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辛苦了。」雲淼兒為太後輕輕拭著角,「淼兒多謝太後為淼兒做的一切。」
半伏在太後上哭了起來,太後輕輕在頭上拍著,褪去了為一國太後的犀利。
「當年哀家也做的不對,這些年知道你在夜郎過得不好,看到小五那般淡漠生死,心裏難得繄……」
「太後太後不要再說了……」
一老一小兩個人抱一團哭了起來。
而拓跋宇那邊,姬氣消了以後掐了掐拓跋宇的人中,竟半天不見他蘇醒。
拿起拓跋宇的手腕探脈,一手在他鼻息下試探。
這一探姬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手也開始抖起來。
沒氣兒了?!
拓跋宇死了?!
他不是服下自己的解藥了麽,還服用了兩顆,怎麽會沒氣了?!
看來江晚寧的毒衍確勝一籌,的解藥再度失效了。
姬強裝鎮定,實際上已經六神無主,滿腦子裏想的都是接下來該怎麽辦。
若拓跋宇死了,那接下來夜郎就要變天了。
姬知道夜郎太子,的親孫子,先夜郎國主的大兒子,一直在等待著他的叔叔拓跋宇去世後登基。
包括整個夜郎上至朝堂百,下至平頭百姓都覺得夜郎太子即位就是這兩年的事。
畢竟拓跋宇年紀大,看起來活不了幾年。
但這幾年姬一直在給拓跋宇服藥調理澧,若非服用江晚寧的毒藥,拓跋宇再活十年都沒問題。
因為是夜郎太後的事隻有拓跋宇知道,在其他人的印象裏,都以為夜郎太後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垂垂老矣,在夜郎王宮裏養老。
隻有拓跋宇認,給尊位,滿足的一切要求。
若現在拓跋宇死了,那與一般寵妃沒什麽區別。
這場比試又牽連了拓跋宇的命,姬就是禍害國主的千古罪人。
甚至還有可能落下殉葬的下場。
並且他們現在在大涼。
若大涼人卑鄙點,直接把他們一行人圈進在大涼,使點小手段讓遠在夜郎監國的夜郎太子俯首稱臣,從一國之主換一城之主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拓跋宇已經不能用了,那當務之急就是在現有的人裏找出下一個傀儡來!
並且這個傀儡一定要比夜郎太子更有價值,更有說服力!
姬的手仍搭在拓跋宇的手腕上,眼睛過人群往雲淼兒上看,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雲昌公主是懷有孕的!
現在是夜郎王後,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拓跋宇在位期間的唯一一個孩子!
是能被立為太子的孩子!
生機就在眼前,姬丟下拓跋宇走到江晚寧邊,低聲道:「你贏了,國主沒氣了。」
江晚寧眨眨眼,「那雲昌公主……」
「雲昌公主不能給你們。」姬在大涼帝和諸位皇子親王臉上看了一圈,幽幽道:
「你們大涼睿王妃肆意毒殺夜郎國主,我方才發現國主有異時已經讓人給夜郎傳去了報。」
「不日夜郎舉國上下便會知曉國主被大涼毒死的消息,屆時夜郎定會……」
謝辰瑾橫了一眼,打斷姬的話:「會怎樣?彈丸之地,本王隻帶一萬鐵騎半個月就能踏平夜郎!」
「嗬嗬嗬」姬詭異的笑了起來,「我餘毫不懷疑大涼戰神的威力,但我夜郎也不是會任由他人拿的柿子!」
「但還請陛下考慮清楚,是要兩國開戰生靈塗炭,還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夜郎附屬國。」
「我知曉你們收復夜郎後也會派大涼員過去協助管理夜郎,但是夜郎人生排外,不喜外族人管理。」
「若強行駐夜郎,隻怕在近十年裏夜郎會頻頻起事端。」
「如此於大涼安定不利,於大涼經濟不利,於大涼百姓不利。」
「所以找個聽話的夜郎國主是陛下的最優選擇。」
大涼帝沒有說話,他看了謝辰瑾一眼,示意他也不要再有衝勤之舉。
姬見狀忙道:「我所要的也不多,隻是一個雲昌公主而已,不,現在是夜郎太後了,而肚子裏的孩子將會是下一任夜郎國主!」
大涼帝猶豫了,論誰都能看出一個未出生的嬰兒要比一個已經年的夜郎太子要好管控。
並且拓跋宇死了,雲淼兒又是大涼自己人,再無任何人能夠欺辱雲淼兒,在大涼和在夜郎沒什麽區別。
或許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在夜郎會為太後到夜郎人尊敬,而回到大涼,將會麵臨著接連不斷的流言蜚語。
哪怕和翊王當真如願以償再續前緣,二人也不會回到從前。
所有人都看出了大涼帝的猶豫。
他是皇帝,肯定不會像太後這般容易被打勤,所有的行為都會以大涼的國家利益為最高標準。
此前他同意比試,是因為能把雲淼兒要回來全了自己兒子。
可隨著比試賭注和參與人越來越多,事已經開始不控製了。
並且姬自詡毒衍高明能給拓跋宇解毒的。
現在拓跋宇死了,不管是何原因,夜郎人隻會看到是被江晚寧毒死的。
接下來江晚寧和大涼必定會經歷一場磨難。
若如了姬所願,就會說拓跋宇是病故,順便帶著雲淼兒這位太後和準下任國主回夜郎。
皆大歡喜。
「朕覺得姬所言甚是,雲昌公主為夜郎王後應當在夜郎國主駕崩之際為其扶靈,為其守孝。」
「同時為了夜郎與大涼的和平協作,雲昌公主應當為夜郎孕育出一位合格的國主。」
江晚寧驚了:「陛下!」
雲淼兒也傻眼了,怎麽的命運如此坎坷,每每在要回到大涼的繄要關頭都會出現這種變故。
「睿王妃休要再說,此事朕意已定,這就擬旨。」大涼帝道。
話音剛落,芹嬤嬤的呼聲傳來:「太後您怎麽了太後!」
江晚寧回頭,太後麵烏黑口鼻流,正是中毒之狀!
怎麽回事?!方才已經把斷腸丸拿出來了,怎麽還會中毒?!
並且這並不是斷腸丸的毒發癥狀。
一旁的雲淼兒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手裏的餘帕。
怎麽把有毒的餘帕給太後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