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放下叉子,起朝曲半夏的方向走過去。
曲半夏這邊剛坐在角落,一個影就完全籠罩著,龐大無比,仿佛什麼洪水猛似的。
即便是在這種人多而雜的宴會中,各種香水味混雜在一起,還是能一下子分辨出裴延敖的味道。
那是一種極侵略的、清質冷冽的味道,很難讓人不在意到。
沒抬頭,也不想再與裴延敖接。
混蛋! 在心里暗罵。
“躲我?”裴延敖聲音輕挑,似乎是心很好的樣子。
曲半夏沒聽到似的,低著頭繼續吃水果,裝鴕鳥。
裴延敖也不惱,溫熱干燥的大掌落在曲半夏頭頂,力道很輕的兩下,“該消氣了吧?” 那語氣,仿佛是他豢養的一只鳥飛走了,他毫不費力的把那鳥捉回來丟進籠子里,不甚在意這只鳥想走還是想留。
曲半夏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一把甩開。
他手腕有點,上面盤踞錯著青筋,一只手甚至沒法完全握住,更別提甩開了。
裴延敖饒有興味的盯著,輕輕松松的反手握住了那只手,把的手包在自己掌心。
“你聽點話,我不想傷害你。”
他聲音平淡,似乎在說一句無關痛的話。
但只有曲半夏明白,裴延敖此人,語氣越是平淡,就越是在警告。
曲半夏的那只手暗中與他較勁,卻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因為用力的緣故,憋的臉頰微紅。
努力深呼吸兩次,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氣急敗壞,“魂不散的混蛋,我連看都不想看到你。”
聽到這話,裴延敖出乎意料的沒有發怒,他反而嗤笑一聲,看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有趣的話。
“不想看到我?”他聲音里都帶著笑意,“好啊,那我偏不如你意。”
這番話像是在下戰書,但沒等曲半夏回應,一個嗲里嗲氣的聲就傳過來。
“阿延,我找了你好久,怎麼跑這里來了?” 說話間,蘇雪晴連忙攙著裴延敖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權似的。
瞧見裴延敖抓握著曲半夏的手,眼神頓時變得晦起來。
沒等裴延敖回答,像是才看到曲半夏似的,驚訝的說:“曲小姐怎麼也來了?阿延你帶來的嗎?” 語氣滴滴的,聽起來沒一點攻擊力,可這話里藏的諷刺可是一點都不。
潛臺詞就是曲半夏的份,能出現在這種宴會,肯定是又傍上了什麼金主。
裴延敖眼神掃過蘇雪晴挽著他的胳膊,又看了眼曲半夏的表。
臉上沒有毫不快,反而看起來比剛才輕松不。
意識到完全不會因為這個吃醋的時候,裴延敖眼底閃過一挫敗,但他很快就藏起來。
曲半夏自然聽得出蘇雪晴話里的諷刺,也話里有話的說:“蘇小姐有這力管我的事,不如好好管管自己的男朋友,在公共場合追過來抓著我的手不放,太冒犯了。”
四兩撥千斤的回懟了蘇雪晴,順便把裴延敖也給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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