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自盡

他抬起頭，眸子怨恨，“夏子安，我始終是你的父親，你為什麼要這麼狠毒？”

子安勾，“沒錯，你是夏子安的父親，但不是我的父親。你難道不奇怪嗎？你的兒，竟然前後變化這麼大，你不懷疑過，們不是同一個人嗎？”

夏槐鈞駭然地看著，怎會沒有懷疑過？但是，不曾離府，也無人可替換，再說，天下間不會有兩人容貌如此相似。

所以他的懷疑最終也沒有追究下去。

子安殘酷地道：“其實，你該對子安心懷愧疚才是，因為不曾害過你，還記得五月那天，玲瓏夫人與太子在院子裡，毒打嗎？那天，就死了，我是附在裡的鬼魂，我是替來找你報仇的。相爺，那天，你躲在遠，親眼看著你唯一的脈死在你寵妾的手中。”

夏槐鈞哆嗦了一下，面容猙獰，“你胡說八道，你休想以鬼話迷本相。”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事實。”子安淡淡地道：“你一直憎恨你的親生兒，但是，其實才是最該憎恨你的人。”

從頭上拔下一發簪，這簪子，是鄙的銀質簪子，沒有任何的雕花，通，卻十分醜陋。

“這是在你的兒七歲那年，你送給的簪子，還記得嗎？”

夏槐鈞看著手中的簪子，他不記得，甚至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給送過禮。

子安本來不知道此事，在來之前，去找了一趟丹青縣主，問問，夏槐鈞可曾送過東西給子安。

丹青縣主便拿出這簪子，跟說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聽得子安心酸不已，也痛恨不已。

“休要拿這些七八糟的東西胡編派，你今天是來看笑話的，笑話已經看夠了，給我滾吧！”夏槐鈞惱怒地道。

“不記得了？好，我說給你聽，在七歲生辰那天，剛好府中來了貴賓，你們在正廳裡說話，當時，那位賓客說想見見袁翠語，你推說不舒服，沒讓出來，後來，那位賓客說見見袁翠語的兒，你推不過，才人傳了出來。當時可高興了，以為你記得的生辰，滿懷開心地出來，很開心地告知賓客，今天生辰，當時，你讓翠玉從一個暗中從一個仆婦的頭上取下一銀簪，說送給做生辰禮，當時，年僅七歲的，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收到你送的禮，開心得哭了，當著這名賓客的面哭了起來。”

夏槐鈞腦子裡閃過一張臉，一張凍得紅通通的臉，又笑又哭，像個傻子。

但是，只是零星的片段，他不記得當時的事。

子安冷笑道：“如果你還不記得，或許，我說出這名賓客的名字，你就記得了，他隻來過相府一次而已，他就是大梁國的老王爺，宋安然。”

夏槐鈞頓時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當時，眼地看著他，像是討要禮，可他沒有準備什麼禮，他不記得的生辰。

為了打發去，便暗中翠玉姑姑拿一簪子過來，用一個木盒子裝著，旁人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是這丫頭竟當著宋王爺的面拿了出來，害得他好生丟臉。

“想起來了吧？想起來了吧？”子安看著他的神，連續問了兩句。

夏槐鈞兇狠地盯著，“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現在開始有些相信，方才說的那些話，如果真的是夏子安，不會直呼袁翠語的名諱，對袁翠語一向是很尊重，不會那這個開玩笑。

子安慘然一笑，“我想說什麼，你聽不出來嗎？我想說，你親手把你唯一的兒推向絕路，是那麼的戴你，尊敬你，哪怕是你給的一鄙的簪子，都視若至寶。但是，你為了高攀太子，眼睜睜地看著被人打死，是唯一一個不曾算計過你的人啊，來日九泉之下相見，且看你如何面對。”

子安本想以最刻薄的話來傷他，但是，卻發現自己先難過了，不是為自己，是為了原主夏子安，把的那段一直珍藏的記憶當做傷害父親的武。

但是，這確實也給了夏槐鈞致命的一擊，他茫然地抬頭，眼底竟然蓄了淚水。

如果說，這個夏子安不是他的兒，他的兒在那日院子裡已經被毒打死了，死在陳玲瓏和太子的手中，死在他的狠毒中。

那是他唯一的脈啊。

若是往日，他未必會心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就算能活著出去，他也不可能在有子嗣了，而他的兒，不曾背叛過他，這段日子對他下狠手的人，不是，是眼前這個歹毒的子。

難怪他會一敗塗地，原來不是他的兒，自然只有算計和狠毒，再無一點親可言。

確實，只有那傻孩子，不曾算計過他了。

他頓時萬念俱灰，倒不是全然因為自己的兒，而是母親已經死了，他再無指，梁太傅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他斷不會救自己的。

抬起頭，他看著子安，看著這個人，他依舊恨意難消，若不是，相府也不至於傾覆。

但是，若不是子安死了，如何能附在子安上，進相府部把他們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開始覺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許，這個世間，真的有報應兩個字。

他靜靜地道：“老夫求你一件事。”

子安冷道：“說！”

“若你說的是真的，請不要放過陳玲瓏，也不要放過慕容橋，要為子安報仇。”他咬牙切齒地道。

子安知道，他自然不是為了原主夏子安報仇，他要陳玲瓏死，是因為陳玲瓏背叛了他，至於他說要太子死，是要挑起與太子的鬥爭，誰死也好，他都樂見，最好是兩敗俱傷。

但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子安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陳玲瓏斷是不能放過的，至於太子慕容橋，也會親手把他送進地獄的。

把簪子丟下，看著夏槐鈞，“這簪子，是你送給子安的，如今還給你。”

臨走前，意味深長地地看了他一眼。

夏槐鈞面如死灰。

他知道留下簪子的目的，是要他自盡，若自己再無指，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

自盡尚且能留個全，正如方才所言，律法還是可以審判他的，只要把他不再是丞相。

但是，慕容桀留他一品大員的份，是要他以丞相的份審，這樣，夏家最後的一點面，都被他丟盡了。

他徹底了夏家一族的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