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曉得呀！”沐青婈笑著，“我琴棋書畫都有學。”

“學棋時，贏了自己的夫子后，便沒有繼續鉆研了。我不太喜歡下棋，就鬧著玩。也極在外跟人斗藝斗棋的，不曉得什麼第一第二的。”

“登月樓那次，你們對弈結束后，很多人在討論棋局，我看了幾眼，覺得你比厲害，但卻故意輸給。”

林鈺笑了起來：“我來京城是為了陪許哥哥準備明年會試的。當時到百草庵閑逛，不想有個老尼姑閑得蛋疼，非要拉我下棋。”

“那我就下唄，當打發時間。于是，我就把殺得片甲不留，老尼姑輸得連條衩都不剩！老臉就掛不住了，捂著頭裝病，說舊病復發，痛死了！”

“后來我才知是以棋藝著稱的見月師太！這件事庵里也是瞞著的，還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守口如瓶。”

“我收了錢，當然要守信用不往外說呀！但沒有不風的墻，不知咋的，竟然被傳了出去。見月師太丟不起這個人，就喬書蓉這個徒弟出面，非要我跟到登月樓比一場。”

“既然你真的贏了見月師太，怎麼可能輸給作為弟子的喬姑娘？”宋明珠才不信這鬼話。

林鈺冷笑：“你也知道是首輔千金！我可沒這個膽子贏！”

沐青婈一陣輕嘆和唏噓。

明明有著比喬書蓉更厲害的棋藝，能贏，但卻不能贏！

一個卑微的農家，哪敢跟首輔千金對峙，只有一輸才能干干凈凈，不惹事非。

“嘖嘖，不要臉！我才不信，不過是輸了找借口而已。”宋明珠冷笑。

“呸，我用得著你信？滾！我的風箏不賣你這個蠢貨！”林鈺怒道。

“小鈺。”一旁的溫男子淡淡地開口。

“哼！”林鈺氣鼓鼓的。

許忘塵寵溺地了的頭，“怎麼說也是客人，怎能用這種態度。”

林鈺瞪了宋明珠一眼，便別過頭不說話。

“破風箏而已，當我們稀罕？”宋明珠滿臉嫌棄，“窮鬼才會拋頭面地賣風箏。”

“能滾嗎你？”林鈺氣得直瞪人。

“林姑娘，你給我選一個風箏吧！”沐青婈道。

“好，看在大人的份上，我就賣一個吧！”林鈺瞅了瞅，最后選了一個下來，“這個配你。要不要提詩？”

沐青婈見那是個凰風箏，展翅飛翔的樣子：“嗯，提兩句！隨便提就可以了。”

林鈺想了下，就開始提詩。

寫著：斂羽輕臥睡不知，憑風而上九萬里。

沐青婈見這兩句詩仄平不整，但讀著還算順暢，字寫得也好。

“一個箏一百五十文錢，提字三十文，一共一百八十文。”

沐青婈拿出一個小銀豆子：“這風箏我很喜歡，不用找。”

林鈺接過小銀豆，開心得瞇著眼笑：“塵哥哥你看，這起碼值三百文。”

“怎這麼錢呢！”許忘塵無奈地笑了笑。

“沐青婈拿過風箏，這才想起宋明雪和宋明珠還在一旁。

沐青婈在宋明珠上轉了一圈，落到宋明雪上：“二妹妹要不要賣一個？”

宋明雪很想要，但想到宋明珠跟林鈺扛上了，哪還敢要，連忙擺手：“不用了……我不放風箏。”

“那你們還要再買首飾不？”

宋明珠自上街便吃了一肚子氣，冷哼：“不買了。”

一行人離開風箏攤，沐青婈又到書鋪買了好些話本子，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