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庭這個人比陸顯宗還要惡劣,陸顯宗至還要臉面,邵君庭卻是個什麼也不顧的瘋子,連裝裝樣子都不會。
陸明惜被的走和離這一步,想必也是因為邵君庭連兒都不顧及。
陸明薇了囡囡的頭髮,笑著誇讚幾句,就轉過頭去看曹媽媽:“那就勞煩媽媽看著囡囡了,我去對面瞧瞧。”
曹媽媽急忙應是:“您放心,這是我的分事,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小姐的。”
陸明薇嗯了一聲,轉下樓,才出了寶鼎樓的正門,便看見對門已經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約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哭聲和喊聲,熱鬧的有些過頭了。
老杜為人可靠,一見人多,先朝著邊上出一條路來,領著陸明薇到了店門口。
店門口鬧的正厲害,幾個掌櫃被綁了手扔在一邊,邊上還有幾個婆子在哭爹喊孃的罵人,不過這也沒有能阻止那些差進進出出的搬東西,眼看著鋪子裡的東西都被搬走,忽然從鋪子裡奔出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來,砰的一聲就躺在了臺階底下。
圍觀的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和嘖嘖聲。
陸明薇正好聽見旁人議論紛紛:“這不是掌櫃夫人嗎?這家彩霞坊開了好些年了,眼看著掌櫃夫人也是穿的越來越富貴,鋪子不是開的好的嗎?怎麼忽然就來差了?”
“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麼不能招惹的人。”有人煞有介事的左看看又看看,故意低聲音說:“我可聽說了,今天來的還有那位吊兒郎當的小王爺呢,那位可是凰無寶不落的......”
而躺在臺階底下的那個婦人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了:“我們是造了什麼孽啊!兢兢業業的守了這麼多年的鋪子,好不容易眼看著生意好起來了,臨到頭了要把我們掃地出門啊!”
哭著喊著,忽然又站起朝著臺階底下被綁起來的一個胖子撲過去,對著他又打又踢的:“都怪你!都怪你!人家大爺和大吵架,卻拿我們來撒氣,為了盤活這鋪子,咱們花費了多心思,這下大一生氣,乾脆什麼都不給我們了.....一輩子得家都搭進去了,就因為你是大爺的人,咱們就了落水狗了!”
陸明薇挑了挑眉。
顯然,鋪子雖然是陸明惜的,但是邵家的人還是想要這些鋪子,並且早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也是,作為外戚,雖然面上看著風,但是卻也不是那麼風。
要用錢的地方多的很,現在邵君庭又鬧的聲名狼藉,這些鋪子又地理位置絕佳,錢生錢的鋪子,誰不想要?
果然,聽見人群裡又起來。
“聽說國舅爺在鬧和離呢,他前些時候不是出了事麼?看樣子,是大要分家呢。”
“國舅爺鬧的也確實不像話,可這鋪子....大若是想獨自霸佔,確實也不大好吧?一個人家,誰家沒點兒這樣的事啊?怎麼就鬧的這麼難看?還報了,嘖嘖......”
那婦人哭的更起勁了,口口聲聲嚷嚷著沒法兒活了,要去撞死。
百合看的氣的發抖,邵家的人簡直是顛倒黑白!分明有天大的把柄還在韋家陸家手裡,兩家之前也談妥了和離的條件,可他們竟然還私底下使出這麼下流的手段。
難道真的欺負陸明惜孃家無人?
想了想,又有些灰心-----邵家雖然無恥,可是也的確是陸家沒人能給陸明惜出頭,所以他們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爾反爾。
有些張的看著陸明薇:“姑娘......”
如果任由這些人這麼鬧下去,朝廷徵收的人收不到東西,到時候陸明惜豈不是詐捐?
陸明薇對著老杜耳語幾句。
老杜大聲的喲了一聲:“這不是邵家大的嫁妝鋪子嗎!?自己的嫁妝鋪子,怎麼掌櫃的卻是邵家的人呢?就算以前是邵家大,邵家的人來經營店鋪是理所當然,可現在,國舅爺鬧出的那麼多荒唐事都在眼前擺著呢,眼看著邵家大都要跟國舅爺和離了,這鋪子怎麼人家就不能拿回來了?”
百合也會意,急忙也著鼻子大喊:“可不是麼!咱們大周面些的人家,誰家會用媳婦兒的嫁妝錢啊?邵家難道還想侵吞了大的嫁妝不?!這可說不過去啊!”
那婦人沒想到有人會喊破這是嫁妝鋪子的事,一時漲紅了臉站起叉著腰怒罵:“這鋪子就是我們邵家的,誰說是什麼大二的?!”
“我說的!”人群外忽然傳來一聲嗤笑,跟著人群后頭便傳來了陣陣驚呼,然後紛紛躲避。
陸明薇咳嗽了一聲。
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崔明樓的聲音。
沒過片刻,果然穿的金閃閃的崔明樓便從兩撥人的中間走上前了,見差們都停下了,他手裡的摺扇啪嗒一聲闔上了,而後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婦人:“怎麼,本王說的話沒用?本王出示的公文是廢紙?”
婦人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不知道怎麼的,雖然崔明樓面上帶笑,可是那雙眼睛看的人遍生寒。
哭著抹淚喊冤:“王爺,實在是冤枉,這是我們邵家的鋪子,怎麼就忽然要把我們給轟出去呢?”
崔明樓不大耐煩:“本王辦事,還需要跟你解釋?”
婦人無語凝噎,其實本就不是普通下人,可是邵大夫人的族妹,這店鋪是邵大夫人給們經營的。
只是,雖然對上陸明惜還能撒潑打滾,可是對上崔明樓這茬子,還是不自覺的就矮了三分,氣勢全無。
崔明樓一揚手,他後的侍衛忽然齊刷刷的拔出刀來,唬的周圍的人都驚了一跳,下意識的全都退後了一大截。
婦人也被嚇得一抖。
“本王奉旨辦差,徵收募捐的款項,店鋪的房契都已經核對無誤,主人要捐,誰若是阻止,誤了本王的事,可別怪本王不客氣!”
婦人如同是被住了嚨的鳥兒,睜大兩隻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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