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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卿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餐廳，一路上，他的心都是急迫的。從某種程度上來，宋翊的死已經為了他心裡翻不過去的一座山。他親眼看著他翻過臺跳下去，親眼看著他靠在他的臂彎里閉上了眼睛。

  他親眼看著他死的。

  那種巨大地衝擊，導致他在最初的那種日子本沒法睡。隨著時間的推移，學校心理醫生的介，他難睡的況才慢慢好轉。

  「阿卿，你來了。」高明威坐在角落的位置，見他急步走來，他起招呼他。

  「高伯伯。」顧雲卿略略氣。

  「先喝口水。」高明威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顧雲卿喝了一口，杯子都沒放下，他就急切地問道：「高伯伯，您在電話里說的……」

  高明威擺了一下手：「先坐下吧。」又朝一旁的服務員說道，「上菜吧，阿卿，我們邊吃邊說。」

  顧雲卿本沒有胃口吃飯，他追問：「您發現了什麼？」 (5,0);

  高明威默了一下，說道：「程宇凡有非常大的問題。」

  「果然是他。」顧雲卿攥起拳頭，「當時他極力向阿翊向殷勤，拼了命地向阿翊靠近。那時，我就說程宇凡那個人太有心機，目的不純。」

  「但程宇凡不是兇手。」高明威又說。

  「那他也是間接兇手。」顧雲卿恨聲道，「他帶阿翊去KTV，夜總會那種地方。」

  高明威道：「我調查過程宇凡，這個孩子不但績好，頭腦也特別好，非常善於抓住機會。就拿他進青高中的事來說，當時他學校僅一個名額，三個競爭者，單績來說不相上下，但家境來說，程宇凡並不是最困難的。但他給青高中的校長寫了一封信，這封信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他順利進了青高中。」

  顧雲卿皺眉，他只知道程宇凡是以貧困資優生的份進他們學校的，至於怎麼進來的，他並不知道。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目的明確，這很難得。」高明威的話語裡帶著幾分欣賞。

  顧雲卿沒說話，他有點困高明威到底要說什麼？

  「他進青高中後，因為家境問題，一直很自卑。在這種況下，他開始製造機會嘗試接近阿翊，而且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阿翊，而不是你……」 (5,0);

  「高伯伯，那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顧雲卿忍不住打斷，「假設程宇凡友目的不純，那麼他想要是阿翊能提供給他的資源。但高中畢業後，面臨的是上大學，他和阿翊能不能再上同一所大學非常難說。所以，他在高中時費心經營好的友，可能會因為時間和空間這些因素，到頭不一定能變現。」

  高明威讚許地點了點頭：「阿卿，你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顧雲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我非常討厭程宇凡，一度也堅定的認為阿翊的死他不了干係，但冷靜下來，我又想，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目的是阿翊能提供給他的資源，他把阿翊害死了，對他並沒有任何好。」

  高明威端起來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時，他的面凝重起來：「不，他的目的從來不是阿翊能給他提供什麼好？而是他後的人能給他提供的好。我剛才說過他給校長寫過信，那封信，我看過了，從格局和措辭來看，一定是有高人指點的。換句話說，程宇凡是被人選定的。接近阿翊，是他後的人指示。」

  顧雲卿愣在那裡，高明威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要害宋翊？

  「高伯伯，那您查清楚了嗎？程宇凡後的人是誰？」

  高明威苦笑：「沒有，阿翊過世前的一段日子裡。他的行為非常反常，出KTV，夜總會，甚至做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但這些，我都只是聽說的，所有的證據被銷毀得乾乾淨淨。阿卿，這並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5,0);

  「那是誰？」顧雲卿猛地想到他媽曾經私下找過宋翊，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他的心一沉，難道高明威認為他媽是程宇凡後的那個人。可是，為什麼呢？他媽對阿翊為什麼有那麼大的仇恨？恨到要殺死阿翊？

  「我現在掌握的證據不好說是誰？但阿卿，我坦白告訴你。我和你媽，還有你宋阿姨，趙仕凱，我們年輕的時候，有過一些恩怨，你媽到現在對我還耿耿於懷。」高明威說得有些困難，「你還小，等你再大一些的時候就會知道，人的恨是很可怕的。」

  顧雲卿只覺得腦袋一嗡，高明威這幾句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做他和他媽還年輕時有一些恩怨？難道……他聯想到他爸和他媽吵架的那晚，高明威是他親生父親？

  他的臉刷一下全白了，如果這個推理立，那真的太可怕了。他倉惶起，幾乎是語無倫次的。

  「高伯伯，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走了。」他說完就往餐廳外走跑去。

  高明威看著年凌的腳步，顧雲卿跑出去好一會兒，他才收回了視線，他的角，有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雲卿開著車一路飆回了外婆家，外婆正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摘著葡萄。他停好車，下了車就朝外婆跑去。 (5,0);

  「外婆。」他一把抓住外婆的手。

  「你這孩子，嚇我一跳。」外婆笑呵呵的，「今年這葡萄不錯，快去讓阿嬤拿籃子來采一點兒。」

  「外婆，我有事找你，我們去書房，我要馬上知道。」顧雲卿搶過外婆手裡的葡萄，扔到地上後，他拉著外婆往書房走。

  「阿卿，發生什麼事？你這是怎麼了？」外婆這才發現顧雲卿不對勁。

  「我們先去書房。」顧雲卿走得飛快。

  「阿卿，你慢點兒。」外婆跟得有些吃力。

  祖孫倆進了書房，顧雲卿將書房門關上，打了反鎖後，他按住外婆的雙肩。

  「外婆，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外婆臉大變，指著顧雲卿：「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