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486.準備分家

西部員貪腐案，天牢滅口案，隨著二皇子謀反敗，都有了結果。

秦非白再宮，見到莫雲齊的時候，莫雲齊神疲憊，苦笑連連。

“朕小時候，親眼看著父皇跟他的兄弟互相殘殺，最後就剩下他一個。其中有一個小皇叔，待朕極好，每次見到朕，總是樂呵呵的，結果，他就死在朕面前。當時朕就在想，等朕當了皇帝，只要兄弟安安分分，朕願意給他們一條生路。”莫雲齊了發疼的額頭，面上滿是自嘲之。

“皇上寬仁，是那些人貪心不足，皇上沒錯。”秦非白恭聲說。

莫雲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是啊！朕覺得端王弟做個風雅文人，好的。可惜，他無無求的樣子，全都是偽裝出來的，背地裡，一心隻想跟朕搶這個皇位。睿王弟可是朕最親的弟弟，他還是你的妹夫，你最清楚，他們一家，朕可從來沒有虧待過。結果怎麼著，沒有一個安分的！”

“皇上不必為那些逆臣憾，若他們得逞，也不會給皇上留活路。那些人，是罪有應得，自食惡果。”秦非白正道。

“是啊，你說的朕都明白，朕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不要的。”莫雲齊苦笑，“可如今，朕面對的逆賊，不是那些兄弟，是朕的兒子啊！”

兄弟搶皇位，殺之。可這種事發生在兒子上，莫雲齊心中的是不同的。

這一點，秦非白不敢多言。

莫雲齊沉默了片刻之後說：“昨夜朕無法眠，一直在想，若朕早日定了太子，是不是就不會有二皇子謀反的事？但如果朕定的太子不是他，他現在不反，遲早還是會反。就算朕現在定下太子，等朕百年之後，太子繼位，是不是會跟朕再遭遇同樣的事，未來某天，一個一個，殺掉他的兄弟，殺朕的其他兒子。如此，一代一代，循環往複。”

莫雲齊是個明君，而且心中有義，所以才會去思考這些事。

秦非白覺得，莫雲齊說到了事的本質。皇位更迭，素來都織著。皇族就像一棵大樹，每一代，都想著開枝散葉，但等到了新的一代開始的時候，又會把上一代生出的繁茂枝葉，全部砍砍淨，隻留下主乾。而後，接著開枝散葉……

這是歷史的必然。都說皇家無，是因為有有義的，活不下去。

就像莫雲齊，他對兄弟寬容仁，盼著和睦相。結果，一個接一個的蓄謀造反。這是莫雲齊最終贏了，若他輸了，那就是他那點本不該有的兄弟，給他帶來的代價。

每一個皇帝，大抵都會殺自己的兄弟，卻又不忍心對兒子開刀，希自己的兒子能夠和睦相。但最後的結果，大抵又是新皇殺兄弟。一直循環下去。

想得太通，太在意，不過是自擾。莫雲齊只能選擇一個兒子當太子，至於其他兒子的命運，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便是有安分的，也未必會被新皇所容。至於不安分的，要麼功上位，要麼不得好死。

可隻生一個兒子也是不行的，萬一夭折了呢？萬一是個無能之輩呢？

此題無解。除非改朝換代，又會為新的皇族面對的問題。

“非白，你覺得，朕應該如何置二皇子？”這才是當下莫雲齊面對的最直接的問題。

秦非白垂眸：“這件事，末將不敢多言。”

“朕想過，讓他活著，流放得遠遠的，但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比朕狠啊，出手就殺了大皇子妃和皇孫。若是羽翼滿，怕是連朕都容不下。”莫雲齊搖頭。

他不是想讓秦非白給他一個答案，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

關於二皇子莫景賢謀反，其余的事，莫雲齊沒有再給秦家父子去查。但結局，已經注定了。

莫雲齊在經歷過端王和睿王謀反的事之後，得到的教訓，如今沒有忘記。而他並不是一個優寡斷的人。

如此，二皇子一派，徹底倒臺。二皇子的姻親，明裡暗裡支持二皇子的員，但凡查出跟謀反有牽連的，全都按照律法，得到了懲罰。死的，流放的，都沒有好下場。

大皇子莫景瑜也是輸家。他在這場爭鬥中，失去了大皇子妃紀氏和他們的兒子。

這日秦玥和姚瑤到大皇子府去吊唁，見莫景瑜瘦了一圈，神有些恍惚的樣子。

是夜臨睡前，姚瑤歎：“紀家姐妹跟了莫景瑜，都沒得到好下場。看著莫景瑜很難過，但想必不久之後，他又要娶新婦了。紀家還有適齡未嫁的小姐嗎？”

大皇子妃紀氏的妹妹紀雲歌，當初喜歡的是秦玥，結果設計想賴上秦玥不，被莫景瑜給得手了，最終死在了天牢裡。

秦玥點頭說：“有，還有一個嫡出的小姐。”

“應該不至於再嫁給莫景瑜吧？”姚瑤說。

秦玥搖頭：“未必。”

沒過幾日，姚瑤就聽秦玥說，已經定了，莫景瑜會再娶紀氏的妹妹作繼室，而且是平侯府主提的。

姚瑤真是見識到了，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的小姐，為了父兄的前程，被擺布的命運。不過話說回來，即將為新的大皇子妃的紀小姐，說不定自己也很樂意，畢竟這個位置很人。從目前來看，大皇子依舊是太子的熱門人選。

別家的事，姚瑤只是看客，偶爾關起門來歎兩句。

至於自己家，馬上又要有一樁喜事。

魏宇澤和秦珍珍要親了。

魏宇澤沒娘了，秦珍珍的娘出家了，原本兩頭都是宋氏在持，如今秦非白娶了容華英之後，宋氏就把方這邊的事給了容華英。

容華英很樂意幫忙，跟宋氏商量著，把事辦得很漂亮，自己還給秦珍珍添了不嫁妝。並不在意這些外之，秦珍珍能夠理解，接納進這個家，很激。

秦非白都知道，對於容華英還瞞著他的行為沒有點破，隨開心去。

再過三日就是婚期，魏宇澤已經暫時搬到了他新置辦的魏府去住。按照風俗，親前三日新人不能見面。到時候，秦珍珍就直接從姚府出嫁。

先前姚府不夠住，買下了隔壁的一座宅子，打通並到了一起。那個宅子的大門還留著，只是一直關起來沒有用。

姚大江專門去找秦非白商量，說給那個門上掛個牌匾，寫上秦府，到時候讓秦珍珍從那邊出門。

秦非白連說姚大江想得周到，當日就把原來秦府的牌匾摘了，掛到了這邊來。

魏宇澤心極好，直到他這日下朝回魏府，在大門外又見到了正在等他的客人。

上回魏宇澤的外祖母來過之後，本想把黃錦繡塞給魏宇澤，好一番唱念做打，黃錦繡還用了齷齪手段，最終還是沒得逞，灰溜溜地走了。

這回來的不是黃家人，是魏宇澤本家的叔伯，一個個見到魏宇澤，笑得諂討好。

“當初我早說，宇澤定是咱們魏家最出息的一個！如今年紀輕輕，當了四品大員，還了秦大將軍的乘龍快婿！真是宗耀祖啊！”魏宇澤的大伯上前來，握住魏宇澤的手，神激。

旁邊的魏家人都爭先恐後地圍了上來，各種恭維話說個不停。

不過魏宇澤沒有忘記，當初他全家人出事，回鄉下葬，那個時候他在京城，重傷昏迷，這些人都以為他兇多吉，便是活著，也不可能再當，會變得一無所有。葬禮的事，魏宇澤家本有可變賣的家產能夠負擔，又不需要他們出錢，只是需要他們幫忙持著，把人好好地葬了，結果，這些人在靈堂裡面，因為魏宇澤家留在清水鎮的屋宅和家產到底怎麼分的問題，大打出手。

而過去那些年，因為魏員外在魏家是最有地位，最有錢的，為了面子，為了好名聲，魏員外沒幫扶這些本家的兄弟子侄。魏家在清水鎮開的學堂，只要是姓魏的學子想進去讀書，一律不收錢。

結果最後，魏宇澤一家人的喪事，還是他那個當縣令的表舅跟黃家人出面，盯著魏家本家這些人，才算是順利辦完的。

所以，當初黃家老夫人來京城，魏宇澤好好招待著，畢竟是長輩，不管有沒有私心，他們願意出面管魏員外夫婦的後事，這個，魏宇澤領了。只是不想被他們算計，但至面子上過得去。

至於今日來的這些人，魏宇澤看見就覺得惡心，面子都不想做。

不過如今在場上混，魏宇澤深諳一個道理，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雖然魏宇澤如今當了，但遠在京城。這些人回到家，萬一在背地裡使壞，作踐魏宇澤家人的墓地，離得這麼遠，魏宇澤也不知道。這不是惡意揣測，有些人為了點蠅頭小利，是沒有底線的。而且日後魏宇澤不得還要回鄉去上墳，避免不了跟這些人見面。這些人只是讓魏宇澤覺得厭惡，但也不至於報復坑害他們。

魏宇澤掃視一圈，微微一笑，了一聲：“鵬堂兄。”

低著頭，站在外圍的年輕男子，聞聲抬頭，見魏宇澤看著他，神有些不太自然：“宇澤堂弟。”

魏宇鵬，魏宇澤二伯家的長子，曾經魏宇澤在魏家唯一關系還不錯的堂兄弟，是個讀書人，不過勤有余，天賦一般，比魏宇澤大五歲，目前只是個秀才。他爹是個混不吝，犯起混來，兄弟都不敢招惹，唯獨怕魏宇鵬這個兒子，盼著魏宇鵬能出人頭地。

當初魏宇澤一家出事，魏家為了爭家產都起來了。那個時候魏宇鵬才進白雲書院讀書，沒在家，很多事都是事後才知道的，覺得鬧得太不像樣了。

後來魏宇澤不僅沒事，還當上了大的消息傳到魏家去，魏家人心思活泛起來了，都想沾。尤其是聽聞魏宇澤要親，都打著賀喜的名頭，上京城結來了。

這次上京，魏宇鵬是不想來的，但他爹死活非拽著讓他過來，說看看魏宇澤，他們兄弟以後要互相幫襯雲雲。最後魏宇鵬還是來了，不過見到魏宇澤，就覺得有些慚愧。

魏宇澤拉了魏宇鵬到旁邊說話，魏家其他人神各異，魏宇鵬的爹倒是笑得很開心。

過了一會兒，魏宇澤安排下人，帶著十幾個客人，到京城最大的客棧去住。他這魏府本沒有準備待客的地方，住不了人，也不想讓這些人進門。

然後，魏宇澤請了魏宇鵬進家，跟他聊了一個時辰。

魏宇鵬離開，去了魏家人住的客棧。次日一早，魏家人全都離開京城，回清源縣去了。

魏宇澤只是在那些人中拉攏過來一個自己人，許了點好。魏宇鵬父子果斷選擇了魏宇澤這邊，把魏家其他人弄走，別留在京城礙眼，是他們在給魏宇澤示好。

轉眼到了魏宇澤和秦珍珍親之日。

拜過堂，魏宇澤回來敬酒，敬到秦玥和姚瑤這裡的時候，三人杯，相視一笑。年時的往事仍歷歷在目，秦玥娶了魏宇澤最初喜歡的姑娘，魏宇澤娶了秦玥的妹妹。最終都了一家人。

次日魏宇澤帶著媳婦來姚府拜見公婆姚大江和宋氏。

到了三朝回門的時候，魏宇澤又帶著秦珍珍從掛著秦府牌匾的那個門回來，直接住下不走了。

之後跟林松屾一樣，魏宇澤忙著公事的時候，秦珍珍在家裡，有人陪，也不會無聊。跟著容華英學做紅，學做點心，兩人從輩分上來說是母，但得跟姐妹一樣。

當初說要親的時候，秦非白就說，他是長輩，不能落後。

結果，容華英嫁給秦非白兩個月，就懷上了孕。過了一個月，秦珍珍也懷上了。

姚景澤心心念念想要個小妹妹，秦非白也很想要個滴滴的小兒。

府裡的孩子越來越多，但秦玥和姚瑤在有意地避孕，都覺得一兒一圓滿了，不想再生。

“阿玥，是不是找個機會把家分了？”這日臨睡前，姚瑤問秦玥。

秦玥點頭：“是該分了。過了這個年，各回各家去吧。都住在一，人越來越多，也不是長久之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