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曲寒煙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花小菱,仿佛多看一樣都會降低自己的份。
花小菱最討厭曲寒煙這副假清高的樣子,青樓出來的還裝什麼裝,他們夫人都沒的架子大。
曲寒煙神冷淡,走到李鉞面前,盈盈福,拜了一拜,請了聲安,然后道:“妾昨日聽侯爺說,夫人您心善,知道妾的八字這府中其他園子相克,愿意將霽雪院讓給妾,妾激不盡,今日是特來過來謝夫人。”
本不想來見孟弗,是謝文釗在那里聽了琴后特意叮囑的。
“夫人您真要把這霽雪院給?”花小菱尖聲問道。
沒等李鉞開口,花小菱繼續厚著臉皮道:“那夫人我覺得我那院子跟我八字也不合,我也想換個院子,我覺得凌香館就不錯。”
停了一停,補充說:“很合我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那間院子離謝文釗的院子最近,覬覦已久。
三位姨娘里只剩下孫玉憐沒有開口,心中明白,若只給曲寒煙換了院子,花小菱肯定不會罷休,而如果給們兩個都換了地方,依著夫人的子,斷不好意思讓自己空著手,即便換不了院子,也會在其他方面補償于。
這樣一來,自己絕對不虧。
而且到時讓老夫人知道了這事,不得要斥責夫人一頓。
這些個姨娘們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而他們的夫人什麼話也沒說,左手在桌上敲了兩聲,右手支頤,作沉思狀。
夫人會怎麼理這件事呢?
不久后,李鉞放下手,眾人都以為他這是想好安排,然接著就聽他問:“侯爺?哪個侯爺?”
十分的理直氣壯。
這是什麼鬼問題?
在場的姨娘與丫鬟面面相覷,一時沒明白這話中是不是有其他深意,唯有花小菱這人不長腦子,當即道:“當然是咱們侯爺,宣平侯啊。”
宣平侯?
李鉞把這稱呼在腦子里過了一圈,道:“謝文釗啊。”
他的尾音微微拉長,原來是這小子不學好。
先帝在時,前都尉謝平救駕有功被封為宣平侯,后來先帝病重,太子薨逝,眾皇子為奪取大位各使手段,謝平在這其中站錯了隊,這也沒什麼,畢竟當時朝中的九大臣都站錯了隊,剩下的那一是沒站隊的。
之后李鉞登基,并沒有跟他們計較這些事,可惜謝平自己的心理承力不行,自己整日提心吊膽疑神疑鬼,在熙和二年的冬天大病了一場,久久未愈,最終向他上書讓他的嫡子謝文釗襲了爵。
思及至此,李鉞點點頭,心道那還好,自己人沒出帝都,有救。
現在有很大可能是謝文釗的那位夫人為了他,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子。
自己怎麼才能去皇宮里看看呢?
“夫人您說話啊。”花小菱催促道。
李鉞回過神兒,了下,側頭問青萍:“我昨日有說要把這霽雪院給?”
青萍忍下心中對曲寒煙和謝文釗兩人的埋怨,答道:“您說要考慮考慮。”
李鉞對宣平侯府不悉,這院子給了這姑娘,他住哪兒去,至于他們夫人原先是怎麼想的,暫時還不在他考量范圍之,他往后一靠,道:“那我考慮好了,”
曲寒煙的臉上出淺淺微笑,知道孟弗一定會答應自己,進府這麼長時間,對孟弗有些了解,除非是不合規矩,不然多數況是不會拒絕謝文釗的要求。
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跟規矩完全不沾邊,畢竟沒人規定做正妻的就只能住在霽雪院。
曲寒煙來時打量過霽雪院,這里很合的心意,已經想好等自己搬過來后要把哪些地方重新修整一下了。
“這事不行,”李鉞道,“還有見到謝文釗跟他說別那麼迷信,什麼八字相克,有病趕找大夫看病去,別整那些歪門邪道。”
不過想到自己如今的境,李鉞在說這話的時候多還有點心虛。
曲寒煙的笑容登時僵在角,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場合下被孟弗毫不留地拒絕,斂起笑意,道:“您這樣說,恐怕侯爺會不高興。”
“我也很不高興。”李鉞幽幽道。
曲寒煙不想這樣輕易放棄,尤其還是在其他兩個姨娘面前,從進了侯府后第一次遇到這樣尷尬的境地,仿佛可以覺到花小菱此時正在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
曲寒煙定了定神,揚起下,對李鉞道:“侯爺若是知道夫人您這樣出爾反爾,應該會很失吧。”
李鉞他會怕謝文釗失?謝文釗娶了這麼多小老婆,他還失呢。
他完全沒把曲寒煙這話放在心上,站起了胳膊,隨口回道:“那就等他回來,親自跟我來說吧。”
曲寒煙張開,似還有話要說,卻被李鉞打斷,他道:“行了,你們沒事就退下吧。”
其余的人對視一眼,行了禮陸續離開,曲寒煙待在這里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恨恨離開。
等謝文釗回來,定要好好告上一狀,孟弗一個不寵的夫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看侯爺回來怎麼收拾!
人都走后,坐在桌子前準備用膳的李鉞有點憂愁,愣是半天沒下筷子,謝文釗的這位正妻子,不然的話這幫姬妾們也不可能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嚷,更不會讓一個正妻給妾室騰地方,現在要是真了自己,那考績這事,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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