎也不錯。包括大哥在，這麼多哥哥們都在邊，還有爹和秦伯父，我知道好男人是什麼樣的。盲婚啞嫁我當然不願意，所以這件事我考慮過，我的丈夫，最好是認識的，悉的，了解的，跟咱們家關系好的，譬如當初大姐夫跟大姐那樣，也很好。你們的經歷，我也不可能複製，但我在京城認識的適齡未婚的公子，其實很，不管怎麼看，武四哥都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家裡況也不錯。讓我說的話，就是很合適。”

“你對他這個人的覺呢？”姚瑤問。

姚珊說：“我覺得他好的，文武雙全，個開朗又善良，給人的覺很舒服，像咱們家的人。”

“像咱們家的人”，在姚珊這裡，就是最高的評價了。

“他喜歡你，你知道，而且你對他也有好。他在等你及笄，你在等他表白，是這樣嗎？”姚瑤問。

姚珊微歎：“差不多吧。可沒想到，他突然攤上了一樁賜婚，我們大概是有緣無分。”

姚瑤看到，姚珊眼底分明閃過了一黯然，但也不至於會傷心，因為武誠跟姚珊之間，至從姚珊這裡來算，八字還沒一撇。

姚珊剛剛的話，很理智，不是個腦，又見過邊許多好的和婚姻，對於親這件事，的想法已經很了。對武誠的好，有對武誠這個人的，同時也考慮了他們在一起是否合適，甚至是對方的家庭況如何。

可武誠這個傻小子，因為姚珊沒及笄，他一直往家裡跑，卻總也沒有表白，也沒有提過要定親，什麼都沒說。姚珊作為孩子，家裡一切都好，日子過得舒心，被爹娘兄姐寵著，也沒覺得嫁人是必須的急迫的，當然更不可能表現出什麼。

“會覺得憾嗎？”姚瑤問姚珊。

姚珊笑著搖頭：“會吧，一點點。但他不是大哥，不可能抗旨，這件事，已經無可更改了，便算了吧。”

秦玥當年被賜婚，直接拒接聖旨，給自己下了藥，找了一個借口，最終過關，平安無事，為大盛國歷史上唯一一個抗旨之後全而退的，後來又憑借自己的能力了皇帝的心腹。

武誠不是秦玥，跟勇氣和魄力無關，是他跟當時秦玥的份和境都不一樣。

秦家的地位比武家高很多，也重要很多，當時大盛國還在跟北疆國戰的要關頭，秦非白是主將，秦玥是秦謖的嫡長孫，秦非白的嫡長子，莫雲齊是不可能他的，即便當時就懷疑他從中做了手腳。

但如今天下太平，兵權依舊在秦非白手中，武誠的父親地位不低，卻也只是個兵部尚書，武誠自己只是家中麼子，上面還有三個嫡親的哥哥。莫雲齊給他賜婚，是抬舉他，是天大的恩典，他若是敢不接那道聖旨，必然的結果是全家遭殃，而且從外人的角度，是他不識抬舉，抗旨不尊，活該倒霉。莫雲齊把武家滿門斬了，都合合理。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姚珊知道武誠會怎麼做，理解並支持武誠的選擇，因為那樣才是對的。

若是武誠效仿秦玥，不接聖旨，為了姚珊不管不顧，連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了，姚珊會覺得自己瞎了眼，看錯人了。

林松屾找到武誠的時候，他在武家後花園的演武場上坐著，沒有借酒澆愁，沒有痛哭流涕，隻安安靜靜地坐著，手中拿著一個馬球，是姚珊上回來玩兒打過的。

“武小四，你怎麼樣？”林松屾在武誠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武誠開口，苦笑，“我想帶著一個姑娘去私奔，可我不能。”

“珊珊？”林松屾挑眉。

武誠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要跟說，我給不了純粹完的一切，便不要打擾了。是我的錯，我總以為，可以守著長大，總以為，還有大把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