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又歎道，“唉，本宮有三個兒子，這麽多個年孫子，現在卻不知道該用誰。老大穩重有餘，隻能守城，關鍵邊有個洪氏，還不知道他的人裏有沒有鑽進去洪氏的爪牙。老二就不用了，老三和展舉雖然還，但這麽大的事他們也辦不了。展玉弱，展昆還在上學……”突然，看陸漫的眼裏發著，道，“展唯！這個家裏，有些事或許隻有他才能做到。那子，心機深沉，連本宮都有些不。關鍵是，他有人脈，手上也有用得上的人。”    陸漫心裏也是這麽認為，道，“可是，他還在邊關呢。”    長公主道，“那就等著。這事一定要保，切勿外傳。等有了一定的線索再。太子仁善，寬和，又聰慧。隻是，皇上年紀大了，疑心又重，若有了一點風聲，不知道會扯進多無辜的人……”又拉著陸漫的手道，“好孩子，你是咱們家的功臣。”    這種通的事，陸漫想活命，就不敢外傳。不過聽到“功臣”二字，陸漫又有些恍忽。薑展唯一心想功名就休自己，可現在自己跟這個家已經徹底綁在了一條船上，這個家的核心機自己都知道。暫時不能離這個家，這個家暫時也不敢放出去。薑展唯要想擺，隻有一條路，就是讓死。充分相信，薑展唯是不會讓死的。他的子雖然不好，但心腸著實不壞……    隻聽長公主又問道，“你，針炙和吃藥都不能徹底治好積癥，隻有用刀割掉才行？那樣，人不會死嗎？”    之前，長公主似是無意地問過陸漫，積癥怎麽能治。當時陸漫並不知道太子得了這個病，就老實地，針灸吃藥都不能治，隻有切除。    陸漫看完了何家留下來的所有醫書和手劄，又聽了一些事，知道這個時代還是有簡單的外科手，也有一種“白散”的止非常好用。    但外科手一般隻用在戰場上，或是窮苦人家。沒有麻醉藥和消炎鎮痛藥，做了手，病人痛苦，許多病人還是會死，活下來的算命大。倒是有針刺麻醉，隻可以減輕手的疼痛，對大手於事無補。而且，外科手一直被杏林界排，那是“技”，甚至是“巫”。到目前為止，好像隻有“痔瘡截除”和“鼻息截除”被所有人接，做這種手的人肯定地位低下了。所以許多外科大夫都主張用服藥治療外科病，包括太醫院，隻有那些江胡郎中和地位低下的大夫或者軍醫才會做手……    陸漫道，“何家祖傳書醫上有記載，曾經有大夫把肚皮切開割腐還功了。但必須要備兩個條件，一個是有能保證不讓外邪的黃克來，這個已經解決了，等到五月底夜黃花開了，就能製出黃克來。但是，麻醉藥‘盜魂散’還差兩味藥，我們一直在試，至今還沒弄出來。雖然太子的積癥隻在皮下，比破肚割容易多了。但他分尊貴，又自福，沒有盜魂散，那種痛苦他是承不了的。而且，孫媳的膽子就是再大，也不敢第一次刀就在他的上啊。”

    長公主也知道切除積癥不可行。道，“但願你給的那兩種藥能緩解太子的痛苦，讓他多活幾年，最好他能多留幾條。”又長長歎了一口氣，道，“這些日子裏，我覺著子骨越發不濟了，可我不放心這一大家子。若我不在了，孫媳要勸著些展唯，讓他放寬心思，不要怪家裏，不要怪你祖父。你祖父現在是個病人，他對悅兒是真心疼的，讓展唯要放下見，盡力幫著這個家……”    陸漫心裏酸不已，輕聲寬道，“祖母，別人都孫媳是神醫，有個神醫時時在您邊，包您能活到一百歲。還有啊，三爺最尊敬您，也最怕您，有您在家鎮著，不需要我勸，他誰都不敢怪。”    長公主笑起來。    兩人商量一陣後，陸漫又問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祖母，皇上英明睿智，為什麽會在劉淑妃和李妃懷孕的時候那種句，就是誰生兒子誰當皇後，這不是給李妃招惹嗎？”    長公主歎道，“皇上子嗣艱難，唯一的兒子——先太子又夭折了。那年，正好兩個妃子同時懷孕，皇上大喜，就去廣濟寺詢問星河大師。星河大師，皇上這次定能得償所願，得一子。皇上覺得大師的意思是二妃中有一個人會生兒子，那麽另一個肯定會生閨了。他知道，若王淑妃生下兒子，他迫於先太後的力，也會封王淑妃為王皇後。若李妃生了兒子，先太後和王家定會想方設法幹涉李妃當皇後。於是，他就先了那句話，想著機會均等，若李妃生了兒子，他也能順理章封為後。”    原來如此。陸漫覺得自己有些真相了，何晃外祖或許是聽了星河大師的批語，才把李妃懷了兒子的事先出來。其實就是在暗示那個兒子是李妃生的，可惜別人沒明白……    長公主又同陸漫了一陣話，便閉著眼睛睡了。    出了臥房，陸漫又囑咐錢嬤嬤和郭公公，長公主近段時間要保持絕對安靜，最好跟幾位老爺，不讓無關的人去打擾，也不能再用不好的事去刺激……    陸漫又去東屋那邊給老駙馬喝了湯藥，施了針。老駙馬本沒生病，不過是為了讓太子方便來這裏看病，長公主讓陸漫給他喝了點沒有毒的蒙漢藥，讓他睡兩覺。    外麵的雨還在嘀嗒嘀嗒下著，陸漫走在遊廊裏，心非常沉重。不想卷某些事中，可那些事卻偏偏找上門，還不能不管。為了這個家，也必須把太子的病控製住，最好治愈……    還有就是長公主，老人家今年才六十二歲，前世這個年齡的老年婦還在跳廣場舞折騰，可的好像已經不太好了。若不是靠陸漫幫保著，的會更糟。這個家離不開，陸漫更舍不得，得讓好好將養著，活久些，不要再被煩心事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