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駙馬正神懨懨地在做著康複運,豌豆黃則吊在杠子上做著前滾翻後滾翻,萌萌的貓樣不時逗得孩子們和長公主大笑不已。 它一見陸漫來了,一下子從杠子上跳下來,黃線一閃又跳進陸漫的懷裏。 可老駙馬卻不展。他見陸漫去了,馬上翹了起來,腦袋轉向了一邊,鼻子還“哼”了一聲,委屈得像個孩子。 長公主悄聲道,“老孩子昨兒找了你一,也不好好睡覺,他是生你氣了。” 陸漫了然,笑著走到他麵前,道,“祖父,看看誰來了?”聲音脆生生的,像風中輕晃的風鈴。 老駙馬慪氣地把腦袋轉向了另一邊,連胡子都抖起來,翹道,“我生氣了,有人得罪我了。”生氣激發了他的聰明才智,話得非常順溜。 看到他的樣子,陸漫都不落忍。又轉到他前麵,笑道,“祖父,是誰得罪你了,告訴孫媳,孫媳幫你出氣。”又假意瞪了懷裏的豌豆黃一眼,道,“一定是豌豆黃吵著祖父了,好,我馬上把它捉走。” 老駙馬趕道,“黃黃……好,陪我玩。孫媳婦……不好,不陪我玩,一都沒來……看我。”神幽怨得不行。 “喲,原來祖父是生我的氣呀。”陸漫笑起來,把豌豆黃塞進老駙馬懷裏,扶著已經累了的他坐去專用椅上,再用帶子把他固定好,開始給他按。又笑道,“祖父快別生氣了,我昨是有重要的事,辦事去了。孫媳沒有忘記祖父,不是專門讓玖兒和黃黃來代孫媳孝敬你老人家嘛……” 陸漫打著疊地了半好話,老駙馬翹著的才回去,臉上也有了笑意。 老駙馬又商量道,“孫媳婦,你不要不要我。”撒的樣子讓人沒有抵抗力。 話的拗口,陸漫還是聽懂了,忙保證,“要,要,怎麽可能不要呢……” 老孩子被哄得舒心,被按的舒坦,嗬嗬笑出了聲。 薑得宇沒聽懂老駙馬的話,跑來問道,“三嬸嬸,太祖父什麽呢,‘不要不要’是什麽意思啊,宇哥兒聽不懂呢。” 大的臉憋得通紅,也不好意思笑出聲。長公主則是笑得不行,還拿帕子著眼淚,道,“哎喲,還是展唯媳婦有法子,隻幾句話,就把老孩子哄過來了。” 陸漫上笑道,“祖父又聰明了不,還有時間觀念了,多不簡單。” 心裏卻暗自腹誹著,這老孩子越離不開自己,自己就越不好離開這個家。又不好馬上跟他拉開距離,他不習慣,也於心不忍,長公主更會不高興。 為了哄老孩子開心,眾人連晌飯都是在鶴鳴堂吃的。 聽長公主和大的對話,四爺薑展昆的親事已經定下,也是之前的那門親事,因為老駙馬的事耽誤了一些時日。方閨名江怡,是衛進侯的侄,父親是膠東省右領政。家世才容貌樣樣出,長公主、三老爺夫婦都十分滿意,定於後年四月,方及茾後親。
長公主道,“展昆的事定下了,接著就該是展玉了。那孩子,模樣學問都好,就是子骨弱了些,哎……的姑娘差些吧,覺得委屈了他。想好些的姑娘吧,又怕人家不願意……” 一到這個話題,長公主的臉就愁苦起來。 大勸道,“吉人自有相。祖父的病那麽兇險都治好了,五爺也會好起來的。” 長公主點頭,又對陸漫道,“好孩子,你們何家祖籍裏有沒有治心疾的方?” 陸漫道,“孫媳也一直在找,目前為止還沒看到。”看到長公主失的樣子,又道,“還有部分書和手劄沒看,興許裏麵有也不一定。” 也是在寬長公主,在前世,許多心髒病必須手。而這個時代除了一些外傷需要手,其他治療都是吃藥和針灸。就是孫窪在世,肯定也沒有那個技和條件做心髒手。 也希能找到治心髒病的好法子,救治那位如玉的年。隻可惜連孫窪的《回春雜記》都找了,也沒找到。 兩日後的早上,陸漫領著兩個孩子剛吃過早飯,陸府來人報信,陸二太太得了暴病,已於昨日夜裏死了。 陸漫是陳氏的繼,哪怕再不願,也隻得匆匆換上素服回去吊唁。在柳芽的提醒下,還在腰間係了白繩子,算是戴孝。 陸漫心裏很不舒坦,那個陳氏是殺人償命,是報應,給戴個的孝啊。但在古代孝大於,去陸家必須要戴孝。 薑展魁盆友還很有禮貌地,“三嫂,我和妹妹也應該去你娘家吊唁。” 陸漫沒允,道,“你自去上學,那個後娘心腸壞了,三嫂回去也是沒法子。” 薑展魁學著哥哥的樣子了角,聲提醒道,“三嫂這話千萬別出去。” 陸漫又了他的胖臉,道,“好,三嫂記住了。” 把玖兒和旗長、豌豆黃送去鶴鳴堂,又跟老駙馬了幾句話,就直接去了陸家。隨一起去的,還有長公主府的嚴家令(公主府的屬)。 雖然陸家是長公主府的姻親,但長公主聽了陳氏的作派後,極其討厭,並沒有按禮派當家夫人或是當家去,由嚴家令代表長公主府前去吊唁。 陸放榮也回來了,他穿著素服,神憔悴,在前院接待來客。陸漫給他屈膝見了禮,就帶著綠綾和杏兒去了後院。沒有去靈堂,而是直接回了陸漫出嫁前住的院。 陸放榮也跟而來。他看長公主府隻派了家令來吊唁,還很是失。 進了院子,他對陸漫低聲道,“漫漫,陳氏該死,爹已經罰了。但你必須要去靈堂給磕頭上香,哭幾聲,哪怕做做樣子,你也要這麽做。否則,你和咱們陸家就會被人詬病,陸家不孝的名聲也會傳出去。算爹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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