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高位者的語氣,冷漠疏離,帶了點發號施令的威嚴,不近人。
秦羽墨站起,“蘇總,我是。”
蘇信一怔,沒想到秦羽墨一眼就認出了自已,走到秦羽墨對面,拉開辦公室椅子坐下,“你和蘇唸的事我聽說了。”
“嗯,蘇總。”秦羽墨坐下,眼觀鼻鼻觀心。
蘇信手指放在桌上點了點,“你剛進公司,就敢手打同事,如果不是念在你和陸總有關係的分上,早就開除你了,現在你又用開水燙同事,品行不端,公司不能留你了。”
秦羽墨眼睫了兩下,料到了蘇信會這麼說,但沒想到蘇信會這麼拉偏架,難怪蘇念在公司裡有恃無恐。
“蘇總,我想您誤會了,這只是同事之間的一點小意外,蘇副總應該也清楚。”秦羽墨從小跟在爸爸邊,場的這些話不是聽不懂,也不是不會說,言下之意很清楚了,是蘇念惹事在先。
“只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就要手打人,是你的上司,說你兩句不是很正常麼?”蘇信冷笑,“我看你也不必在公司待了,老闆訓話,你就是這個態度!”
蘇信拍桌而起,旁邊開會的高層全都看了過來。
秦羽墨怕秦方茴,是因為秦方茴真的會打,但不怕蘇信,不信蘇信一個男人會在公司打。
如果今天真的要離職,也不能白白委屈。
“蘇總,用別人的痛開玩笑,您的外甥就很有禮貌對嗎?我是不該手打人,可有些人沒有家教,當著別人的面嘲諷,是該打,家裡人不管教,自然會有社會管教。”
秦羽墨站得筆直,說話的時候不氣心不跳。
蘇信被一番話氣得不輕,手指著秦羽墨,“你還敢說我們沒有家教?!”
蘇念站在辦公室門外,冷笑,“秦羽墨,你有家教,你父母死的早,確實有家教。”
秦羽墨眼底泛起火,掃向蘇念,“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我說怎麼了?”蘇念直了腰桿,不信秦羽墨還敢打。
秦羽墨走上前,一掌扇在了蘇念臉上,不等蘇念反應,拿起手機離開辦公室,“我自已會辭職,不用你們辭退我。”
秦羽墨進了電梯,繃的一鬆,如斷了的弦,電梯門開啟,又迅速收拾好了緒,強忍著委屈的淚意,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
辦公室裡的同事見秦羽墨回來,彷彿也能猜到是什麼,角落裡時不時傳出一聲聲譏笑。
“真是不自量力,還想跟蘇唸作對,看看,被開除了吧?許聽南拿什麼保?”
秦羽墨收拾完最後一件東西,就要抱著紙箱離開,突然下來了一個助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秦羽墨,跟我過來一下。”
偌大寬敞的辦公室,蘇念和蘇信並排坐著,男人背靠著門口的位置,把玩著一隻白玉雕琢的茶寵,冷淡的嗓音不帶一。
“事經過我瞭解清楚了,蘇念沒禮貌在先,怪不得別人會手,你們隨便開除人,這是我們搜搜的風格?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男人的聲音十分耳,只是說的話卻讓秦羽墨十分陌生。
這是陸硯深嗎?陸硯深被奪舍了嗎?
秦羽墨站了好大一會,才挪腳步走了進去。
蘇念見到秦羽墨,咬了後牙槽,眼神裡流出濃濃的不甘心,“羽墨,剛好你來了,我還想找你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話。”
蘇念格乖張,卻能屈能,很快換上一副假笑,過去拉秦羽墨的手。
秦羽墨不著痕跡躲開,“陸總,您找我。”
“你坐。”陸硯深臉上淡淡的,和在洗手間著的那個男人,判若兩人。
秦羽墨落座,陸硯深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大概就是讓和蘇念好好相,不要再惹是生非,便讓回辦公室繼續工作。
秦羽墨呆了呆,陸硯深說完,坐在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還不走?”陸硯深角無聲了,“要我抱你?”
他的語氣好像下一秒真的會抱下去。
秦羽墨嗖的站起,頭也不回就往外走。
秦羽墨回到辦公室,看了看自已收拾好的東西,又一件件拿出來。
蘇念跟在秦羽墨後下來,同事圍過去,“副總,秦羽墨終於被開除了,您幹得漂亮。”
“漂亮你個頭,滾去上班。”蘇念窩火,冷不丁罵了一句,進了辦公室。
被罵的同事站在原地,一頭霧水,“這,什麼況?”
今天空降一位副總裁,安排了聚餐和活,蘇念原本要出席,因為手臂被燙傷不雅觀,最後安排了別的部門的經理去陪,蘇念恨得牙都了,拉上辦公室簾子,一整天沒出來說話。
傍晚下班,一天沒休息加上事太多,秦羽墨腦袋裡暈乎乎的,跟顧甜一起走出公司,差點沒站穩。
顧甜扶了秦羽墨一把,“你還好嗎?”
秦羽墨搖搖頭剛想說些什麼,包裡的手機震,秦羽墨拿出手機,看到秦方茴的來電,腦子裡的眩暈頓時更強。
秦方茴派了司機來接,雖然電話裡沒說是什麼事,秦羽墨已經能猜到一二了,公司上下都傳遍了跟陸硯深離婚的事,秦方茴不可能不知道。
猶豫了兩秒,還是坐上了吳叔的車。
好幾次在紅綠燈面前停下,吳叔都想送秦羽墨打道回府,秦羽墨苦笑搖搖頭,“謝謝吳叔,我不回去,就會去找我弟弟了。”
秦羽墨不敢想秦方茴會做出什麼事來,回去左右不過是被訓斥捱打幾下,已經習慣了。
車開的緩慢,許久才停在梧桐灣別墅門口。
祠堂,秦羽墨跪了半個小時,後才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我養你這麼多年,供你吃喝念大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還主跟陸硯深提離婚,你真是越來越有種了,秦家要是丟了城郊那塊地,你跟你弟弟就給我等死!出手來!”
秦方茴拿起案板上的竹條,這竹條是秦方茴用來打手心的,每一下都疼得深骨髓,秦羽墨看到的一瞬間臉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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