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許南歌的話並不會讓霍北宴覺得太過意外。

向來是個灑的人。

可霍北宴的心還是被狠狠揪住，他張開，想要拒絕，想要說不，想要說再等等他，再給他點時間，他一定能夠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案。

但還沒說出來，許南歌已經站了起來，目定定的看著他：“我不是給你力的意思，只是我想了很多，這或許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霍北宴繃了下，攥住了拳頭，“南歌，我……”

“你已經盡力了，你選擇我了，我知道。”許南歌看著他：“但你不能真的看著去死。”

霍北宴皺起了眉頭：“我可以。”

“你現在可以。”許南歌卻直勾勾看著他：“可是未來呢？”

霍北宴一愣。

“你會對心存愧疚，這份愧疚會一直深埋在你的心中，霍北宴，我不想讓你承這樣的心理力。”

房間裡的線很昏暗。

許南歌看不到霍北宴臉上的表，整個人卻於一種頹的狀態，肩膀微微耷拉著。

一字一頓的說道：“霍北宴，我知道這種覺有多難。”

過去的二十二年裡，一直生活在對許家的愧疚之中。

真的以為是的存在，導致許文宗和南靖書不能在一起，在許家當牛做馬了十幾年後，雖然終於離開，可其實心裡的力一直沒有放下。

每次面對許茵時，明明告訴自己，自己沒錯，出不是能選擇的，可還是對愧疚，在面前抬不起頭。

那是一種無奈的虧欠。

出是。

生死也是。

人死了就沒了。

再怎麼後悔悔恨，也無法彌補了。

霍北宴看著冷冰冰的，可其實對邊的人都很好。

葉可救過他的命，所以如果就這樣放棄了，霍北宴的整個餘生將要活在對葉可的愧疚當中，許南歌不要他這樣。

霍北宴卻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抖：“可與之相比，我更不想失去你。”

許南歌卻垂眸，笑的灑：“霍北宴，清醒點。你知道這樣做，對你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

許南歌忽然上前一步，摟住了他的腰。

這個作讓霍北宴的話被卡在了嗓子眼裡。

許南歌就笑了：“霍北宴，不要這麼沮喪，我還是比較習慣你霸道總裁的樣子。再說了……”

聲音悶悶的：“這個婚姻本來就莫名其妙的，我總覺得背後有人搗鬼，如果我們離婚的話，或許幕後那人就忍不住跳出來了呢？”

這些話的語氣都很輕鬆。

說完這句話，就站直了，拍了拍霍北宴的肩膀，“好了，明天民政局，不見不散。”

留下這話，轉要走。

可胳膊卻被男人拽住。

許南歌沒有回頭。

從來不是矯的格，但看到霍北宴被葉可拽著手，一口一個“哥哥”的喊著，說不吃醋是假的。

本就是自私和佔有。

兩人一時間僵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北宴終於放了手。

許南歌這才離開。

快走了兩步，進了旁邊自己的房間。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一滴眼淚頓時滾落下來。

人不能太貪然的。

像是這樣從小苦慣了的人，現在不僅有了霍北宴，還有了南靖書做媽媽……

果然，命運給了你什麼，就會走你一樣東西。

許南歌上了床，將頭死死埋進了被子裡。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應該控制著自己不心的……

沒有為開口說離婚而後悔，因為知道，如果不開口，那麼最後先開口的人會是他……

現在這樣也好。

沒有被拋棄，是不要他了……

一牆之隔的房間裡。

霍北宴愣愣的站在門口。

孩決絕離開的影，讓他覺心裡空了一塊，他煩躁的摘下了領帶，走向臺。

這幾天有點降溫，海城的冬天竟然也到了零下。

他下了外套，此刻只穿著襯衫站在那裡，看向許南歌的房間。

孩房間的燈沒有開著……

或許睡了。

也或許跟自己一樣，本就睡不著。

霍北宴又拿出一菸。

或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輕微的抖。

點燃了煙後，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將那濃烈的味道吸進五臟六腑似得……

只嗆的他咳嗽了幾聲，眼眶都溼了。

有什麼東西滴落在手上。

霍北宴瞥了一眼，就輕輕去。

……

清晨很快到來。

天熹微，許南歌睜開了眼睛。

不確定自己昨晚是否睡著，畢竟一晚上都有些渾渾噩噩，約間總是能聽到隔壁的咳嗽聲。

但老夫人的院子隔音效果極好。

知道這是的錯覺。

起床，來到了門外。

剛好霍北宴也開啟了房門，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眼底下有明顯的疲憊之，

半響後，許南歌臉上出一抹笑：“早。”

霍北宴了，艱難吐出一個字：“早。”

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吃早餐，許南歌乾脆就道：“走吧。”

霍北宴張了張，沒說話，轉走在前面。

兩人離開房間後，阿芳從兩人後走出來，擔憂的看著他們，接著就衝到了霍老夫人的房間：“老夫人，先生和太太，他們好像不太好，我見太太還拿了結婚證，他們該不會是要去離婚吧？”

霍老夫人聽到這話捂住了口，可這次卻沒有耍賴，也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阿芳啊，我不能南歌，這件事是臭小子對不起……”

阿芳聽到這話也紅了眼圈：“可是這麼好的太太……先生如果錯過了，這輩子都會憾的！”

霍老夫人立刻更心疼了，“別說了，年輕人的事，我們還是攙和吧！”

側躺在了床上，老人家的眼神裡流出了眼淚，忍不住罵了一句：“臭小子！”

……

許南歌跟著霍北宴來到了停車場。

兩人上了車，司機就開車往大門口走去。

門外，霍家老宅和許南歌手下的快遞員，也同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