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心跳倏地了半拍,抬起頭。
想問他怎麼個不一樣法。
又沒有問出口。
傅應呈覺到的停頓,抬起眼,目落在臉上,不咸不淡地勾:“畢竟你可是……準大學生。”
季凡靈:“……”
*
第二天季凡靈就跟著他去上班了,九州集團對來說早就是門路,連食堂風味都得一清二楚。
傅應呈確實有開不完的會和見不完的人,幾乎不會長時間待在辦公室里。
季凡靈覺得自己好像游戲里的NPC打卡點,傅應呈飯點準時回來盯吃飯,平時偶爾空回來瞧一眼。
大部分時候辦公室里只有和溫書。
溫對很好,每天下午都會去搜刮好吃的下午茶,還會幫端到花園天臺上去吃。
溫見不好意思吃,還解釋說:“不是我請你,都記在傅總賬上了。”
有時季凡靈到不會做的題,拿手機拍照搜題,還沒搜出結果,就聽到后高跟鞋的聲音。
高挑的人在后微微歪頭,看的卷子:“是這題嗎”
季凡靈:“……嗯。”
溫講題時有種匯報工作得冷靜清晰,公式也信手拈來,毫沒有畢業多年的覺。
“我妹妹也在讀高中。”說。
自那以后的一周里,但凡季凡靈在哪道題上停頓超過五分鐘,溫都會站起來:“能讓我看看嗎”
“你不用一直關注我的,”
季凡靈抿了抿,努力措辭,“你忙你的工作,我會寫得很。”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溫說,“我最近閑的。”
實際上是太閑了。
從職傅應呈手下開始,就沒這麼閑過。
在眼里季凡靈禮貌又安靜,不給人添麻煩,比那個不到卡就發狂捶床的親妹乖很多,每天就只是寫寫作業,打打消消樂,偶爾會蹲在角落里摳蘇凌青送給傅總的花……應該不會想知道那盆花的價格。
溫早就表示完全可以兼顧照顧季凡靈和絕大多數工作,但是傅總沒有理會的訴求。
只好在辦公室閑著,不找點事兒做,實在有點對不起自己的百萬年薪。
溫也覺得自己總是盯著寫題,好像無形中給了不力,于是起出去了,給一點獨的時間。
季凡靈松了口氣,低頭繼續寫題。
寫著寫著,筆尖著草稿紙,思緒有點不控制地飄散。
耳邊好像又響起,男人喊時帶著幾分揶揄,又著幾分真心的口吻。
——“準大學生”
傅應呈好像還,看得起的。
思緒扯回月前那個落雪的街道。
極近的距離下,男人居高臨下的眉眼,變得極為清晰。
烏黑的長睫上沾著純白的雪粒,更襯得眼眸極黑,極沉,帶著醉意直直地看進人眼底。
冷淡和滾燙兩種截然相反的覺,在他眼底替翻涌。
他問上到底哪里不好。
——我為什麼看不出來?
只是回想,季凡靈又莫名其妙開始臉熱起來。
孩窩在寬大的椅子里,把自己的手串盤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覺得……
難不是。
他有,一點點的,喜歡。
“嘭——”的一聲,有人大力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季凡靈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猛地抬頭,心臟瞬間狂跳起來,耳畔轟隆隆響起流的雜音。
進門的不是傅應呈。
是個明艷張揚的漂亮姑娘,一條波點針織長,夸張小眾的手工耳環,背著馬仕金棕birkin,掃視了一圈,看著座位上的孩:“傅應呈呢?”
季凡靈心臟慢慢落回原地,松了口氣,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新來的助理?實習?溫呢?”
說話跟連珠炮似的,也懶得等季凡靈回答,隨手把馬仕金棕birkin包放在桌上,沒太在意地掃了一眼:
“起開,別坐他椅子。”
季凡靈還沒說話,已經轉過掏出了手機,撥了號,單手撐在桌上,不耐煩地點了點。
電話被掛斷了。
看了眼屏幕,惱火地嘀咕了句:“掛我電話”然后又撥。
又被掛了。
換了個號碼,這次倒是很快被接起。
辦公室里安靜,季凡靈聽見那邊約傳來蘇凌青笑的嗓音:“喲,萱萱大小姐回國了”
季凡靈愣了下。
萱萱,是熊莊說傅應呈要有麻煩了的那個萱萱
“傅應呈呢”姜萱問。
“我哪兒知道,”蘇凌青笑了下,“你打他電話呀。”
“他掛我電話,發消息也不回。”
“不接就是在開會吧,”蘇凌青說,“你現在在哪兒,機場?”
“我都到他辦公室了。”姜萱舟車勞頓,心煩氣,“他明知道我今天回來,我帶著禮,特地過來找他的。”
“好好好,消消氣,你等我一會,我現在過去。”蘇凌青好脾氣哄道。
桌上的手機亮了下,季凡靈拿起,看到傅應呈剛發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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