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464.秦非白去救人

八字胡名丁猛，為人頗有幾分沉穩，頭腦靈活，而且自小在容城長大，對容城各都十分悉。他有妻兒，不過被安置到了臨城去，原也不想離家太遠，去找生計，是因為得罪了梅良信，在容城混不下去了，臨城也沒什麼合適的活計。

以前八字胡走鏢的時候結識了林放，也認識後來接替林放的林松屾，打過道，知道他們在清源縣開了家長風鏢局。因為覺得林家父子為人豪爽大氣，又想乾老本行，自己乾沒本錢沒門路，所以八字胡才帶著四個也都很窮，需要找出路的兄弟，一起趕去清源縣了。

結果到那兒才知道，先前長風鏢局被一場大火給燒了，人都沒事，但林家父子不想幹了，就把鏢局遣散，上京城去了。因為林家大公子生意做得很大，也不需要鏢局賺的那些辛苦錢。有人說林松屾如今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當了將軍，還娶了個大家小姐，不會再回來了。

八字胡他們五個本來是打算四看看，結果上了秦非白和姚大江，又回容城來了。

秦非白和姚大江在客棧休息，八字胡帶著四個兄弟，分頭出去打探消息，過了午時才回來。

“白老大，梅良信重金招攬了不江湖高手，幫他自己和容德明暗中做見不得人的事。容德明那個人，很險，心機深，容府守得很嚴，下人都不能輕易出門的。我打聽過了，容德明對外的說法是，容夫人因為失去兒子，得了失心瘋，如今正在治病。容夫人應該沒死，但在何，境況如何，暫時沒法兒確定。”八字胡神嚴肅地說。

“我打聽到，那個當初出賣容夫人的丫鬟碧荷，已經懷上容德明的孩子，梅蓮沒有把那孩子給打掉。”小鄭說。

“容城府如何？”秦非白問。

八字胡眼睛閃了閃：“容城這個地界，離京城遠，上面管不到，能管到的，上上下下早被太守打點得服服帖帖。容家在打點府這方面，從來不怕花錢，各方關系都疏通好了。梅蓮的妹妹，給容城太守當了第八房小妾。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所以容夫人當初被那對狗男霸佔家產，本沒地兒說理去，只能靠自己，但太難了！白老大，咱們行事可得小心！”

雖然八字胡知道秦非白的份，但有句話做強龍不過地頭蛇。秦非白這回過來也沒帶人，姚大江看著不像是會功夫的。容城太守背地裡的髒事太多了，秦非白要是跑到太守府去，驚了那個狗，他說不定能把秦非白給辦了！再想辦法遮掩！

姚大江歎了一口氣：“大哥，我們先想辦法把人救出來，安全離開容城，別的事，出去再辦。”

八字胡點頭：“是啊！救人之後，速速離開！我們勢單力薄，不能拚！”他知道姚大江在暗示什麼。只要秦非白能回京城，稟明皇上，甚至不需要提前查到什麼證據，容城太守，絕對沒活路！

秦非白微微皺眉：“好，那就先救人吧。辛苦你們五個，繼續盯著容府，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機會混進去。”

當時救人心切，趕路前來，來了之後，才知道容城的形勢很不樂觀。

京城是天子腳下，雖然等級森嚴，但只要安分，至可以得到安全，治安很好，某種程度上還有公平可言。而這種地方，才是真正可怕的。黑惡勢力猖獗，商勾結，惡人一手遮天，被欺負的人無可冤，甚至很多怕是都沒命在了。

秦非白武功高強，但江湖之中，高手可不，他不會輕視。有錢能使鬼推磨，八字胡說的，梅良信重金招攬江湖高手，應該不假。因為如梅良信和容德明這種作惡多端，沒有廉恥的小人，應該很怕死，邊肯定有人保護。

救人才是第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後面再理。

八字胡五個簡單吃了飯，又出去打探消息，監視容府。

秦非白和姚大江都是過路客商打扮，面容普通，很低調。兩人上都帶著姚瑤專門給他們準備的一些藥，其中包括易容藥。當初都覺得肯定用不上，如今倒真用上了。

兩人到一家茶樓裡坐了坐，容家發生那樣的事，最熱鬧的茶樓裡，竟然沒有人敢提起容家，這不正常。但足以說明容德明在容城的勢力。

到了夜時分，八字胡回來了，沒有什麼新的收獲。

夜幽深，秦非白暗中到容府附近查探，靠近容府圍牆，就聽到裡面有走的腳步聲，又回去了。

容府裡面，容德明不在，他外出理生意，預計後日能回來。

碧荷在給梅蓮梳頭，娘抱著個繈褓進來：“夫人，小姐也不知怎麼了，今夜總是哭，不肯睡。”

梅蓮看了一眼繈褓裡面哇哇大哭的閨，神不耐地說：“吵死了！難道還要我哄嗎？要你們有何用！”

娘脖子一，小聲說：“奴婢怕小姐這是病了……”

“病了你就去請大夫！蠢死了！快抱走！”梅蓮斥責。

娘連忙抱著繈褓快步走了出去。

梅蓮不喜歡親生的兒，因為從得知懷孕的頭一天開始，就心心念念想要個兒子，隻想要兒子。中間大夫把脈，說可能是閨，梅蓮當時氣得要死，重金尋了偏方來，說是吃了可以讓肚子裡的孩子轉。

背著容德明，梅蓮喝了不苦藥兒，為了生個兒子很拚了。結果喝出問題，孩子早產，生下來還是個弱多病的閨。梅蓮自己大出，差點沒命。後來吃了不珍貴的補藥，養得是差不多了，結果到現在肚子也沒有靜，懷疑就是生閨傷到了。

當初容德明一直以為梅蓮會生兒子，得知是閨，看都沒看一眼，拔走了。

一直是娘帶孩子，梅蓮不喂，隻管喝藥調理自己的子。當初給偏方的一個遠房表姑，被梅良信派人推到河裡淹死了。

孩子已經被抱走了，梅蓮總覺得耳邊一直有哭聲，越發煩躁起來，手一揮，碧荷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被推了一下，趔趄著差點跌倒，扶著桌子才站定，神張地抱著肚子。

梅蓮目沉地看著碧荷的肚子：“三個月了，再過一個月，就能看出是不是兒子了。”

碧荷的子了一下：“是。”

“我既想讓你生兒子，又不想讓你生兒子。”梅蓮惻惻地說，“那個姓容的賤人，一胎得男，若你也生出個兒子，豈不是會讓老爺覺得，是我生不了兒子，只能生閨？”

碧荷臉一白，跪了下來：“夫人，不會的，老爺素來最疼夫人的。”

梅蓮冷笑：“可是啊，我又想讓你生兒子，這樣老爺就不會一直惦記著容華英給他生的那個小雜種了！你說是不是？”

碧荷戰戰兢兢地說：“夫人說得是。”

“起來呀，跪著做什麼？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你幫了老爺的大忙，不然老爺要被那個姓容的人給害了！你放寬心，好好生個兒子，給老爺延續香火，知道嗎？”梅蓮拉著碧荷的手，把拉起來，輕輕拍著。

碧荷眼底閃過一深深的不安。

“有個事兒，給你辦吧，咱們也是姐妹，你跟們那些人不一樣，別總是這麼畏畏的，你如今也算半個主子了。”梅蓮笑著說，“府裡其他人，我信不過。明兒一早，你回娘家去一趟，看看你老娘。這裡有五百兩的銀票，你帶上，給他們。另外呢，讓你大哥幫著，去街上或者破廟裡，尋個乞丐過來。”

碧荷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今日在地牢中，梅蓮對容華英說的話。當時以為梅蓮虛張聲勢，只是為了嚇唬容華英，沒想到，竟然真的要那樣做！

看碧荷的臉，梅蓮冷笑：“怎麼？不忍心？你可別忘了，現在誰才是你的主子。你出賣過一回，是你害了，最好呢，就是幫我把打到塵埃裡，讓再也不能翻。不然，若是老爺回來，又念起的好，把接出來，我沒活路，你更不會有！老爺最乾淨，若是回來知道被一個髒兮兮的乞丐玷汙了，以後，看見就惡心，這樣多好？”

“可……可老爺要是怪罪下來……”碧荷膽戰心驚地說。

“咱們這不是為了幫老爺，問出那個小雜種和墨玉令牌的下落嗎？這只是手段，我們只要做到了，老爺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我們？況且，你肚子裡還有個寶兒呢！”梅蓮笑著說，“容華英跟乞丐的事，咱們做得小心點兒，別讓人知道。若是老爺不再理就罷了，萬一老爺真還想那髒子，咱們再說。別怕，讓你哥帶著乞丐，從小偏門悄悄進府，打點好，別讓人看見。事後，我給他重重有賞！他不是很缺錢嗎？小事。”

碧荷想起家中那個好賭如命的大哥，不覺眼圈兒一紅。老娘總說讓不能認命當個丫鬟，得想辦法往上爬，又仗著自己有幾分姿，打算勾引容德明，本來就是想當個姨娘，可惜容德明看不上。後來發現了容華英做的事，就捅給了容德明，得償所願，上了容德明的床，如今給梅蓮敬過茶，算是姨娘，但乾的還是丫鬟的活兒。

自從懷上孕，碧荷又喜又怕，每次梅蓮看的肚子，都心驚膽戰的。如今這種事，梅蓮非要讓去做，碧荷總覺得梅蓮要害。但容德明不在，在梅蓮手下討生活，不能不聽。

“夫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可要護著奴婢啊！”碧荷哀求，不覺淚流滿面。

梅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但心中在想，若是事後被容德明發現，就一推四五六，說是碧荷自己做的，不知道。到時候，碧荷最多活到孩子生出來，就可以去死了，甚至都不用手！

碧荷一夜沒睡著，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背了個小包袱，從後門出去，拐過兩條街巷，進了一個小宅子。

碧荷一出門就被八字胡盯上了，因為他負責監視容府後門附近的區域。八字胡見過碧荷，知道就是出賣容華英那個丫頭，如今當了姨娘的。見一大早回家，直覺有蹊蹺，悄悄地跟上了。

碧荷一進家門，老娘從廚房裡探頭出來，見就眉開眼笑：“閨回來了！趕的，進屋去，別凍著了！你肚子裡可是帶著個金娃娃呢！”

“大哥呢？”碧荷問了一句。

“昨天又去賭，輸了，在他屋裡睡呢！先別他，讓他多睡會兒，回來得晚，等我把飯做好再喊他！對了閨，你這回捎了多錢回來？你哥可是把你上回送回來的錢輸了，家裡上上下下全都靠你了！不過我閨出息，跟了個金山銀山的大財主，這點小錢兒，對你也不算什麼！”碧荷的娘笑得諂。

碧荷一聽，就生了怒氣：“不是說了不讓他再去賭錢嗎？我一個當姨娘的，能有多錢？”

“他是你哥，咱家就靠他傳宗接代，這不是不是以前窮怕了嗎，他想賺大錢，也是為了這個家，不著你說他。再說了，你攀上高枝兒了，你哥如今應酬也不，好些人結他，請他吃酒。男人嘛，出去朋友，肯定要一起玩幾把。你哥若是太小氣，那不也是丟你的人？”碧荷的娘梗著脖子說。

碧荷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娘了一下的肚子，眼地說：“保準是個兒子！那就是容府大爺了！咱們家的榮華富貴，全靠你肚子裡這個寶貝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