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讓墨君霆坐進后座，凌楓也隨之坐上去，打開醫藥箱給墨君霆包扎。

有意無意地用擋住晏芷心的目，凌楓利落而老道地為墨君霆清洗傷口，然后以假真地做出針的樣子，再迅速包扎起來。

晏芷心不敢進去打擾他們，看了半天，只看到針線，沒看到傷口，但看凌楓連麻醉都不打，心里都替墨君霆疼。

好不容易包扎好，凌楓收起醫藥箱，晏芷心才上了車。

墨君霆安靜地靠著后座，在昏黃的車燈照耀下，他的五比平時看起來還要立幾分，微暈的眼尾配合著他恍惚的神，整個人充滿了神而悠遠的芒。

這樣的墨君霆很安靜，也很驚艷。

晏芷心看著他被包得實實的手，既是難過，又是悔恨：“對不起，我不知道慕寒霄這麼狠，我……”

墨君霆抬起微垂的睫羽，見雙眸漾著淚，好像微瀾的春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轉瞬即逝。

薄輕啟，他說了三個字：“沒關系。”

很輕的聲音，帶著一種低沉的沙啞，在安靜的車里聽起來格外有磁。

那一瞬間，晏芷心對上他的雙眸，那雙深邃的眸子宛若蘊含著點點琉璃的芒，純粹優雅、神幽遠，流轉著讓人看不懂的緒。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緩了下來。

晏芷心的意識之中，好像只有他的眼眸，在閃著芒。

好一會兒，都忘記了說話。

墨君霆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那麼一瞬間他眼中的芒多麼閃亮。

他問道：“怎麼了？”

晏芷心意識到自己的失神，紅著臉移開視線，帶著天生優勢的睫羽輕輕眨了眨，雙手絞在一起。

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

但最終沒有問出口。

車里很安靜。

兩人沉默下來之后，彼此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墨君霆注視著，看著帶著些許疚、些許局促、言又止的表，就好像十年前考試考砸了怕外公外婆知道的表，俊的容上有些恍惚。

蹦蹦跳跳的樣子。

撒賣萌的樣子。

打破碗一臉心虛的樣子。

早上被狗醒滿臉無奈的樣子。

一幕一幕如走馬觀花般從眼前掠過。

不經意之間想到黑暗之中，躺在他剩下口申的樣子，墨君霆的雙眸陡然幽深了下來。

晏芷心終于收斂好緒，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墨君霆，發現他雙眸灼灼地注視著他，仿佛在期待著什麼，才想起自己剛剛沒有回答他的話。

吶吶開口道：“帝，謝謝你幫我。”

側對著他，燈下，瑩白，墨君霆心跳驟然加快，眸漸漸收，就連呼吸也紊了起來……

下緒，他嗓音淡淡道：“你可以付報酬。”

晏芷心猛然坐直了：“要什麼報酬？”

那反應帶和他著當靶子的時候一樣。

墨君霆挑眉：“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