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展唯的話，二老爺不高興了，高聲道，“陸氏是神醫，還善婦科，都比醫還要強，怎麽會看不了？若不是因為有個當神醫的庶子兒媳，文兒也不會這時候懷孕。你這個混帳，這是想要你嫡母一兩命。你好狠的心腸！”    二老爺這個奇葩，不僅扣帽子，還訛上了陸漫。他這樣不講理，若真做了手，功還好辦，不功陸漫會被他折騰死。    陸漫心裏極其鄙視。冷冷道，“二老爺，神醫不是神仙，隻能救救得活的人。至於二夫人為什麽要在這時候懷孕，隻有清楚。還有，大帽子不要扣，很傷人的。”又對一旁的杏兒道，“去跟五爺，二老爺心不好，請他來勸勸。”    話音剛落，就看到薑展玉和郭公公來了。    原來，二老爺來之前在鶴鳴堂，長公主跟他講了二夫人現在特殊，肯定不能順產，隻能剖腹，沒想到二老爺一聽就不幹了。他大罵陸漫和薑展唯其心可誅，打著救人的名義，想用巫殺死嫡母……    聽他扣了如此大的帽子，長公主又氣又急，給他講了半道理講不通，就打了他一掌。還隻有陸漫能救二夫人，必須聽的，就是要剖腹產……二老爺一氣之下，就跑來東輝院大鬧。    薑展玉先給薑展唯和陸漫各作了個揖，就過去扶著二老爺道，“爹，咱們回去慢慢。你這樣，把孩子們嚇著了。”    二老爺看到薑展唯兄弟怒視著他，陸漫冷冷看著他，薑玖和薑悅大哭著，知道自己這是徹底得罪老三兩口子了。想著回去跟展玉商量商量，若陸氏承諾不用巫，還是讓給二夫人看病，由展玉來跟他們勾通。若陸氏實在不願意，就隻得請醫和接生婆了。    他“哼”了一聲，被薑展玉扶著走了。    郭公公又躬道，“稟三爺、三，長公主殿下讓咱家來傳話。老人家，不要聽二老爺的，是這個家的家主，二夫人的事也要聽的，該怎麽辦，還怎麽辦……讓三作好準備，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老太太霸道慣了，覺得不管什麽事都能作主。可這件事，若二老爺不同意，本不能實施。何況，陸漫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薑展唯和陸漫臉凝重，躬了躬，把郭公公送走。    這個酒也喝不下去了，把孩子進來匆匆吃了飯，三個人就進上房商量對策。    商量過後，幾人都一致決定不能做這個手，陸漫承擔不起手失敗的後果。雖然不做這個手就意味著二夫人沒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但事發展到這一步，他們隻能選擇自保。    二老爺用的那幾個詞太可怕了，“巫”、“慘絕人寰”、“拿孕婦練手藝”、“殘害嫡婆婆”，還有這個時代所不容的“開腹取子”，每一條都罪大惡極。任何一條下來，陸漫都跑不了一個死罪。    薑展唯起道，“我去跟祖母談談，讓放棄那個決定。漫漫就不要去了，傷神。”

    陸漫點頭，今傷了太多的神，不想再去煩心二夫人的事。雖然覺得就這樣放棄二夫人於心不忍，但若是手失敗了，二老爺不依不饒，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那些重罪都加在上，肯定會被判死刑。這個時代還有酷刑，對於罪大惡極的犯人，是會判剮刑、騎木馬的——太可怕了。    嚇得一哆嗦。也再一次到，在古代無論推行哪方麵的改革都不容易，自己也不是那種為了偉大事業甘願獻的。像長公主那樣開明的人，找不出幾個來。還好自己的後臺強，才做了一些別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沒看這個曆史上的孫窪，一代神醫，還不是死得那樣悲慘。    救廣大孕婦於水火的偉大壯舉——剖腹產，也隻得暫時擱淺。    同何承又開始商量仁和堂外科診堂的事。因為今二老爺的大鬧，陸漫更加慎重，把前世那些手前必須由親屬簽字的協議給何承了，又結合了這個時代的一些觀念，讓他整理出來。哪怕是切皮下囊腫等手，也要由親屬簽字才能做。    兩人一商量就忘了時間，薑展回來看到他們還在。    薑展唯皺眉道，“都亥時末了。”他不好陸漫，埋怨何承道，“你知道你姐不能累著，怎麽還在。”    何承紅了臉，趕起給他行了禮，走出房門。    陸漫瞪了他一眼，嘟道，“看你，怎麽對我弟弟越來越厲害了？”    薑展唯無辜地笑道，“我對待我的下屬曆來都很嚴厲。”見陸漫還嘟看著自己，又道，“好，下次對他態度好些。”    陸漫又問，“這麽晚才回來，是祖母不願意？”    薑展唯道，“還了些別的事……祖母老人家聰慧，聽了我的話，也覺得不能讓你冒這個險。特別是碩王一黨正在找你的碴，萬一利用二老爺對付你，你就更危險了……二夫人的病你不要再去管了。明，祖母老人家會派人去請善婦科的醫和大夫，再找幾個經驗富的接生婆進府。”    陸漫鬆了一口氣，抬頭著他道，“我真是很後怕吶。還好二老爺先來鬧了，若真的等到手失敗，我的嫡婆婆死在了我的刀下，他再把那些誅心的話出來，碩王又恨不得我去死……你，我會不會被判剮刑？我不怕死，但我怕痛。”又趕搖搖頭，喃喃道，“不，我也怕死，我舍不下你和孩子們。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不想為了醫學事業送命，還是用那種方式送命。”    到後麵，眼裏盛滿了惶恐，聲音和子都有些發抖。    看到陸漫嚇這樣，薑展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想到生孩子的那，痛得死去活來，連聲音都吼不出來了，卻還是在堅持，堅持把孩子生出來。    為母則強，那時一點不怕痛。母，真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