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競還能說什麼。
……
此刻,許見裕看向林頌音,很想問后悔沒有,但是他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問。
“我是不是出現得太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見裕都有一瞬間的迷,他出現得早麼?還是有些晚了,“你會憾,他還有些話,你沒能聽到麼?”
林頌音搖了搖頭,沒有想過讓許見裕撞到這一幕,但是現在也已經結束了。
“你什麼時候到的?”想揭過這件事,不想沉浸其中。
“從他說你喜歡吃不甜的甜品開始,關于你,我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許見裕甚至是看著柏澤清的車就這樣在昏暗的雪天超了他的車。
“那你怎麼不進來?”
許見裕就這樣瞧著,半晌才用一種半真半假的語氣說:“怕你怪我,怪我沒能讓你聽全他的告白。”
林頌音試著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但是發現有些難。
出一點笑容,開玩笑地問:“這麼好心嗎?”
許見裕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忽地開口:
“他應該還沒走遠,不如我全你們。”
可是下一秒,他就出一個壞笑。
他將林頌音擁進懷里,將下頜在的頭頂。
“你開始了解我了,我才沒那麼好心,不要想著從我里聽到這句話。”
林頌音覺到許見裕大的,但是,還是沒有推開他。
“今晚,我留下來陪你。”他說。
柏澤清開著車往回去的路上走。
他的頭越來越疼,眼睛也是。
他車窗依然開著,不然他下一秒可能就會睡著。
柏澤清好像置于無邊無際的黑暗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別墅區。
門衛張平今天到值晚班,正在大門口鏟雪,他一眼就看到了柏澤清的車。
別墅區的住戶,張平記得每一個住戶的車,他記得自己好像有一周沒有看到柏澤清了。
張平為人熱,于是打了個招呼:“柏先生?有幾天沒見了。”
張平下午不在這里,并不知道柏澤清回來過。
臨近過年,張平笑著問:“這幾天沒見,是和你那位朋友旅游去了嗎?”
柏澤清低頭,“朋友”這三個字就像一雙手用力地掐住了他的心臟。
林頌音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沒有朋友。”他說。
張平尷尬地停下了鏟雪的作,“哎,那天看到那個孩子坐在你副駕上,后來晚上又來找你,我才誤會了,多了。”
他的話音剛落,地面上傳來一陣極速剎車才會產生的很暴激烈的聲音。
張平懷疑,這輛車下如果有冰,也已經碎了。
柏澤清覺到已經冷卻的在回流。
他只帶林頌音回來過,但是從沒有來找過他。
“什麼時候來找過我?”
張平被他這突然剎車的靜嚇了一大跳,他記很好,不可能記錯的。
“十二月……冬至前一天嗎?”
張平記得第二天有在家里吃餃子。
不可能,柏澤清怎麼會不記得那一天。
林頌音的生日,12月21日,但是,他確定當晚沒有來找過他。
他想說一定是門衛記錯了,那天晚上來找他的是易舒語,但是林頌音是長發,易舒語是短發,本沒有認錯的可能。
“來找過我?”他渾渾噩噩地開口,“不可能的。”
張平“哎”了一聲,“我干這行這麼多年,不可能記錯的,那天晚上,打出租車過來的,還是我給放行的,我怎麼會記錯?”
“來過麼?”
柏澤清以為自己不會再心痛了。
雪花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往車里鉆著,柏澤清不知怎麼想起在黎上大學時,曾去過黎圣母院。
門口,黎的學生正在聊《黎圣母院》這本書中記憶最深刻的句子。
有人卻提起了作者在另一本書里留下的句子。
“真的第一個征兆,在男孩上是膽怯,在孩上是大膽。”*
柏澤清當時沒有過任何人,也并不認為在往后的人生里會去誰。
在醫院等待父親離危險的時候,他想起和林頌音在法國的時,不知怎麼想到了這句話。
他以為,林頌音永遠都不會為了他而大膽的。
他永遠都不會等到的。
但是,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間里,有主走向過他麼?
林頌音找過他。
在決定和許見裕見面之前,找過他的。
但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他?
“監控還能看麼?”柏澤清沒有想到自己的聲音竟然還能維持著冷靜。
張平抓了抓頭:“一般都只存三十天的,沒有了。”
柏澤清低下頭。
“沒有了。”
柏澤清心如死灰地點了點頭。
“當時,”他許久才出聲,“看起來心怎麼樣?”
張平只記得對自己笑了一下,天那麼黑,他怎麼看得到全部的表?
他略顯糾結地說:“心應該很好吧。”
心很好麼?柏澤清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一天,心很好麼?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里,柏澤清和躺在冰冷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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