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土路上疾馳,一陣冷的風灌車,周圍盡是荒涼破敗的景象。
梅巧娘俏麗的小臉慘白一片,張旭神有些愣怔。
張大壯說他不是將軍?還說是一個小兵?
不,不可能的啊!明明他都親自去探查過了,就是同州柳樹鎮張家村的人啊!怎麼會出錯?
可他的腳完好無損,還親口說他只是個小兵,可是……
張旭跟梅巧娘的心不斷咆哮,這不是他們所期的結果!
“吁……”張大壯勒住韁繩,跳下馬車,“我這就去他開門。”
梅巧娘跟張旭兩個人探頭出去,只見周遭一片荒蕪,遠幾家低矮的茅草屋亮著微弱的燈。
張旭臉郁,梅巧娘更是呆愣在原地,看著張大壯跑到其中一戶農戶前,用力的拍門,“老李,你開開門,我是大壯啊!”
很快屋門就被人打開,來人披著一件服,手里提著一盞煤油燈,照了照眼前的人,不由笑了:“呦呵,這不是張馬夫嗎?你大壯大壯地,我以為是張大將軍來了呢!嘿嘿!”
那人話音一落,母子倆的心猶如沉萬丈深淵,再也沒了希冀。
張大壯用手撓了撓頭,憨憨一笑,“我帶著妻子與兒子,本想回客棧的,可不小心走錯了路,你看……咱們在你家借宿一夜行麼?”
“這……”老李的人一臉的為難,“老哥,實不相瞞,我家里來了親戚,這屋子本就不大,你看……”
“好啦,我都懂。”張大壯拍了拍老李的肩膀,“那我們就回城里的客棧。”
“好,那你們路上小心些,對了,你這次回來就不必再回安城了吧?”老李羨慕的笑道,“你真走運,你在軍隊里洗馬技堪稱一流,我岳父倒是認識幾用人涮馬的地方,我到時候介紹你過去。”
“還是我的兄弟人好啊!”張大壯一臉激的拍了拍老李的肩頭。“老李,謝謝了!”
二人的說笑聲一字不差的傳了過來,梅巧娘跟張旭兩個人聽的十分真切。
涮馬的?涮馬的??!
什麼威武神勇的將軍?他不過就是個微不足道的馬夫?
怎麼會這樣?
張旭跟梅巧娘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梅巧娘只覺眼前有些模糊,張旭用手著太。
他們剛才都干了什麼蠢事啊?
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下賤馬夫,將堂堂沐家大老爺給甩了?這事居然是他們做出來的!!!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肯定是在做夢。
如果他們以后跟著他這個馬夫,那不是要吃盡苦頭,連溫飽都是問題?
梅巧娘跟張旭覺快要崩潰發瘋了。
這要是放在多年前,在張家村過慣了苦日子,他做個馬夫賺的錢倒也不錯。
可跟著沐修業過慣了好日子,平日里連吃喝口參湯都覺得委屈了,又怎麼愿意跟著張大壯過那種苦哈哈的日子?
張大壯咧著,呵呵笑著走過來,依舊是一灰袍,滿臉胡須。
先前還覺著是將軍狂豪放不拘小節,可此時卻覺得無比的俗,窮酸可悲,這個低賤的涮馬的,給馬鏟糞的臭馬夫,又窮酸又可悲!
“真是不巧,他們家來了親戚,原本想著在他家借宿一晚,可現在咱們只得先回城里的客棧,明個在做打算了。”張大壯咧一笑,出滿黃牙,一甩馬鞭驅車往回趕。
此刻他的后,張旭和梅巧娘正用怨毒的目死死的盯著他,恨不能看穿兩個窟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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