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湖九號的包間裏,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他背對著正門的方向。
桌上放著一壺清茶,和一個茶杯。
這兩樣東西和這個連桌布都是上好綢的奢華空間,顯得格格不。
江承堰推門進來的時候,男人扭過頭來,“曹科長,不好意思有點事兒耽誤了。”
曹克廣起了起,臉上表不多,“江三公子貴人事忙,理解。”
他說完遞給江承堰一個檔案袋,“這是目前能拿到的所有資料了,我這個權限還不能接到更多。”
江承堰淡笑接過,裏麵是十幾年前,猥學生的溫姓老師的資料。
上麵隻簡單記載了溫姓老師的家庭住址和家庭關係,明明白白寫著,無子。
江承堰眉頭皺了皺,等他看清資料上的照片時,整個人都僵住。
照片上是溫姓老師和他妻子年輕時候的模樣,而這兩個人的照片和溫蕎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江承堰都不用做什麽親子鑒定,就能一眼斷定,這就是溫蕎的親生父母!
他拿著那些照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人確實是沒了,還是以那樣不堪的原因離開的,溫蕎如果知道了,肯定是接不了的。
江承堰記起溫蕎幾次從噩夢中驚醒,哭喊著說父母被人殘忍殺害的事兒,小小的人兒在他懷裏,毫無安全。
每每想到這些,他心裏就疼。
資料上寫了溫姓老師當年任教的學校地址,江承堰想了想,這件事不能讓溫蕎知道,至在他搞清楚事真相之前,不能貿然告訴。
晚上回了家,張媽看隻有他一人,撐著脖子往後看,“小姐呢,就您自己嗎?”
江承堰換鞋的作一頓,“還沒回來?”
張媽點頭,“也沒說不回家吃飯,怎麽這個點兒還不回來。”
溫蕎下班前跟他說晚上不用去接,和同事有點事兒。
江承堰想了想自己也約了曹克廣,就沒再追問。
沒想都這麽晚了,人還沒回家。
他又重新把鞋穿上,拿上車鑰匙轉出門。
坐在車裏打溫蕎的電話,那邊一直接不通,他又打給白霜。
白霜說溫蕎去了市中心一家維納斯的整形中心,和同事在一起,所以白霜也沒跟著。
江承堰掛了電話直奔維納斯。
溫蕎電話打不通是因為手機沒帶在上,從剛才做完護就和季新月進了檔案室。
讓季新月幫查查有沒有黃勇的人的檔案。
維納斯是全國連鎖店,技在國算是頂尖的,如果那個人做過整形,選在維納斯的可能很高,想運氣。
直覺告訴,這個黃勇上有些不為人知的,而這個,溫蕎不確定和李冬青院長有沒有關係。
隻是想跟隨自己的心。
季新月吩咐人來回把維納斯所有黃勇的人的檔案查了個遍,都沒有溫蕎想找的人。
歎了口氣,可能是自己思路錯了。
“所有的重大整形都記載在這裏了嗎?”
季新月點頭,“所有的都在了,維納斯開了二十多年,這檔案從來就沒丟過,應該是沒有你要找的人。”
“那人是誰?你家裏人?”
溫蕎頓了頓,“黃珊珊的爸爸。”
季新月張大,“你們真有關係啊,上午問你,下午你查爸?”
溫蕎搖頭,“新月,雖然咱倆接不多,但是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的朋友,這件事,我希你替我保,行嗎?”
季新月揚了揚下,“放心,保證守口如瓶。”
別人的私事兒沒那麽多的興趣窺探。
兩人從樓上下來,迎麵上江承堰,樓下幾個小姑娘正圍在他邊,他眉眼冷冽,看起來極其不耐煩。
季新月朝溫蕎努努下,“你男人可真是搶手啊。”
“阿堰。”溫蕎笑著從樓梯上下來,江承堰大步走到邊,將人攔腰抱了一下,“怎麽不接電話?”
剛才圍在他邊的姑娘們,一個個看到溫蕎的模樣,都有些自慚形穢地扭頭走開。
比不贏!
溫蕎推他手,“剛才沒帶手機,你怎麽來了?”
江承堰低頭在額頭親了一口,“來接你。”
維納斯的老板穀城也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牽過季新月的手走到江承堰邊,“三公子臨,真是蓬蓽生輝。”
溫蕎好心介紹,“這是我同事季新月,這是他男朋友穀城,這家店的老板。”
江承堰略微頷首,“古老板這麽多年穩坐京市整形界的第一把椅,我自然有過耳聞。”
穀城臉上帶著謙恭的笑,“我的榮幸。”
回恒大麗宮的路上,溫蕎和江承堰心裏都有事兒。
兩個人好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後車廂第一次如此靜謐。
前麵開車的司機都有些不太習慣。
等回了家,張媽把飯菜端上來,兩個人依舊安靜吃飯,好像彼此都很有默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江承堰幾次抬頭看溫蕎,很乖,一口一口舀湯喝。
他在心裏天人戰,如果這件事他不親口告訴溫蕎,有朝一日從別人裏知道,會不會是另一個版本?
洗過澡,躺在床上溫蕎翻來覆去睡不著。
江承堰把人摟進懷裏,“睡不著,要不要做點運?”
他說著含住溫蕎的耳珠,溫蕎嚶嚀了一聲,“阿堰,我有件事兒想不通。”
江承堰作沒停,“什麽事?”
“上次在福利院門口我到了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他找院長,我就是從他口中知道院長原來改過名字,他之前李朝。我當時問院長那個人是誰,他隻說是他的老鄉,可是他們的眼神讓我覺院長像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然後呢?”
“然後我今天在劇院的安全通道,居然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是黃珊珊的爸爸。”
江承堰低頭打量,“所以你想不通的點在哪兒?”
溫蕎:“然後我就去查了他的資料,真被我查到了黃珊珊在劇院親屬欄裏寫的爸爸的名字。”
“是什麽?”
溫蕎沉默半晌,然後開口,“黃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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