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沉著臉不說話。
總覺黎婠婠這死丫頭就是故意變著法氣他的。
真想把直接丟在這。
然而旁邊過來一隻小手,將他的臉掰了過來,小心翼翼親了一口。
又來了是吧。
又要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
就跟老宅裏那一窩沒吃飽的獵犬似的。
每次求骨棒的時候,就用這種眼神看人。
戎行野惻惻盯著,“這樣就想收買我?黎婠婠你當我是誰。”
黎婠婠將他的手放在自己上,用、夾、著,磨、蹭道:“忙過這陣子,我立刻回家,好麽。”
戎行野啟車輛,但也沒把手出來。
男人開車向來又狠又野。
黎婠婠習慣了他越車的速度,就連在這種施工地段,這男人也沒一點安全意識。
隻是在盤算著,自己惹他生氣也不行。
溫乖巧也不行。
該怎麽選擇讓戎行野放手……
這兩個月,以為……他已經想不起了。
也想好了委婉地向沈確提出要證件的事。
隻是沒想到一切會突然功虧一簣。
“在想什麽?”男人突然開腔。
黎婠婠回過神,想也不想道:“在想行野哥哥~”
戎行野看著明顯討好的臉,輕嗤一笑,“黎婠婠你這人裏就沒一句老實話。”
想他?
恐怕跟陸斯昂玩得早就忘了男人是誰了。
要不是他過來,這死丫頭保準把他再次拉黑。
一想到這,車子以流線型的S曲線拐進基地,塵土飛揚的瞬間,戎行野直接停在大門口,那保安趕出來要罵人,被他眼神一掃,打了個激靈。
戎行野邁開長下車,抬眸看了眼這搭建的場地和室拍攝點,已經有了點模樣。
大清早的,劇組也已經開工了。
戎行野哪也沒去,就坐在給工作人員休息的大帳篷裏,看著黎婠婠電話一個接一個。
簡直比他這個戎總還要忙。
“戎總,請喝水。”
戎行野回過神,上下打量了一眼來送水的人,剛才好像來跟他自我介紹過,不記得什麽名。
男人並不吭聲。
他從來不喝陌生人送的水。
江城人人都說陸斯昂帥,霍司丞儒雅疏離,嚴向宇好說話,可戎行野的評價,大多數都是負麵的。
有人說他暴力傾向,有人說他冷著一張臉跟每個人都欠了他的錢一樣。
可綜合評價都是一樣:難搞。
人並不氣餒,“戎總,我是製片組的安靜,不想今天能看到戎總,百聞不如一見。”
“安靜是吧。”
男人突然開腔。
安靜麵上一喜,“是的。”
“我希你能人如其名。”
安靜神一僵,有些難堪,其他工作人員隻當自己沒聽到。
人坐在了黎婠婠的折疊椅上,傾道:“戎總,您真會開玩笑。”
戎行野終於斜眼看了一眼,有些不想忍耐。
“我猜戎總今天來,也沒告訴任何人,是為了黎導來的吧?”
畢竟那麽多人都看到了,他跟黎婠婠從員工休息的酒店出來,說沒關係誰信啊。
大領導到劇組,也沒這麽悄無聲息的,明顯不想聲張。
但又非要在員工麵前臉,妥妥雄圈地行為。
戎行野沒吭聲,安靜笑了笑繼續道:“我呢,隻想跟戎總認識認識,戎總願意給個機會的話,我能比黎導做得更好。”
人說話間,手已經到了戎行野手背上。
下一秒,直接有冰冷的東西抵上了的額頭。
安靜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竟然拿槍對著的頭。
安靜嚇得一抖,那手爪子自然收了回去。
戎行野懶得跟這人廢話,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消毒巾,了自己的手背,隨後丟在了安靜臉上。
“你們理。”
戎毅就跟看死人似的盯著安靜。
-
戎行野出來的時候,黎婠婠戴著安全頭盔,手上還拿著卷尺。
跟個工地包工頭似的。
男人在邊站定,黎婠婠還沒反應過來,把他當了自己的助理。
“你去聯係一下石師傅,昨天做好的那一批桌椅好像形製不太正確。”
“還有道組那邊,跟他們反複強調是要古銅,做舊的,盡量合文造型。”
黎婠婠說了一堆,發現無人應聲,扭頭才看到戎行野站在那。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煙圈,黎婠婠下意識道:“這裏煙。”
戎行野挑高單邊眉梢,“現在做我的主了?”
黎婠婠四下看了看,才朝著他走進一步,“都是木質材料,戎總,好不好?”
“那你替我滅了火。”男人垂眸看著他的小黃帽,手敲了敲安全頭盔。
黎婠婠踮起腳奪過他的煙,湮滅後才笑著問道:“怎麽不在裏麵等著?”
“有髒東西。”
但凡把工作的這點心思放在他上多一些,就能發現。
想到這人的忽視,戎行野沒由來有些不舒服。
剛才走過來的那個瞬間已經在想,把這個劇組端了怎麽樣?
反正黎婠婠也該聽他的。
應該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上。
他討厭的眼裏有別的事比他重要。
更討厭手機裏永遠塞滿了其他七八糟的事,人的力是有限的。
有了別的寄托,那他就會排在後麵。
戎行野蹙眉,人清甜的聲音已經響起,“我帶你去吃午飯吧。”
劇組的盒飯,就算是送來的私房菜戎行野肯定不吃。
免得戎大爺一不高興把劇組給端了,黎婠婠還不如帶他出去吃。
戎行野不鹹不淡應了一聲。
“下午你有什麽活。”
“得去後山的竹林踩點,看看搭建一個古祭祀的臺子,還要跟那片林地的村民商量,你知道劇組人多,萬一破壞了他們的林子,村民不大樂意,這個賠償款以及保險金都得提前說好。”
黎婠婠說起這個的時候,角微微下沉,眉頭蹙起,好像是遇到什麽難纏的大事似的。
戎行野多難纏的小鬼都搞定過,這幾個村民他沒放在眼裏。
“隻是錢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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