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覺得什麼樣的和我合適?”
徐行恪關了水龍頭閥門,語氣溫淡:“媽,您著急我的婚事,我就給您帶個朋友回來。于微格如此,不是故意對您不禮貌,您諒解一下。”
方琴微愣,擺擺手:“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徐行恪著手,輕聲說,“媽,您年紀大了,好好照顧自己就行,我即將調任外省,這才在走之前把于微帶回來給您見見。”
方琴眼眶不知不覺潤:“怎麼要調任外省了?”
徐行恪揚,笑容淡淡,和聲解釋:“是升任。要往上走,這是必經之路,您難過什麼?”
方琴不懂兒子的事業,聽他這麼解釋才破涕為笑,但仍然嘆了口氣:“罷了,你們都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我和你爸的確管不了這麼多了。”
另一邊客廳,徐教授和裴亦回來,看到于微,不免也驚訝。
徐行恪不久前才說過近幾年不打算考慮的事,轉眼就帶了個朋友回來。徐教授心里雖然狐疑,但更多的是高興。
裴亦不著調,張口就喊嫂子。
沒過多久,徐行知也從樓上下來,不知是不是出差累了,他興致不高,對誰的搭話都淡淡的。
六點多,準時開飯。
有裴亦在的地方永遠不會冷場,方琴一向喜歡他的格,聽說他去上班了,關心他最近生活如何。
沈清央懶得搭理裴亦,他上個班一上午能發十條信息擾。
目看向對面的徐行知,他戴著一次手套不不慢地在理螃蟹,手套材質是PVC,無比合勻瘦的手指。
只是蟹和蟹黃剝在白瓷碟中,不見他吃一口。
沈清央盯著他看了幾秒,沒得到一個回應的眼神。
抬腳,腳尖在桌下輕輕踢了他一下。
摘下手套,徐行知微微掀睫,拉開椅子起去洗手。
沈清央氣餒坐好。
徐行知這一離開去了久,裴亦湊過來跟沈清央說:“行知哥怎麼還沒回來,他剝的螃蟹都快涼了,要不我幫他解決?”
沈清央:“你敢嗎?”
“不敢……”裴亦嬉皮笑臉低聲音,“但是你敢。我們分了吧,他回來就說是你吃的。”
說著,他已經手把那碟子端了過來。
對面的徐行恪側目,注視裴亦把碟子放到沈清央面前。
他神平靜,收回目。
于微眼尾微挑,逸出一聲輕笑。
徐教授和悅:“小微怎麼突然笑?”
于微勾:“沒什麼伯父,只是覺得家里氣氛真好。”
徐教授聽了很高興:“那以后常來。”
晚餐結束,徐行恪送于微回家。沈清央發現于微的圍巾落在沙發上,于是拿上送到門口。
所幸二人剛出門,于微走到階梯上接過:“謝謝妹妹。”
“于微姐客氣。”
圍巾搭在胳膊上,于微視線在沈清央上短暫停留,廊下一盞暖燈,映得眉目溫吞細致,皮質如玉。
徐家三兄妹,唯獨氣質不同,不比兩個哥哥難以接近。
于微莞爾,揮手離開。
-
客廳里,裴亦閑來無事,擺了棋盤拉著沈清央下棋玩。
兩個人棋藝都馬馬虎虎,徐教授啜著茶,負手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很快忍不了兩個臭棋簍子你一步我一步,和方琴出門散步去了。
徐行知接完電話回來,上挾了淡淡的煙涼氣。
沈清央托著臉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旁沙發忽然陷下去,偏眸看到徐行知,他神思懶怠,曲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鼻梁。
踟躕不下,勾住徐行知角輕輕拽了拽。
徐行知睜開眼,對上一雙亮盈盈的眸子。
他似笑非笑,指腹抵住的手指,一點點往外推。
裴亦一直在等沈清央走下一步,冷不丁發現對面兩個人手指纏繞的小作,他手抖了抖,干脆裝沒看見。
沈清央到徐行知的指尖,輕抿:“我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聲線懶散。
男人皮微涼,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沈清央用掌心給他暖了暖,討好地彎眸笑。
二人坐同一張沙發,距離很近,片刻凝滯的對視。
徐行知涼涼抬眸,在棋盤上幫走了一步。
裴亦目瞪口呆,屈:“央央,你不能這麼作弊,退回去重新下。”
“不要,退回去我也是走這步。”沈清央愉快收棋,“我贏了,下次吃飯你請。”
送走裴亦,沈清央收了棋盤。茶幾上有幾個杯碟,端去廚房清洗。
徐行知也在廚房。
冬天,他還是擰開冰水喝。
杯碟在流水下簡單沖了沖,沈清央走過去:“你晚飯沒吃多,要不要吃夜宵。”
徐行知了張廚房紙干的手:“我剝好的螃蟹被誰吃了。”
“我呀。”靠近,眼睫彎彎,“不是剝給我的嗎?”
潤的紙團被丟進垃圾桶,徐行知單手環住腰,向流理臺。
“好吃嗎?”
沈清央點點頭。
徐行知剛洗完澡,上有清潤好聞的香氣,淺白襯與深灰開衫,他鮮穿得這麼居家,看上去像個英俊溫和的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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