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不高興地道,“幹嘛不把陸放榮弄去邊關呢?他守在京城,無事就來討嫌,很煩人的。” 陸漫這樣明目張膽自己的父親,薑展唯已經習慣。或者薑展唯也是個離經判道之人,他們兩人是半斤對八兩。 薑展唯道,“我雖然也不讚陸將軍的許多做法。但在戰場上,他是頂立地的熱男兒,是大楚的英雄,我們取得最終勝利也有他的一分功績。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抹滅他立下的戰功。” 沒想到薑展唯還有這樣正直和公允的一麵,陸漫嘟了嘟。 薑展唯看訕訕的,便把摟進懷裏道,“隻有打過仗的人,才知道能活下來的意義,還有能讓兄弟們多活一個的不易。漫漫,你永遠會不到我們這種心。去邊關的時候,我們黑暴營共有一千人,卻隻回來了五百九十六人。若沒有陸將軍,還會多死一半的人。他升三級,當之無愧。”又把湊近陸漫的耳邊,“我現在還必須用他,我們還會找些功夫不錯的好漢,讓他給我訓練出一支跟原來一樣優秀的黑暴營。這個營是我費盡心思建立起來的,不管以後我是不是主管它的上鋒,它都要聽命於我……至於陸將軍,以後歸了營,我會把他絆在那裏,他想煩人都出不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讓嶽母搭理他就是了。”口氣輕鬆,還有些得意。 原來,他還有這個私心。 他炙熱的氣息吹在陸漫的耳朵裏,有些,陸漫笑了兩聲,又偏偏頭,問道,“你還生祖母的氣嗎?”又勸道,“我倒是覺得,祖母那樣做真是為你好。或許連皇上都是那樣想的,隻不過想通過祖母出來。你還年青,又有真本事,來日方長嘛。” 皇上為了搞平衡,製了薑展唯,又會給薑侯爺和三老爺升,就像謝家父子一樣。隻不過,謝國公辭是父子之間利益互換,還為了謝家的未來——太子妃。而薑展唯是給了伯父和叔叔,為家族做了貢獻。 想到這些,陸漫也有些肝痛。但還是不願意薑展唯跟長公主鬧得太僵,畢竟薑展唯現在還掰不過那大。何況,長公主那麽做,也有一部分是順皇上的意。當然,想為嫡子謀的心思肯定有。 薑展唯悄聲道,“謝大哥,皇上如此安排,是為了以後更好用我。我猜測,他應該是把我和謝大哥當他給太子培養的軍中棟梁。我年輕,又喜劍走偏鋒,沒有謝大哥沉穩和全麵,或許還有其他別的什麽原因,皇上不希我在謝大哥之上。但這次我的戰功又比謝大哥大得多,所以才安排了這出戲。現在的這個職位,目前非常適合我,我並不覺得虧,也不敢覺得虧。至於財方麵,皇上大概覺得應該由祖母補償吧。既然這樣,我可要獅子大開口。”他鬆開摟陸漫的手,角譏諷地扯了扯,語氣也冷清下來。道,“年後,大伯父和三叔父,他們又該升遷了。若不出意外,會是非常不錯的好缺。”
陸漫的張了張,皇上有那個意思啊。 薑展唯又道,“昨,我提出把我生母抬貴妾,祖母還不太願意,隻能委屈當妾。今祖母已經明確表態,同意抬貴妾。可是現在,我不止會讓當貴妾,還會為請封誥命。雖然有規定嫡在不封生母,但法不外乎人,前朝也有此種案例。我的爵位和職還沒大到能為庶母請封誥命,但若祖母願意出麵去極力爭取,肯定能辦。而且,若了誥封,是能夠埋薑家祖墳的。” 貴妾,誥封,祖墳。若薑展唯真的能幫周姑娘爭取到這三樣利益,那他一直以來的執念可謂超額完了,這種利益互換也算值了。 陸漫上下看看薑展唯,就嘛,他有能力了,可不是吃啞虧的子。 隻是,那個老太太強勢了一輩子,能甘願被孫子所迫?這件事可是有悖祖製,又是“宗室典範”。要私下可以辦到,但這件事私下絕對辦不了。而且,讓一個貴妾祖墳,還必須想辦法服老家的族長和族老。 這兩個難題,比要還棘手。 二老爺妻如命,這個要求他能同意?二夫人自視清高,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貴妾,還是有誥封祖墳的貴妾?哪怕那個人已經死了。 陸漫有些不確定,道,“二老爺和二夫人不會同意吧。還有祖母,這樣被脅迫,能願意?即使願意了,禮部能準?” 薑展唯冷然道,“祖母肯定願意拿錢財來平息我的不滿,而不願意公然去給皇上找麻煩。但老人家最識時務,分得清利弊。我會好好跟念叨念叨前塵舊事,為了不讓我徹底離心,又能讓大伯父和三叔父得大利,還有那件隻能倚仗我和你去辦的事,會想通的。能為了嫡子嫡孫厚著臉皮一次一次找皇上要,也應該為我這個盡製又反複被家族利用的庶孫求一次皇上。而且,皇上心知肚名製了我,也會開方便之門。隻要祖母同意了,二老爺不同意又能怎樣?他們不是常,當家族利益和個人利益相衝突時,個人永遠會要為家族讓步。何況,不管什麽時候,二……房從來都是被人拿的蛋。” 最後這句話,既是氣他之前的無用,也是氣二老爺一直的無能。他還是沒好意思“二老爺”是蛋,而改了“二房”。 陸漫覺得,他可能又想起娶衝喜媳婦這件事了。雖然他現在表麵上對這個衝喜媳婦還算滿意,但就事本來,那是家族給予他的一個終生無法忘懷的恥辱。 當時,家中有三個子弟適合娶衝喜媳婦。薑展唯已經定親兩年並且馬上要親,薑展玉有病,又是二夫人唯一嫡子。那麽,若大家長沒有偏頗,就應該指定薑展昆娶,因為三房有三個健康的嫡子。 可家族偏偏把人人避之不及的衝喜媳婦推給了最最慫的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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