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穗加大:“求其他也很靈的,你可以去求平安、健康、姻緣……”
“知道了,快睡。”周景淮終于妥協。
“嗯。”黎穗關了燈,心滿意足地躺下,四周黑暗空寂,能聽到遠山泉的聲響,但夾雜在其中的,似乎還有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嗯……啊……”
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黎穗秒懂,趁著可能還只是開始,沒那麼夸張,立刻重新打開燈,從包里挖出了藍牙耳機。
一回頭,周景淮也睜開了眼睛。
黎穗本來沒覺得多尷尬,但是當以這些聲音為背景音,和周景淮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尷尬的覺后知后覺地涌了上來。
用力拍了拍墻壁提醒,那頭簡短地停了兩三秒的時間。
但又很快恢復了音量。
甚至音調還比之前高了一些,明擺著肆無忌憚。
著火氣,默默地送出一只耳機:“你要不?”
周景淮接過,戴在了自己的右耳。
黎穗把另一只耳機塞進左耳,在音樂件里隨意點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勁的搖滾歌單。
歌曲節奏輕快,男歌手的嗓音也很有磁,對于黎穗來說,外文歌,節奏好聽就行,從來不會去細聽歌詞。
直到周景淮突然閉著眼睛嘆了口氣:“換一首吧。”
“怎麼了?”黎穗不解,“好聽的啊。”
事兒。
話雖然這麼說,黎穗還是拿起手機,準備切換到下一首。
也就是在那時候,看到了屏幕上的雙語歌詞。
I wanna kiss a girl
(想找個人吻吻)
It's that moment when
(就在這個時刻)
you start closing in
(你悄然而至)
first you are holding back
(開始你反抗)
then surrendering
(然后你屈服)
……
黎穗:“……”
默不作聲地從歌單里挑了一首中文歌。
奔跑吧,驕傲的年!
年輕的心里面,是堅定的信念。
燃燒吧,驕傲的熱。
勝利的歌我要再唱一遍。
……
這下舒服多了。
黎穗暗暗松了口氣,卻忘了,這麼激昂的背景音樂,遮掩噪音的同時,也驅趕了所有睡意。
連著聽了三首,黎穗摘下耳機,隔壁還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越演越烈,而且從無意義的語氣詞,演變了更象的形容。
“疼……疼……”
到底是在玩什麼play?
黎穗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實在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
周景淮微掀眼皮:“要過去打架?”
“那不至于。”黎穗跪在床頭,右耳在墻壁上細細聽了大概十秒鐘。
“疼……”
黎穗用力拍了拍墻壁,故作心地大喊了一聲:“這麼疼,請問是被針扎了嗎?”
那頭瞬間安靜了。
黎穗心滿意足地再次躺下,卻看到周景淮直勾勾地盯著看。
“干嘛?”
“要不我們去互買一份意外險?”
*
隔壁安靜了一夜,黎穗也因此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倆人早早退房,開車去了清河山。
清河寺位于清河山的山頂,坐纜車只需要十分鐘。
……但需要等90分鐘。
擺在黎穗面前的只有三種選擇,在烈日暴曬下等90分鐘,或者自行爬上山,或者立刻打道回府。
來都來了。
想著這山不算高,黎穗三選一,選擇了第二種。
山間小徑有樹蔭遮擋,倒不算暴曬,但黎穗很久沒這麼運過了,爬了不到二分之一,就開始氣吁吁。
周景淮倒是一派松弛,而且黎穗發現,他好像不算是出汗的質,上次打完籃球,還是清清爽爽,今天亦然。
他站在兩級臺階下,差不多和平視:“不行了?”
黎穗轉回,一手叉著腰,另一只手擺了擺,話不句:“等、等下,我歇、歇一會兒。”
站在樹蔭里了會兒,后面有人上來,黎穗扯著周景淮的袖子,示意他往旁邊讓讓。
后面有一對父,父親牽著大概八九歲孩兒的手,一邊帶著往上走,一邊不停鼓勵:“多多真厲害!還有一半我們就走完咯!”
黎穗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想起上一次和爺爺一起爬山的場景。
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家人一起,去山頂寺廟祈福。
爺爺雖然做過胃部切除手,形消瘦,卻神矍鑠。他也像這位父親一樣,牽著的手,笑容和藹地鼓勵繼續往上走。
可是誰也沒想到,后來爺爺胃癌復發,便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機會。
樹蔭里略顯昏暗,一如黎穗的目。
右手手腕突然被人握住,黎穗回過神來,側頭一看,周景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的前面。
“走吧。”他沒多說,只是握著的手腕,帶著踏上一層層石階。
黎穗低頭看了眼,修長的五指圈著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沒有給帶來任何束縛。
抿了抿,快步跟上。
走到四分之三的時候,黎穗更覺得自己的力有些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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