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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無雙回眸看了眼樓君炎之後,再度轉眼去,神也是逐漸凝固起來。
「這裡,是萬神墓。」冷凝的空氣中,雲木塵的聲音徐徐而來,攜著極為抑的氣息,一時間他的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數百歲。
凌無雙不自覺地緩步上前,舉眸眺前方,不喃呢,「萬神墓。」
前方不遠,是廣袤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不高,皆是約莫百丈,讓人震駭的是,上面麻麻豎著的竟然全是烏黑的無字古碑,仿佛一直通往那星雲流轉的天際,乍然一看這片區域,便已經是數以百萬計。
「那些是。」凌無雙張張,說話間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而那集的古墓之上,零碎布著一些古怪植,是外界所沒有的,像是青苔,被寒風一吹表面的絨便細細蠕,泛起青螢火蟲般的微弱芒,千上萬集在一起,最後便匯聚形一片微閃閃的海洋。
涼風,死寂。
放眼去,就像是數不清的綠螢火蟲停留其上,遍地淒冷荒涼,卻又充滿著一種古老聖潔的氣息,讓人打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沉寂的思緒,不忍開口叨擾這一方清淨。
許久之後,雲木塵主開口,平緩的聲音肅然,「這些,都是神族先輩們的墓冢,有的,是太古時期便留下來的,有的,是上古新添,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於已經不知道是誰是誰,但這裡記住的,都是為這片大陸安寧獻出生命的先輩,神族億萬年的歷史,如今都一抔黃土,可悲,可敬啊。」
雲木塵慨連連,雖不是神族之人,但此景,也不由得長吁短嘆,更忍不住想到南嶼千百年後,或者幾年幾十年後,會不會也落得這般田地。
凌無雙心中忍不住湧出一蒼涼,輕聲詢問道,「上古時期,神族的人是真的都隕落了嗎?」
這麼多的墓冢,該是有多神族之人埋骨此地。
「幾位神域天境的至強者,都盡數隕落。」道和眸從這遍野的墳墓之上挪開,緩緩向凌無雙,語態溫和,「據古籍記載,神族之人最後都以相殉,助誅皇大能施展大荒鍾,擊退亡靈界湧出的魔族聯軍,的確是無一人倖免。」 (5,0);
說話間,道和暗自打量了側前方淡然而立的樓君炎背影一眼。
「凡是沒有絕對。」
雲木塵白須抖擻,目也隨落在樓君炎的影之上,「赤龍陛下助誅皇大能,最後被震離開去,不也是流落至東荒,並未隕落。」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他接著斬釘截鐵道,「所以本尊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神族也一定還會有後裔脈留傳承下來。」
大荒鍾殘片再度現世,並輾轉之下落到能調它力量的有緣人手中,便是奇蹟的開始!
樓君炎這才不不慢地轉過來,迎著兩人目灼灼的打量眼神,修長眉梢挑起,淡漠的面容之上不聲,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只聽得那墨長袍隨著周圍的涼風颳起細微響。
旁邊的凌無雙微搖了搖頭,移開眸巡視周圍一圈之後,出言打斷這略微沉重的氣氛,「那麼我們現在往哪兒走,不會就在這萬神墓轉悠吧?」
「當然不是,再往前便是天門山,從那裡便能進到古神殿,其實本尊也只是有幸進去過一次而已,只窺見過一邊廓樣子。」雲木塵手遙指前方,老眼微瞇眺那集的星雲中心,有一片微白區域的位置。
「不是吧?」凌無雙很是詫異,那這小老頭兒一副很是悉的樣子。
道和無奈接過口來,「那一次我們也是趁著千年不遇的日月共一天的天地異象,導致天門大開,才有機會進去一探究竟,可惜那異象只持續了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所以我們也必須出來,不然就會被鎖死在裡面,再無機會。」
「原來是這樣。」凌無雙似懂非懂抿,隨即若有所思地道,「這一片地域都是虛空,短時間,就算是待個幾年都不問題,但是再久一點,就是神域天境恐怕也是難的。」
「沒錯。」雲木塵眸平視前方,頭也不回地說道。
「神殿,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道和端著手神態恭敬,眉宇之間也盡顯莊重,那一可是太古玄師的畢生所之地,也是魔族心積慮覬覦之。
站在靠牆放的樓君炎忽的轉過來,不咸不淡地問出一句話來,「那天尊現在又打算如何進?」暗眸掃了雲木塵和道和兩眼,薄輕啟,「據本君所知,最近應該並無任何的天地異象發生。」 (5,0);
「這——」
道和語塞,顯然被樓君炎給一語問住了,眼神挪到旁邊的雲木塵上,只能喃呢一語,「若是那般容易進去,這無盡星海也不會如此寧靜了。」
雲木塵老臉之上也略微帶出一點尷尬,輕咳一聲緩步上前道,「其實本尊並沒辦法打開天門。」
「什麼?我說雲老頭兒你逗我們玩兒呢。」凌無雙眼珠子都險些跌出眶來,角狠狠一,「有沒有搞錯。」
知道雲木塵這小老頭有些不靠譜,但也不能這樣不靠譜吧,說是帶他們進神族蹟,難道是讓他們在大門邊繞一圈就回去?
「沒錯,老頭子我是進不去,但我們之間,有一個人卻是能進去。」雲木塵此時倒也是不惱,說話間眼神落定在樓君炎上,口氣極為篤定。
「君炎?」凌無雙眨眨眼,這老頭兒怎麼就這般肯定。
雲木塵笑瞇瞇地點頭,「古神殿的天門,對於尋常人來說,想要進去的確是難如登天,那是太古神族那位神王大能,和眾位神族至高強者長老,耗費數百餘年,吸納天地之靈煅化鑄就的一扇有靈的大門,稱之為天門。」
他的口氣之中充滿著崇敬,隨後微微一轉,轉眼向樓君炎又道,「但是對於能調神族至寶的族人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先且不管炎君是否乃神族之人,只要他能調大荒鍾殘片的力量,本尊便可以斷定,天門便會為他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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