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神一冷,死死地盯著這些商販:“半個月前,有沒有人到你們的攤位買過金和黑羊甲?”
“你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上首的彭老爺沉著老臉,果然是個愚昧而蠢笨的婦人。
彭夫人恨瞪他一眼,“難道不應該問清楚嗎?對于英年早逝的兒子,謹慎一點都不行?你對他連這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了嗎?”
彭老爺氣得臉上松弛的微微抖著。
“你們就這樣辦案子?如此草率。”彭夫人瞪著嚴府尹。
嚴府尹咳嗽兩聲:“夫人稍安勿躁,便是夫人不問,本也準備發問。”說著狠狠的一拍驚堂木,“彭夫人問的對,究竟有沒有這樣的人?”
嚴厲的眸子巡視著下面的商販,但等了好一會兒,也無人吭聲。
永玥郡主施施然地靠在椅子上,纖瘦的肩膀松了下來。
“有沒有?”嚴府尹再次發問。
商販們陸續好些人搖頭:“沒有。”
“我也沒賣過這些東西。”
“俺家從不賣黑羊。而且,羊的甲什麼的,都是丟棄的玩意,若能換兩個銅板,俺一定記得。”
“金都是曬干了賣藥鋪的。”
商販們陸續作答,說著說著就安靜了下來,顯然無人認得心潔,也無人一次賣過五個新鮮金。
圍在外頭的人群早已面面相覷:“難道彭一儀真的不是被毒死的?”
“我早就說了,就算是再狠,也不可能把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給活活毒死。而且兩人還有一個兒子,前面他們婆媳也說了,關系融恰,哪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就算有宋榮之事在前,也不該給人扣罪名。眼前也不過是捕風捉影而已,因著見宋小公子中毒了,便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
坐在里面的韓公公滿意地點著頭,輕輕地端起彩茶盞來,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這衙門的椅子實在太了,坐得他這副老骨頭都快酸了。
“公公累了?”后的小太監討好道,“現在事已經解決了,公公不如早點回宮復命,小的也好替公公按按。”
韓公公笑著看了他一眼:“你個頭,盡會溜須拍馬。”
小太監嘿嘿笑著:“那都是因為公公的馬屁都是香的。”
韓公公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盞,小太監連忙扶著他,正要起來。
“哼!”彭老爺和彭不風得意地瞪了彭夫人一眼。“早跟你說過了,你就是無中生有,還污蔑了郡主的名聲!”
“總算還我們一個清白……”永玥郡主說著,回頭看著請尹氏和宋老爺:“爹娘……文易……”
“老爺,我早就說了吧,玥兒怎會做那般惡毒之事。”尹氏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
“哎!”宋老爺看著永玥郡主,又想起剛剛說的兵敗痛苦之事,很是概,“你是個好孩子。”說著回頭看了宋文易一眼,“文易,你要好好的對,也不容易呀。”
宋文易仍然面無表的。
“嗚嗚,總算是還我們一個清白……”跪在下面的心潔一邊說著,一邊拼命的磕著頭。
“心潔,謝謝你。”永玥郡主突然哭著說。
“郡主謝我干什麼?”心潔虛弱地抬頭,永玥郡主笑了笑。
“我要謝謝你。你犯了彌天大錯,我們都要置你了,但是你并沒有懷恨在心,想過報復我們。如果你心思壞點,只要認下這個罪名,就能夠把我們給死。”
永玥郡主淚水不住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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