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星摔破了膝蓋,噴了云南白藥堅持要繼續打,那名前鋒崴了腳,不得不下場換替補。
這一個曲讓場上的火藥味不減反增。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都站起來了,不停地吶喊助威。
季凡靈原本只是坐著,但旁邊男生都站起來大喊李紹鵬的名字了,季凡靈憋了一會,忍無可忍,跳起來大喊:“江柏星!加油!!”
孩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加油的聲里。
但江柏星還是在間隙中,著腰,抹了把汗,抬頭看了一眼。
年額頭系著大紅的發帶,發帶下濃眉英目,著的目熾熱又明亮。
洶涌的聲里,他做了個口型。
但是季凡靈沒有看懂。
*
終場哨聲響起。
90:93
北宛一中勝!
場上隊員大大笑著抱一團蹦跳,看臺上男生惋惜地拍大:“就差一點!一點啊!”
“差三點呢。”
季凡靈平靜地人心窩,“也沒有那麼可惜。”
男生:“……”
北宛市籃協副主席親自到場給他們頒獎,獎狀和獎杯歸集所有,會被陳列在北宛一中的榮譽室里,金燦燦的獎牌則挨個掛在驕傲的年的脖子上。
他們在場上合影,江柏星卻離了隊伍,一個人單獨跑到看臺邊上。
年著欄桿,揮著手大聲喊:“姐姐!姐姐!!”
季凡靈:“……”
全場的目又倏地匯聚過來。
孩頭皮一,左右看了看,發現躲不過去,著帽子快步走到欄桿前:“怎麼了?”
“你靠近一點。”江柏星說。
季凡靈不疑有他,上半都在欄桿上靠近了。
江柏星抬手,飛快從自己脖子上取下獎牌,墊腳,向前,掛在了的脖子上。
脖頸沉甸甸的向下一墜,后看臺上的尖聲起哄聲向上沖霄而起。
金的獎牌閃著芒,在前晃。
季凡靈愣了下,低頭看去。
江柏星臉龐赤紅,眼神卻明亮堅定:“上次我說那個話,是認真的,姐姐。”
——我的命是你救的。
——沒有你,就不會有我的任何績。
年手,將前搖晃的獎牌翻到正面:“……包括今天,包括它。”
*
不遠的后。
喊江柏星過來合影喊得聲嘶力竭的邊鈞終于是放棄了,他胳膊肘搗了搗旁邊的覃杰:“哎,我說,那真是他姐?”
場上尖聲太高,覃杰湊近了,大聲問:“聽不清!什麼?!”
邊鈞提高了嗓門:“你說!他在表白!我都信!!”
覃杰大驚失:“什麼?!江哥!表白了?!!!”
邊鈞翻了個白眼。
他看向遠好友趴在欄桿上的背影,墊著腳跟條求的大狗一樣,如果有尾都該搖花了。
邊鈞實在沒眼看,轉找別人合影去了。
……
這家伙。
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
籃球賽打完,隊員們吵吵嚷嚷地去附近的東北餐館聚餐慶祝,江柏星實在是很想邀請季凡靈一起,先征求了隊員們的意見。
沒想到隊員們各個比他還激,一口一個“沒問題!”“客氣什麼?你姐就是我們的姐!”“早就該介紹我們認識了!”“都懂都懂。”
江柏星茫然:“……不是,你們懂什麼了?”
季凡靈原本不想去的,但哪能承住這麼多人熱地邀請,最后還是妥協了。
等吃完回家,已經八點多了。
季凡靈進門的時候,傅應呈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男人長屈著,膝蓋分開,姿態稍顯放松,冷淡地應著。
見回來,掀睫無聲投來一眼。
季凡靈換了鞋,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傅應呈已經打完電話了,顯然是已經注意到了,微微挑眉,等著開口。
“哎,你別說,”
季凡靈掂著手里的獎牌,自言自語道,“這玩意兒,還沉。”
“怎麼還得了個獎?”傅應呈微微彎。
他放下手機,走過來,俯,手指拈起前的獎牌,看清了什麼的字,然后,笑意漸斂,抬眼看:“……這不是你的?”
“江柏星的。”季凡靈語氣依然驕傲,“他今天參加市籃球決賽,拿了冠軍。”
“是麼,”傅應呈放下獎牌,沒什麼興趣,“你要他的獎牌做什麼?”
“我是要這種東西的人麼?”
季凡靈慢吞吞道,“我不要,是他非要塞給我的。”
傅應呈瞥了一眼,很輕地嗤笑了聲:“獎牌這種只對自己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送給別人干什麼?甚至還是個銅制品,賣破爛都不值幾個錢。”
季凡靈:“……”
心其實有點贊同他說的話,但一邊掏自己的書包,一邊上說:“你懂個屁。這是有意義的。”
“……你要把它掛在我家里?”
傅應呈的聲音從后傳來,低沉的嗓音微妙地著不悅。
“我還能真要他的?”
季凡靈轉了兩下筆,開始寫作業:“下次去他家吃飯的時候,我直接去帶給江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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