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薑展唯,何氏還好好拾掇了一番。是把自己往老裏打扮,覺得再老幾歲才像丈母娘。頭上又戴了幾支最貴的簪子,覺得自己富貴才不會丟閨的臉。 薑展唯有準備自己的丈母娘和舅子會人才好,但沒想到會這麽好。 他很是謙恭地請何氏上坐,何氏極力推辭了,坐在右邊的第一把椅子上。 薑展唯又非常鄭重地跪下,給磕了頭,道,“嶽母在上,請婿一拜。” 何氏第一眼就非常滿意薑展唯,覺得婿長相俊俏,偉岸拔,還穩健持重,一看就是靠得住的好男人。 現在見出世家又居高位的婿給自己見了這麽大的禮,一定是把閨放在心上的。激地流了淚,按照習慣把“改口”紅包給了薑展唯。道,“婿快快請起。漫漫從了些罪,但人好,良善。娘希你們以後要互敬互,白首一生。”又起虛扶了他一把。 薑展唯起後,又給何氏作了個揖,道,“嶽母請放心,漫漫是個好人,我們會互敬互,白首一生的。” 他的“甜言語”更是讓何氏不已。 薑展唯又坐下,何承來給他作了個長揖,道,“弟弟何承,見過姐夫。” 幾人才見了禮,了幾句話,歇完午歇的薑展唯和薑玖就來了。 薑展唯看到弟弟妹妹跟何氏和何承極是親厚,隨便,就像一家人,甚至比他們在鶴鳴堂跟薑家其他人相還融洽,心裏非常滿意。 沒多久,東廂又傳來薑悅的大哭聲。 陸漫趕起去東廂。哄好了薑悅,帶來到正房。 薑展唯的表現很好,雖然不是笑容可掬,但角一直是上勾著的,低聲同何承著話,偶爾還會兼顧一下何氏。不像今上午在鶴鳴堂,一直沉著臉,若別人不點著名跟他話,他一句話都懶得。 薑悅看到爹爹了,幾下爬上爹爹的膝蓋跟他“飛飛”。飛了幾下才反應過來,他們的距離近得不需要“飛”,才又抱著爹爹的脖子親他的臉,逗得眾人大樂。 父兩個膩味了一會兒,薑悅就下地同一貓二狗鬧起來,廳屋裏更熱鬧了。 眾人正得高興,柳信突然求見,在薑展唯耳邊了兩句話。 薑展唯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起對何承道,“承弟,前院來了位客人,你陪我去見一見。” 何承起,同薑展唯一起出去了。 見薑展唯的這副作派,陸漫猜測來人應該是陸放榮。他或許先去榆青院找何氏母子,沒找到,就來了這裏。 那個人也真是討嫌,這才回來兩,第一讓人把何承騙去家裏,第二親自瘸著跑來這裏,以後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事出來。 何氏倒沒想那麽多,見婿見客都把自己兒子帶著,那就是沒把他們母子當外人了,心裏滋滋的。 悄悄埋怨陸漫道,“你還婿不好,盡瞎。”又得意地道,“娘覺得這個婿好,有禮貌,溫和,長得俊,還居高位,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正如陸漫猜測的那樣,還真是瘸的陸放榮來了。 兩刻多鍾前,陸放榮穿著嶄新的緞子長袍,頭戴玉簪,短須梳得順順,懷裏抱著一個大匣子,裏麵是幾樣最好的斬獲,其中還有一樣是繳獲完圖的。 他坐著馬車去了榆青院,是吳叔開的門。 吳叔並不認識這個人,但看他拄著拐,長得高大俊朗,三十幾歲,也就猜到是誰了。 吳叔也恨陸放榮,又得了何承的囑咐。他堵在門口不讓陸放榮進門,問道,“這位老爺找誰?” 陸放榮道,“我找明珠。” 吳叔道,“我家姑太太不在,你走吧。”著,就想關門。 陸放榮一手拄著拐,一手抱著盒子,隻得前斜,阻止那個人關門。 他越過吳叔往院子裏瞧去。這個視角,隻能看到東廂房的一堵磚牆,西廂房的一角,以及院子裏的那棵枯枝老槐樹,還有一頭綁在樹上的一截晾繩,和晾的一件裳和一條長。 裳是藍棉褙子,上麵繡著纏枝玉蘭花。長是青的,繡著紅的楓葉。午後強烈的給染上一層暈,刺得陸放榮的眼睛有些發。 他的明珠,最喜歡這些淡雅的。他的眼前,浮現出穿著這的何氏,衝他溫安靜地笑著…… 突然,一個大嗓門把陸放榮吼清醒過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你不去找那個不要臉的賤婢抱琴,跑來這裏作甚?滾!”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糙的婦人來到陸放榮麵前,把吳叔去一旁,“砰”的一聲猛地把院門關上。 陸放榮的頭快速往後一,門才沒有打到他的鼻子。他氣得要命,想起來這個婦人是何氏的另一個丫頭,好像琴。 原來看著就鄙,現在更鄙。 陸放榮吼道,“放肆,你這個狗奴才,居然敢如此對我。把門打開,我要見明珠。” 吳嬸的嗓門比他的更大,吼道,“我是奴才,但我不是老陸家的奴才。呸,一家忘恩負義、隻認錢不認人的玩意兒。我家太太不在,在也不會見你。走吧,別杵在我家門口丟人現眼,讓我家太太和二爺失了麵。” 陸放榮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但也不好意思站在門口跟一個下人婆子吵架。他左右看看,有幾個路過的人都莫明其妙地看著他,讓他有了些臉紅。 他想著,明珠應該不在家。否則,聽到他來了,總不會讓一個下人婆子如此對他。若明珠不在家,很可能是去閨家了,昨薑展唯回家,今請嶽母去他家作客也正常。 薑展唯雖然之前一直不太待見自己。但自己這兩年在黑暴營的表現優異,作戰勇猛,特別是幾次關鍵任務都是他帶的路,帶的準確無誤,讓黑暴營出地完了任務。他已經看出來,薑展唯越來越欣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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