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534.除夕宮宴

姚瑤對七皇子莫景熙素來沒好。當初莫景熙為了拉攏秦玥，選擇從姚瑤的表姐宋思清那裡下手，他一個在皇室權力鬥爭中浸著長大的人，直接毀了宋思清這個從村姑變家小姐，無法認清自己的人。

雖然說宋思清自己不是無辜的，但如果不是莫景熙突然在那個時候出現，著意勾引，擾了宋思清原本好好的人生，那兩年宋思清在宋思明的安排下，安安分分，必然能夠嫁進一個不錯的人家，人生或許就是另外一番景了。

有時候，有些人，就是一見誤終生。有些轉變，不可逆。

宋思清已經死了。可莫景熙隻把當年的事當做一時腦熱的小遊戲，後來發現功的可能不大，宋思清利用價值不高，立即，翻臉不認人，毫都不拖泥帶水，很快迎娶娘，依舊做著外人眼中溫和優雅的七皇子，高高在上，一榮。

不知道莫景熙如今還會不會想起他曾經招惹過的那個人宋思清，但即便是想起，怕也是嘲諷一笑，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蠢，幸好當初他沒有真的把宋思清娶回去吧。

從這個角度來說，莫景熙行事倒真有上位者風范，只看利益，從不付出真。說得好聽點兒是“理智”，說得不好聽就是人渣。

此時莫景熙就站在秦玥和姚瑤面前，臉上依舊帶著他標志的溫和笑意：“安王和安王妃到北疆遊玩，一切順利吧？”

“嗯。”秦玥神淡淡地說。

“我也一直想到北疆走走，希明年能有機會。到時候還要跟安王請教，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莫景熙微笑。

正在這時，安兒打了個小噴嚏，秦玥沒有回應莫景熙的話，把安兒從武誠那兒抱過來，給了小臉。

莫景熙呵呵笑了一聲：“不打擾了，稍後見。”話落轉，不遠的馬車裡，七皇子妃彭秀晶著大肚子，被丫鬟扶著下了馬車，後還有個婆子，抱著一個繈褓。

莫景熙和彭秀晶青梅竹馬，伉儷深，如今也在京城裡傳為“佳話”，而彭秀晶嫁給莫景熙之後，如今這儼然是要三年抱倆了。

在人這方面，莫景熙比起大皇子莫景瑜，堪稱潔自好。娶了彭秀晶之後，隻抬了彭秀晶邊的一個大丫鬟做侍妾，還有原本府中的兩個妾室，沒有再沾惹別的人。

莫景瑜則相反。當初因為二皇子謀反，莫景瑜的原配和兒子都慘遭毒手，莫景瑜很快就娶了原大皇子妃紀氏的妹妹，平侯府紀家唯一剩下未婚配的小姐，他府中後院原本就環燕瘦，人眾多，很是熱鬧，這幾年也沒消停過。

有人說莫景瑜只是單純的好，也有人說，莫景瑜是想在子嗣方面莫景熙一頭，兒子多，對於爭儲位，也是有利的加分項。

所以這三年來，京城裡的百姓都在算著，莫景瑜一年能當幾次爹。而莫景瑜“不負眾”，一直在刷新紀錄。大皇子府添丁進口的喜訊，隻去年一年，就傳了五回。莫景瑜的五個人在同一年給他生了三兒兩。

當時姚瑤聽說，隻說了一句：“莫景瑜不錯。”換來秦玥一句調侃：“丫丫，我好嗎？”

總而言之，這兩位皇子明爭暗鬥到如今，莫景熙的名聲和才華都莫景瑜一頭，莫景瑜的靠山和子嗣又了莫景熙一頭，從表面上看，兩人依舊是分庭抗禮的局面。

莫雲齊三日前親口跟秦玥說，今日除夕宴上要立儲。不過秦玥和姚瑤對於莫雲齊到底選了誰，還真說不準。從私心來講，這兩位皇子跟秦玥和姚瑤的關系都不好，也不存在他們更傾向於誰的問題，對這結果，便也無所謂了。

半路又上了宋思明和孟靜婉夫婦，一起到了舉辦宴會的昌樂宮。

秦玥和姚瑤一家四口的位置很靠前，僅次於大皇子莫景瑜和七皇子莫景熙。

而當年剛當上，一個人坐在末位的宋思明，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二品大員，位置距離秦玥和姚瑤都不遠了。

其實這幾年，朝中員紛紛站隊，獨善其的宋思明一直被人盯著，想要挑他的錯。畢竟他平步青雲的速度實在是讓人眼紅嫉妒，尤其是某些一把年紀卻落到他之下的老家夥，更是想找機會把他拉下去。

不過，宋思明潔自好，步步謹慎，非但沒有被人抓住把柄，反倒越發老練，頗有幾分八面玲瓏的作風了。

礙於宋思明的後臺是秦玥和姚瑤，雖然有人想挑他的錯，但沒人敢無中生有來搞他。

伍思賢雖然如今階不高，但作為新科狀元，也有宮赴宴的資格，跟當年的宋思明一樣，坐在了靠後的位置。

原本伍思賢剛剛中了狀元，得莫雲齊看重，莫景瑜和莫景熙兩派都暗中試圖拉攏，但伍思賢並不想參與皇權爭鬥，都拒絕了。

當時伍思賢剛中狀元沒多久，風頭正盛，那兩個皇子都不敢做什麼，怕引起莫雲齊不滿，但兩個盯著太子之位的人，被一個小挑釁了尊嚴，他們心中對於伍思賢這個不識相的書生，都心有不滿，打算伺機報復。

偏巧那個時候，伍思賢開始跟姚府走，而且走得越來越頻繁。

姚府等於安王府，約等於秦大將軍府，是兩個皇子都想拉攏卻都失敗的存在，也是他們不敢招惹的存在。沒想到伍思賢竟然攀上了姚家。

後來，京城裡就有傳言，說伍思賢當年被流放，流落到了安王妃的家鄉，跟當時同樣落難在那個地方的安王以及安王妃，是舊識故。

於是，在很多人的眼中，伍思賢跟宋思明一樣，上也被打上了安王府的標簽，有了強大的靠山。那兩個皇子倒是不敢輕舉妄了。

落座之後，很多人的目都落在了平兒和安兒上，兩個孩子坐在秦玥和姚瑤中間，倒是泰然自若，小小年紀一個沉穩，一個活潑，頗有大家風范。

莫雲齊出現，眾人起下跪行禮之後，除夕宴就開始了。

每年都有的宴會，按部就班的流程，但今年注定是不同的，在座的很多員，都覺到了。

儲君一事，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提上了朝中議程，卻始終懸而未決，因為莫雲齊這個皇帝不肯松口。

三四年前，莫雲齊主提起立儲之事，都以為他心中有了儲君人選，很快就能定下來，結果一年一年過去，莫雲齊的態度還是讓人不著頭腦。

但今年年底，朝中有風言風語傳出，說莫雲齊將在除夕宴會上宣布太子人選。會是誰，所有人心中都在犯嘀咕。

在宮門口遇見莫景熙，姚瑤覺得他今日很自信，像是對什麼事有竹一樣。

但在宴會上見到的莫景瑜，笑容滿面，看起來比莫景熙更得意幾分。

酒過三巡，莫雲齊笑著招手，讓平兒和安兒過去。

兩人孩子起，平兒拉著安兒的手，穩穩地走上前去，規規矩矩地對莫雲齊行禮。

“呵呵，一年不見，可是長高了不啊！”莫雲齊笑著輕了一下安兒的小腦袋，示意不遠端著托盤的宮把給龍胎專門準備的禮送過來。

在場的人不乏羨慕嫉妒恨的。莫雲齊可從來沒有對其他臣子家的孩子如此好過，就連對諸位皇子公主，在這樣的場合，也沒有表現出過特殊的優待。但自從這對龍胎出生，每年除夕宴，莫雲齊都會專門給他們準備禮。

皇帝出手，自然不是凡品。平兒得了一把小劍，劍鞘上面滿是寶石，安兒得了一盒價值不菲的深海珍珠。

兩個孩子謝了恩回來，莫雲齊笑容滿面地說：“朕還有一件事要宣布。來人，宣旨。”

莫景瑜和莫景熙的臉都變了，對視了一眼，空氣中充斥著火藥味兒。他們都在笑，笑容中的意味都是相似的，對方一定是輸家！

老太監舉著一道聖旨，走上前來，展開，開始宣讀，尖細的尾音拖得老長：“大皇子，七皇子接旨！”

莫景瑜立刻站了起來，捋了一下袖子，往中間走。

莫景熙幾乎同時起，也走了過來。

兩人都面對著莫雲齊跪下，老太監開始宣讀聖旨的容。

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屏息凝神，豎耳聽著。

而所有人都以為，這道聖旨，將會最終決定大盛國的儲君是哪一位，包括莫景瑜和和莫景熙在。

聖旨中先出現了大皇子莫景瑜的名字。他神一喜，以為是自己，結果下一刻就聽到，聖旨冊封他為長平王。

莫景瑜臉控制不住地難看，大皇子一派的員神都滿是失。一旦封了王，就代表著，跟太子之位無緣了。

到此時，所有人都以為最後的贏家是莫景熙，連莫景熙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眸中著難以遮掩的喜意。七皇子一派的員，已經在相視而笑了。

誰知，老太監接下來宣布，七皇子莫景熙，被冊封為永安王。

兩個皇子的臉，都已經失去了控制，有不同程度的扭曲。這樣的結果，他們本無法接！

而這樣的結果，也讓一眾員很迷茫。莫景瑜和莫景熙鬥了這麼久，其他皇子都了他們的附屬，結果最後兩人都被封王，沒有一個為太子，那麼莫雲齊屬意的太子人選，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