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傑哭喪著臉回了家,原本在家中等待多時的楚國公夫人直起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笑著看向吳文傑:“這可算是如願了,怎麼還哭喪著臉?難不又覺得可惜了不?”
跟楚國公都特意找藉口推遲了去常勇侯府,就是為了到時候好推卸責任,這樣旁人說起來,只會說是陸明薇討人嫌,吳文傑是為了家中父母的健康,才會忍無可忍的不要這個喪門星。
不過雖然沒有到現場去,現場是什麼樣的形,楚國公夫人覺得自己也能猜得到。
無非就是陸明薇尋死覓活,甚至哭喊求饒。
還沒說話,吳文傑已經一屁的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咬著牙冷笑:“如什麼願?雖然婚事是退了,不過一切都被陸明薇那個賤丫頭給搞砸了!”
他這時已經放開了捂著手的臉,楚國公夫人立即便看見了他臉頰上那個鮮明的五指印,立即便沉下了臉:“怎麼,竟然還敢打你不?!”
真是反了天了!這個小賤人,只怕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的兒子勉為其難的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婚約,已經是給了莫大的臉面了,否則的話,早些年就該把這門婚事給推了,讓本沒臉在這京城再待下去!
吳文傑著臉甕聲甕氣的:“不是打的我,是世伯打的我......”
想到陸顯宗當時暴跳如雷的樣子,吳文傑就覺得有些害怕,他倒不是怕陸顯宗,只是陸琳瑯是陸顯宗的兒,若是陸顯宗不容易,他可是就再也不能跟琳瑯在一起了。
楚國公夫人原本滿腔的怒火,此刻也忍不住怔了怔,錯愕的問:“是陸顯宗的手?他怎麼會對你手?”
陸顯宗這個人薄寡義,什麼對他來說都得拿到稱上去過過稱,稱出個貴重便宜來,這樣的人,應當知道跟國公府退親的陸明薇就了毫無價值的棄子了,他惱怒陸明薇都來不及,平時本來也是陸明薇自己的名聲太差,再加上按理說還有林氏在邊上禍水東引,怎麼陸顯宗沒有遷怒陸明薇,反倒是打了吳文傑?
吳文傑說起這件事便覺得氣上湧,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難堪過,便忍不住將及笄禮上的事說給楚國公夫人聽。
楚國公夫人大為震驚,首先是陸明薇的應對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再則便是心驚於陸明薇這番話的厲害......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比林氏都要技高一籌啊!
吳文傑猶自氣怒難平:“連魯王妃也幫著!說我是莽撞無禮,還說我薄寡義.......”
楚國公夫人頓時覺得耳朵嗡嗡嗡的響,猛地抓住了吳文傑的手腕,厲聲問:“你說什麼?!”
魯王妃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是王妃之尊,一言一行都萬眾矚目,的態度就是魯王府的態度,人人都知道魯王如今是最有希主東宮的王爺,說這樣的話,京城所有的貴夫人以後都會記住這樣的評語,以後吳文傑怎麼可能還能娶到大家閨秀?!
頓時渾的冷汗都下來了。
吳文傑被母親抓的有些懵,莫名看了一眼,把之前魯王妃的話重複了一遍。
楚國公夫人立即便坐不住了,猛地要站起來:“快替我備轎,我要去魯王府求見王妃。”
跟魯王妃是多年的了,這些年來,他們倆好的跟親姐妹似地,什麼事都是有商有量的,京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一點,也因此對敬畏三分。
魯王妃這人還出了名的護短,府裡的一條狗都比人尊貴幾分,若是沒有大事發生,魯王妃是不可能忽然這麼對兒子的,一個陸明薇算什麼?魯王妃可不是那種會路見不平的人。
一定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底下的人急忙去備了車轎,楚國公夫人此時也顧不得兒子了,冷冷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先老實點在家裡待著,我出去一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吳文傑約意識到事不簡單,懵懵懂懂的答應了,只是仍舊氣憤難平,忍不住便讓小廝進來,替他送封信到常勇侯府去。
今天的事,肯定是把琳瑯給嚇壞了。
他要告訴琳瑯,讓琳瑯先耐心的等幾天,等這邊的事置好了,他再想辦法去看。
另一頭,楚國公夫人心急火燎的在馬車上攥著手帕,一路上臉沉地彷彿能夠滴水,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不覺就出了神,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隨即整個人都不控制的打了個冷。
不會吧?
在心裡這麼安自己。
不會的,這麼小心,而且都是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應當不會的......
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著急擔心,度日如年的到了魯王府,便急忙讓人進去求見。
守門的門房對楚國公府的車架其實都已經認了,若是按照從前,他們早已經有人上來以你這他們從西角門進去,可今天,門房杵在門口沒,等到楚國公府跟車的管事婆子覺得不對,塞了個銀角子,他們才懶懶的開了口:“喲,真是不巧了,咱們王妃不在,從陸二姑娘的及笄禮上回來,便去城外的溫泉莊子了。”
楚國公夫人心中咯噔一聲。
這哪裡是不在?分明是早就料到會來,所以不想見。
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下心裡的驚悸不安,長出了口氣吩咐隨從:“我們回去。”
韋太夫人心便要好的多了,此時也跟陸明薇輕聲說:“這一次你做的很好,薇薇,人不能只是為了某個人而活著,更不能只為了一個男人活著。人的價值不在於依附的是什麼男人,更不能把所有的都寄託在男人上,否則一定會摔的很痛的。”
陸明薇正在看著大瓷缸裡的幾尾金魚,聞言就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外祖母說得對,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尤其是男人,最靠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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