邇邇聽說,玄心已經服了多子丸,不由斂了下眉。
他看向流:「功德王還沒能診出玄心腹中有幾胎?」
「尚在早孕期間,胎心什麼還無法測出。」流溫和地笑了笑,又道:「昨天玄心的例假也才過去三日,算起來,也就是懷孕十幾日左右。」
玄心臉頰發燙。
總覺得父親跟別人談論自己的大姨媽,讓有些難為。
不過,作為醫者,討論這個也是正常。
裳生握住了玄心的手。
玄心抬頭去,就見裳生眸里涌著溫與喜悅。
邇邇心中的喜悅,卻已經降下大半,雖然他早上剛剛知道這件事,激得不像話,可是現在得知玄心用了多子丸,他便憂心忡忡了。
作為玄心的發小,也作為裳生的兄長,他自然是希他們的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
流似乎明白邇邇的擔憂,溫聲道:「尊王殿下不必憂心,我會日日給玄心診脈,等胎兒稍穩定些,就知道有多胎了,而且,還有西醫的機可以幫助檢測。」
邇邇微微一笑:「嗯,功德王心懷博,無私無畏,功勛赫赫,必定會福澤子孫。」
眾人在功德王府的林子里用了午餐,邇邇聽聞今天早上卓然送了好幾撥禮過來,又想起他來的時候,功德王一家好像是要出門的,便笑著問:「在我來之前,你們是打算去宮裡謝恩的嗎?」
上笑著道:「是的呢,不過尊王殿下難得過來,我們相聚一番也是應該的。」
邇邇心中略顯過意不去。
總覺得是因為自己,耽誤了別人的行程。
他淺淺笑著,又道:「玄心初孕,不宜顛簸走,不如我送你們一起去尊王府。我再去邀請父皇跟皇爺爺他們,還有晞兒他們,一起來尊王府用晚膳,也算是大家一起慶祝了。晚宴后,我再送你們回來。」
裳生倒是不得瞬移過去,也省的玄心在車裡一來一回累。
他趕應聲:「好!」
流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上也道:「我們只是想去謝恩而已,如果還要連累尊王府破費設宴,這……」
「應該的,我中午這一頓吃的也非常愉悅。」邇邇微笑著:「更何況我們本就是一家人,無需客氣的。」
話音剛落,他便領著幾人瞬移到了尊王府。
午後的格外燦爛,可是草地上卻空無一人,只有各種靈或休息,或徜徉於空中,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邇邇莞爾:「我還以為他們一定會在院子里玩耍,因為小睦睦喜歡在外面。」
沒想到來到院子里,結果沒人。
流明白邇邇的想法,笑著道:「沒關係,只是走幾步路而已。」
小靈兔蹦到了玄心的腳下,在腳邊蹭來蹭去,玄心歡喜地蹲下將它抱起來。
這手,跟以前常在這裡修行的時候,過的一樣。
那會兒,萌太祖是大家的老師,教導眾人如何發揮各自所長來修行,現在想想,還是很懷念的。
玄心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念萌太祖了呢。」
邇邇心中欣:「先祖在太子宮,如今是團寵。想起當初大家給他起的萌太祖的外號,現在用來也是切的,小孩子可不就是最萌的嗎?皇室的皇太孫,可不就是大家的小祖宗嗎?」
裳生有些張地著玄心手中的兔子:「那個……玄心,我聽說,孕婦最好不要隨便小。」
玄心趕把小兔子輕輕放在草地上:「我知道了。」
流笑道:「沒事,這是靈兔,我們還是進去找小傑布吧。」
主殿里,卓然夫婦已經從監控里看見草地上憑空出現的幾人,放大后發現是流,趕激地上去彙報。
當流等人走到主殿門口,曲詩文已經在門口笑呵呵地相迎了:「見過功德王、王妃,見過尊王殿下!恭喜康賢王殿下,恭喜玄心公主!」
流等人笑呵呵地與打招呼。
傑布的聲音從老遠就傳來了:「哈哈哈,流啊,哈哈哈,你也要當外公了啊,哈哈哈!」
玄心臉頰又紅了紅,裳生的眸也亮了幾分。
很快,眾人在大廳相聚。
小睦睦化作嘲風,已經睡著了,安靜地趴在傑布的懷裡。
它上裹了一層藍的小絨毯,約可見一點點翅膀的廓。
上忍不住放了聲音:「我們小點聲說話吧。」
傑布哈哈大笑起來:「沒關係,這小傢伙每次睡著之後,就算是天上打雷都不會醒的。我們只管大聲說話就好,它不會被吵到的。」
裳生心裡的:「老祖宗,給我抱抱吧,我抱抱吧!」
傑布喜歡小睦睦,也會因為別人喜歡小睦睦而高興,當即道:「好!給你抱抱!你小心點抱!」
裳生小心翼翼接過去,擁在懷中,心中激不已:「天啦,這居然是聖寧姐姐的孩子,我居然抱到一條龍!天啦!」
大家都小心翼翼靠近,流夫婦也激地出手抱了抱。
大家一邊聊,一邊照看著小睦睦。
邇邇緒不高,眼睛總是東飄西飄的。
倪夕玥瞧見,便會意道:「對了,昭禾說今天要回天上去,說是要跟澈學習什麼法。」
邇邇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心裡卻有數,這丫頭八是在青丘等著他呢!
他再怎麼逃,也不可能放下青丘的國務不管的,他對青丘有責任。
邇邇溫聲道:「我去見見父皇。」
他臨走前,跟曲詩文說了,晚上要在尊王府宴客。
他去了書房,又去了太子宮,親自邀請親人們去他的王府用餐。
而後,他悄無聲息地折了一枚紙鶴。
昭禾趴在邇邇的書房龍椅上睡著了,邊上,一眾狐貍全都畢恭畢敬地跪在一邊,等著醒來。
這可是天帝陛下的大公主,可得小心侍候著。
一隻悉的紙鶴飛來,縈繞在昭禾邊。
昭禾像是有所應般,迷迷糊糊睜開眼,著紙鶴,擰起眉頭。
紙鶴開口說話,卻是邇邇的聲音:「今晚在尊王府設宴,你回來用餐吧!」
昭禾問:「你也來嗎?你在不在呀?」
萬一把騙回去,他卻不在呢?
昭禾問出口,卻沒有等來答案。
紙鶴完通知的任務,便自己化作一縷火,燃燒殆盡。
邊上,一直守護的狐貍員,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公主殿下,不管我們陛下在不在尊王府,您回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如果他不在,大不了您再回來找他,反正你們來來回回也就一眨眼的事嘛!」
昭禾一聽,臉上綻放出笑意:「你說的有道理。」
員心裡一松,都盼著小姑趕離開。
而昭禾也很乾脆,下一秒便消失了。
尊王府的草地上,邇邇獨自站在下,彷彿在等人。
昭禾回來的時候,也以為大家會在草地上曬太玩耍,結果只見邇邇一個人,也很詫異。
不過更多的卻是歡喜:「白邇!你終於不躲我啦?」
邇邇側目,著臉上的微笑,像是看見了世間最的晨曦:「不躲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倒不如坦然面對。」
昭禾撲上去,抱住了他,抬頭問:「那,你想的怎麼樣?」
邇邇深深看了一眼,微笑著道:「我們順其自然吧。許多事,我們求也求不來。許多事,我們躲也躲不掉。其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這一刻,你跟我還在一起,就不要想別的了。我們順其自然,得過且過吧。」
昭禾臉上出笑意。
最怕他會害怕耽誤,所以提出分手。
他能提出順其自然,已經是一種進步,昭禾眼中微微潤,笑著道:「比起在夏國離開前,喂我吃忘丹的你,我更喜歡現在這個,願意跟我順其自然在一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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