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的個子比陸漫還高一點點,他把頭放在陸漫的肩膀上也哭起來,道,“姐姐,弟弟從就聽娘講姐姐,都想看見你……” 王嬤嬤又在一旁勸道,“三有了子,不能太激。姑太太、舅爺一路舟馬勞頓,也要歇歇。好了,好了,快莫哭了,屋裏坐。” 何氏和何承聽陸漫懷了孕,更是大喜過。 陸漫一手牽著何氏,一手牽著何承進了垂花門。 進屋坐定,薑展魁走了過來,紅著臉了陸漫一聲,“嫂子。” 陸漫趕拉著他給何氏和何承介紹道,“這是我的叔,展魁,我們平時相得如親姐弟一般。” 薑展魁來到何氏的麵前跪下,規規矩矩給磕了一個頭,道,“侄兒展魁,拜見嬸子。” 何氏聽這位公子是兒的叔,那就不止是侯門公子,還是皇親國戚,怎麽當得起他磕頭。趕起客氣道,“公子快快請起,客氣了。” 陸漫扶著何氏坐下,笑道,“娘,都是一家人,你是長輩,他展魁即可。” 何氏已經打聽了陸漫的家庭員,也準備了見麵禮,便拿出一個玉掛件送給薑展魁。 薑展魁非常鄭重地雙手接過,掛在腰間。又跟何承抱拳作揖道,“弟弟展魁,見過何大哥。” 何承笑著起抱拳還禮,“展魁兄弟,客氣,客氣。” 之後,琴,現在要吳嬸,和男人吳大叔、大兒子吳白芷、二兒子吳白來拜見陸漫。 陸漫又各給了他們每人一個裝著五十兩銀子的荷包。這麽多年來,吳嬸一直跟著何氏,後來又找了個老實的莊稼漢吳大叔嫁了,一家子服侍何氏母子兩個,不離不棄。如今,十歲的大兒子吳白芷又在給何承當廝。 吳嬸跟抱琴是同一年生的,卻非常顯老,麵皮也較糙。吳大叔長得很壯實,一看就老實木訥,屬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那種。 王嬤嬤和柳芽又領著下人給何氏和何承見了禮。 何氏拉著王嬤嬤謝了他們一家對陸漫的照顧,又四下,問道,“抱琴呢,怎麽沒看到?是嫁去別家了嗎?” 一提起抱琴王嬤嬤就是一肚子的氣,道,“抱琴那個賤婢,老奴稍後再跟姑太太細。” 眾人敘了幾句家常,就起讓他們去洗漱。 薑展魁自告勇,帶著何承去了給他準備的院子。吳嬸一家被王大旺領著,去後街的一院。這個院也是長公主府下人住的,陸漫暫時借來給他們住,屋裏已經被王娟收拾好了。 而何氏今暫時會住在陸漫屋裏,母兩個多己話。 王嬤嬤親自服侍何氏去淨房洗的澡,就給講了陸漫時候的遭遇,以及陸放榮和抱琴的事。陸漫一直覺得何氏是個包子,單純,溫,善良。得把陸家人的醜惡麵目給講清楚,以防以後繼續上當騙。
果然,不大的功夫,就從淨房裏傳來何氏悲憤的哭聲。 何氏從接的人那裏聽到陸漫嫁給了長亭長公主的孫子,直覺陸家既然給兒找了這麽好的婆家,兒在陸家的日子不應該難過。 之前想兒想得發瘋,也不敢起心思來京城,怕自己給兒和陸家招禍。這次因為聽兒能嫁進長公主府,想著王皇後應該沒有記恨何家後人,還是婿親自派人來接,才急不可待地帶著兒子進京了。 萬萬沒想到,兒在陸家遇到了那麽多的難事,從被苛待,被丟進深山差點死了,最後居然被得上了吊。陸老太太收錢不辦事,陸放榮薄寡義放任親生兒不管,陳氏惡毒壞良心,更沒想到溫乖巧的抱琴居然賣主求榮,還挑唆陸放榮不管兒……自己是把兒丟在狼窩裏了!後悔不迭,後怕不已,哭得傷心絕,還不時咒罵幾句。 陸漫心裏也難。若不是自己穿越過來,陸漫就真的死了,哪裏有今母、姐弟相聚的時刻,他們母子還會繼續在蜀中鄉下過苦日子。而抱琴將會是最大的贏家,戴著知禮賢惠的假麵,在陸家清福,陸放榮的寵…… 何氏穿著王嬤嬤給做的翠綠金花錦緞褙子走出淨房,烏黑的頭發披下,如海棠般豔麗的,眼睛哭得紅紅的,漆黑的眼裏還流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如同從氤氳煙霧中走出來的仙一般。 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有了的陸放榮應該曾經滄海難為水才對,怎麽還能看上抱琴那樣的庸脂俗,眼睛一定是瞎了。 何氏又把陸漫摟進懷裏,哭道,“漫漫,可憐的孩子,是娘對不起你,娘不該把你留下……那些人太壞了,太沒有良心了,花著娘留下的銀子,為什麽就不能對你好些啊……嗚嗚嗚……還有那個賤婢,娘當初最相信,覺得比琴聰明,才把留下照顧你,哪裏想到會做那些壞事……還有你爹,他的心腸怎麽那麽狠,你是他嫡嫡親的閨啊……” 陸漫陪著流了一陣眼淚,勸了半,才好了些。 柳芽來報,西廳餐廳已經擺好了飯菜。 母兩個相攜著去了餐廳,薑展魁也陪著何承來了。 因為準備匆忙,桌上是幾個簡單的菜,一盆子香菇湯麵。 他們吃飯的時候,陸漫才想起來,對王嬤嬤,“護送我娘回來的人呢?應該請他們喝酒,再賞些銀子。” 王嬤嬤笑道,“明管家和我當家的陪他們去酒樓裏吃飯了,柳信在家等著三的示下,看賞他們多銀子。” 何氏道,“是應該好好謝他們,一路上,我們多得他們照顧……” 沒好的是,因為他們母子長得太過出挑,很下馬車,都是那幾位打點他們的住行。而且,他們還穿得破破爛爛,也把塗花了。進了京城後,他們才在車裏把裳換了,把臉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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