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511.夜審姚二郎

姚瑤去看了兩個孩子，都睡得正。屋裡放著兩隻鸚鵡的鳥籠子，鸚鵡的腦袋扎在翅膀裡，也睡了。

姚瑤輕手輕腳地出去，回到隔壁房間，把他們的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床鋪好，也沒過多久，就聽門外有靜。

姚瑤開了門，黑布蒙面的秦玥扛著一個麻袋走了進來，姚瑤連忙把門關上。

秦玥把麻袋扔在地上，手扯掉臉上的黑布，接過姚瑤遞過來的溫水，一飲而盡，俯把麻袋解開，把裡面的人拖出來，赫然就是被打暈的姚二郎。

姚二郎這兩日被姚大郎管著，不讓出門，在家裡悶得慌，今夜喝了不酒，睡得跟死豬一樣，秦玥到他床邊，他都沒反應。

秦玥直接劈了姚二郎的後頸，把他打暈，裝進了隨手撿來的麻袋裡，扛著回來了。雖然姚修文家裡有護院，不過那些對秦玥來說，形同虛設。

“丫丫困不困？困了你先睡，我把他帶到別去審一審。”秦玥問姚瑤。

姚瑤搖頭，拿帕子沾了水，給秦玥了手：“我不困。隻想早點把這些礙眼的東西理掉，帶著孩子到別玩兒去。”

“好。”這也是秦玥最希的。

秦玥俯，了姚二郎兩個掌，姚二郎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終於醒轉過來，眼神迷茫，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姚二郎眼睛轉了轉，看到秦玥和姚瑤在不遠坐著，他直覺是自己在做夢！抬手，了眼睛，人還在？！

姚二郎神一驚，看著姚瑤，脖子了：“你……你……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前幾天還當街吆喝自己是安王妃的堂兄呢，二堂兄，見到我，你不該高興嗎？怕什麼？我不會再拿刀砍你腦袋了。”姚瑤似笑非笑地說。

姚二郎看到姚瑤臉上的笑，莫名覺得有些滲人，神慌地說：“二丫……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都說了，我不會再拿刀砍你的腦袋。原因是，我家孩子在隔壁睡覺，怕你像殺豬一樣大喊大，把他們吵醒了，再說了，這房間我還喜歡，不想被你的給弄髒了。”姚瑤看著姚二郎說，“不過，請你相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不流一滴，發不出一點聲音，也能死去活來，活來再死去！”

姚二郎瞪大眼睛，臉發白：“為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什麼都沒做！就因為我說我是安王妃的堂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說了！以後咱們就當不認識！”

姚二郎說著，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往門口跑。他看到姚瑤對他笑，就覺寒直豎，他只有一個念頭，跑！

不過姚二郎還沒到門，秦玥起，大步走過去，一腳又把他給踹了回來！他的後背撞到了桌子上，疼得齜牙咧。

“你當我們跟你玩兒過家家嗎？想跑？你可以再試試，我不介意先把你雙手雙都卸了，教你好好說話！”姚瑤冷聲說。

姚二郎一聽這話，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跪在地上，對著姚瑤連連磕頭：“二丫，我錯了，當年我不該欺負你，不該拿著磚頭砸你，我不該對別人說，我是安王妃的堂兄，我不配！我不配！”姚二郎說著，抬手狠狠地了自己一個掌，接著說，“二丫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見你就躲得遠遠的，不讓你看見我覺得礙眼！放了我吧！”

“姚二郎，你真以為我找你來，是要跟你算舊帳？我沒那麼閑。想跟你算的，是新帳！別廢話了，我就問你，杜玉朝是怎麼死的？杜員外是怎麼癱瘓的？杜玉是怎麼死的？”

姚瑤的三連問，讓姚二郎的子抖了一下。他不是姚修文，也不是姚大郎，雖然平日在外面吆五喝六的，但姚二郎的膽子其實很小，尤其是幾年前被姚瑤打得差點死掉那次之後。他很怕死，也很怕疼！

看姚二郎的樣子，姚瑤就知道，杜家人出事，跟姚修文不了乾系，而姚二郎是知的，至知道一部分！

姚瑤拿出一把寒四的匕首，扎在了桌子上，看著姚二郎冷聲說：“關於姚修文的事，你知道什麼，全都說出來！再敢說一句廢話，我就砍你一手指頭！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我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姚二郎嚇得渾抖。

姚瑤冷聲說：“我猜，所有的事，你都不是主謀，也不是主要幫兇。主謀是姚修文，主要幫兇是你哥姚大郎，我說得對嗎？”

一聽姚瑤這話，姚二郎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都不是我做的！是他們！”

話一出口，姚二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更白了。

“很好，接著說。他們做了什麼？先回答我剛剛的三個問題。姚二郎，不要心存僥幸，以為你不代他們就沒事。我想他們，你以為他們還有活路嗎？若你表現得好一點，我可以考慮對你寬容一點。”姚瑤冷聲說。

姚二郎聞言，不淚流滿面，他知道姚瑤說的沒錯，若是想弄死姚家這些人，輕而易舉，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證據，他們一個算一個，誰都躲不過。第一個被抓來的姚二郎，如果不低頭，趕配合姚瑤的話，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姚二郎抬頭，就看到被姚瑤扎在桌子上的匕首，脖子了，低著頭說：“杜……杜玉朝是我哥推到水裡去的……”

姚瑤眸一寒，果然！當時杜玉朝不過才六歲的孩子，姚大郎也下得去手！就這一件事，足夠姚修文和姚大郎去死了！

姚二郎說完，下意識地去看姚瑤，看到姚瑤幽寒的眼神，姚二郎心中越發恐懼。

已經開了個頭，後面的事，其實是順理章的。因為姚二郎本就沒什麼骨氣，到這種時候，隻想主代求自保。

“杜玉爹中風，是因為……三叔一直在給他的飯菜裡面下毒……不敢明著害死他，怕有人說閑話……現在，杜金城跟死了也沒啥區別了……”姚二郎說。

“姚修文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杜玉的父親下毒的？”姚瑤冷聲問。

“……親三個月之後……”姚二郎說，“因為我們……我們全家都在花杜家的錢……杜金城一開始不說什麼，後來說了三叔兩句，三叔不高興了……覺得杜家不識抬舉，就想把杜家的錢，全都變姚家的！”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姚瑤看著姚二郎問。

姚二郎舉手：“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好多事，三叔不讓我參與，但我經常聽三叔和大哥說話。有些事，我知道，他們不知道我知道！”

“很好，接著說。”姚瑤點頭。

“杜玉……杜玉本來好好的，也沒到該生的時候……是因為……因為三叔在杜玉懷著孕的時候，跟黃家那個老姑娘勾搭到一起了，經常背地裡私會。有一回三嬸回娘家，我親眼見到，三叔跟那個黃家的人，就在三嬸的房間裡親熱，窗戶都沒關！”姚二郎說，“後來就被三嬸撞見那個人來家裡找三叔，兩人摟摟抱抱的，三嬸很生氣，把那個人罵了一頓，三叔就罵三嬸，說那是貴客，說三嬸無理取鬧，鄙沒有禮數。那個姓黃的走了之後，三叔和三嬸關著門在吵架，沒多久，三叔就說讓我去找大夫和穩婆過來，等人找來了，三嬸已經沒了，一兩命。”

姚瑤面冰寒：“杜玉跟姚修文是怎麼認識的？”

“三年前，杜玉去清水鎮遊玩，到宋家村那個靈山寺去，路上見了三叔，一眼就看上了三叔。三叔說過，覺得杜玉長相一般，也不識字，若不是嫁妝厚，他絕對不會娶這樣的人。”姚二郎說。

“那杜玉人怎麼樣？”姚瑤問。

“……是好的，嫁給三叔之後，天天伺候三叔，讓爹出了大錢給三叔捐，又在金源縣給我們家買宅子，給全家人買裳，給錢，還出錢給馮波開鋪子，反正不管啥時候，只要三叔提，想要什麼，杜玉都給他什麼。杜金城不樂意，杜玉還跟爹吵架，反正就是向著三叔。杜玉還給爺爺買了倆丫鬟，給我娘買了好些新裳。”姚二郎說。

杜玉什麼都好，可惜就是眼睛瞎了，看上了姚修文這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最後害了自己，害了全家。

“還有什麼事？”姚瑤冷聲問。應該不止這些。

姚二郎眼神閃躲，沒說話，姚瑤從桌子上拔起匕首，扔到了他腳下！

姚二郎子一抖，哭著說：“我說……我說！當初在清水鎮，有個趙耀的，總是到家裡去找三叔，一來就關著門大半天……有一回，我破了窗戶紙，去看，見……見他們倆…………著子在床上……三叔考中秀才之後，就不想再跟趙耀來往了，又怕那個男人纏上他甩不掉，把那些醃臢事捅出去，就……就讓大哥找了人……瞅了個機會，把那趙耀給弄死了……別人都以為趙耀是喝醉酒自己失足跌到水坑裡淹死的，其實是三叔讓大哥乾的……”

趙耀這個人，姚瑤還有印象。很早之前，姚修文跟這個男人就不清不楚的，當時姚修文就是個純正的小白臉，從趙耀那裡，得了不好。一考上秀才，就把人家給殺了，夠狠！

“還有嗎？”姚瑤問。

“我……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沒了……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二丫，都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三叔總說我蠢，說我事不足敗事……敗事有余！他有啥事都不讓我去幹，全都給大哥！我沒殺過人，我真的沒有殺過人！”姚二郎看著姚瑤神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

姚瑤冷眼看著姚二郎：“阿玥，寫好了嗎？”

姚二郎瞪大眼睛，這才看到秦玥一直在寫字，聞聲剛放下筆。

姚瑤拿過秦玥遞給的幾張紙，扔在了姚二郎面前：“都是照你代的寫的，畫押吧！畫完押你就可以滾了！”

“我……你……你們要幹什麼？”姚二郎神驚恐。

“別再問這種蠢問題。快點！”姚瑤冷聲說。

“我……沒有……我怎麼畫？”姚二郎脖子一，說沒有印泥。

“刀就在你旁邊，你自己在上挑個地方，割個口子，蘸點，按手印！”姚瑤說。

姚二郎戰戰兢兢地撿起姚瑤的匕首，歪著頭，閉著眼睛，在手背上面劃了一道，慘了一聲，用手指抹了抹，在每張供詞上都按了手印。

“好了，你可以滾了。”姚瑤說，“不過不要通風報信，若是他們跑了，最後只能你來抵罪，明白嗎？”

姚二郎連連點頭，神驚惶，出了門，跌跌撞撞地跑了。

秦玥拿著按過手印的供詞，了四金過來，把他的令牌給四金，讓四金連夜騎馬往府城去，直接找上面的員過來理。

到時候，那些作惡的人，誰都別想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