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師兄

而那些藥材，也當真是不分真假的全部都堆到了醫館的門口。

看著那堆所謂的藥材，慕朝煙心裡陣陣悲涼。

果然不出所料，這裡面，所謂的真藥材都不足假藥材的十分之一，而且還都是便宜的不能在便宜的那種。

稍微貴一點的，都是假的。

這些普通百姓雖然平時不常見到所謂的大家閨秀，可多也在路邊見過幾次。

對於那些培養千金小姐的規矩，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可慕朝煙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特別是對掌櫃踹出的那一腳，當真是快準狠，一點余地也不留。

雲溪把銀票遞過來的時候，柯遠卻沒有接，反而在慕朝煙的面前跪了下來。

“當年柯家對百姓有濟世之恩，雖說那是醫者的本分，可是，不論誰都誰好，都不應該被當做是理所應當。如今，柯家醫館被小人如此糟蹋，我們也算出了一口氣，何來幫忙一說，就更不敢領東家的賞賜了。”

他這麼一說，那些後進去的人哪裡還好意思在提要銀子的事，紛紛也都把想出來的手給了回去。

雖說他們不可能都過柯家的恩惠，可是，柯家人的德行在那，若是今日當真在這種況下了手，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左鄰右舍，以後還怎麼做人。

慕朝煙卻讓雲溪執意把這些銀子分給了他們，眼看推辭不過，那些人這才接下。

而那掌櫃跟胡醫，跪在醫館的門口早就暈了過去，慕朝煙懶的理他們，直接讓那些夥計把人抬走，送去宰相府了。

“大家若是有需要，可以先去其他醫館看診抓藥，柯家醫館暫時歇業，過幾天重新安排好一切後，還會重新開門。到時候大家能夠不計前嫌，給我們個機會，我們一定會讓大家重新在相信我們。”

說完，轉走回醫館。

雲溪，柯遠自然都跟在後面，溟雨也早在出來之前，就而退了。

可沒人注意的是，那重病的母也跟在了慕朝煙的後，一起進去了。

這裡沒了熱鬧可看，但是，別的地方有啊。

百姓們乾脆都追著那抬著胡醫跟掌櫃的夥計，直接鬧到了宰相府。

這一天，可以說是整個帝都有史以來，熱鬧最多的一天了，簡直比過節樂子都多。

看著醫館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慕朝煙有些無奈。

早知道，應該提前保留把椅子的。

自己從早晨出來之後，連午飯都沒吃，一直耽誤到現在。

事都解決了，才覺出累來。

現在好了，想坐一下的地方都沒有了。

“東家若是不嫌棄，可移步後院，那是我們晚上住的地方。”

慕朝煙點了點頭。

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慕朝煙這才把視線移到了面前的幾人上。

先是看向了柯遠。

“你是柯家的家養奴才？”

“是！”

柯遠走近跪好，規規矩矩的給慕朝煙磕頭。

“祖輩雖名為柯家家奴，但是承蒙東家照顧，不嫌棄，又因為世代在一起，可老太爺收了家父做室弟子，後來，還把五家醫館由我父打理。可是，後來柯老太爺離世，醫館易主，家父掌櫃位置被奪，要不是因為自祖上便跟隨東家，又有柯家組訓在，恐怕，我們也早就被趕走了。”

“既然你父親是我外公的徒弟，那你就是我外公的徒孫，我的師兄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這個柯遠倒是給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況且，若真按輩分來論，這聲師兄，也是應當。

柯遠一驚，趕低頭，卻沒有反駁慕朝煙的話。

不過，慕朝煙卻站起，把他扶了起來。

既然了一聲“師兄”，可不是白的，哪有師兄給師妹下跪的道理。

“我看你雖然懂藥材，但是對醫，似乎懂的不多啊。”

若他當真懂得醫理，以李氏的作風，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撈錢的機會的。

既是柯家室弟子的兒子，就這名聲，也夠唬人的。

況且，剛才那掌櫃跟胡醫都曾提到，這柯遠的妻子恐怕是有些疾病的，若他很通醫理，應該不至於自己診不了。

“東家明鑒，家父在世時，就跟那宰相府的姨娘因為醫館經常起爭執，後又因為看不慣李氏那些斂財的做法，又氣又急，隻教了我些皮，也就去了。”

“嗯，既然你父親原來就是這五家醫館的總掌櫃，那麼，今天就由你接替他的職位，乾下去吧。畢竟你在這待了這麼久，怎麼運作，應該比我悉。”

柯遠一聽，立刻就想跪下磕頭，卻被慕朝煙給攔了下來。

“我這裡不興這一套，只要你做好自己分的事，這些虛禮，都不重要。”

“東家，醫館掌櫃的帳是假的，我父親當年就的又記了一份，我接著他的，一直記到了現在。只是，我擔心被那掌櫃的發現，每記完一本，都會存到我妻子的娘家去，藏起來。若是東家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取來。”

慕朝煙看著柯遠，心裡有些歎。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家養奴才跟後來在買的奴才不一樣的地方吧。

所謂家養，就是從小養在家裡的，有很多跟的心腹，只要不出意外，甚至連子都會繼續在原主子家裡伺候。

就像柯遠這樣，都不知道延續了多代了。

到這種地步，也難怪他們會跟外公一家的姓。

說是奴才，其實早就是家人了吧。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從小的教養，做人的品質，才會在潛移默化中，跟主人家越來越像，甚至學習了做人。

當然，這中間也不乏那種小人，但起碼，這個柯遠不是。

雖然他忠誠到有些衝，還有些死腦筋，不過，自己需要的，不就正是這樣的人麼。

衝不怕，可以鍛煉，死腦筋也沒關系，可以學習，唯獨忠誠要是沒有了，就什麼都是白說了。

人在什麼位置上學什麼樣的事，柯遠還年輕，願意給他鍛煉學習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