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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恬這幾句話沒頭沒腦的，但向卉卻聽懂了。思兔那間黑黑的屋子，應該就是顧園長家。等等，向卉猛地一個激靈，恬恬說的是那個人害死了爸爸，顧園長？明明陳維平和周雲舒一起跳河自殺。

  「媽媽在這兒呢，恬恬別怕。」向卉聲安。

  恬恬哭了十多分鐘才慢慢地平靜下來，靠在向卉的懷裡，不停地著氣。

  「恬恬。」向卉輕聲喊。

  恬恬帶著濃濃的鼻音應一聲嗯。

  「媽媽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可以嗎？」向卉問。

  恬恬不說話，只是往懷裡又鑽了鑽。

  「恬恬。」向卉耐心地喊，「你相信媽媽，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永遠是你的媽媽。」

  「真的嗎？」恬恬抬起淚臉，可憐地看著。

  「真的。」向卉幫拭去臉上的淚水。

  「你會不會像爸爸和外婆一樣，突然就死了？」恬恬眼中出驚恐。

  向卉抬手幫梳理凌的頭髮，溫地說：「不會，因為外婆和外公會在天上保佑我們。」 (5,0);

  恬恬這才稍微安心。

  向卉看著的眼睛：「恬恬，你告訴媽媽，你和爸爸被關在哪間黑黑的屋子裡，還有外婆死之前，還和你說了什麼話？」

  恬恬瑟著又要往向卉懷裡鑽，向卉按住的肩膀，母倆對視著，將近十秒的對視，恬恬開了口。

  「外婆死的時候，說，說，恬恬，你告訴你媽媽，和顧叔叔離婚。還說，恬恬，你現在的媽媽不是你的媽媽，你有自己的親媽媽。」

  向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恬恬，外婆接到的最後一通電話，你還記得說了什麼嗎？」

  恬恬想了想，然後搖頭，片刻後又說：「外公和外婆吵架了，外婆不讓外公掉頭，外公不肯聽，說要搞清楚，外婆一直哭一直哭，還說了很多話，我不記得了。」

  向卉的心起來，再問：「除了外婆和外公，你還有見到其他人嗎？」

  恬恬的眼視閃躲了一下，向卉扳正的腦袋，著和自己對視。

  恬恬搖頭。

  「恬恬。」向卉加重了語氣，「你告訴媽媽。」

  恬恬閉上眼睛搖頭。

  「是不是一個啞人？」向卉猜。 (5,0);

  恬恬搖頭。

  「是不是顧園長？」向卉只好再猜。

  恬恬搖頭搖得更厲害了。

  「你和爸爸被關的黑屋子是不是顧園長家？」向卉接著問。

  恬恬哭起來：「媽媽，你不要問我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向卉看著恬恬的樣子，的心理防線在一瞬間就崩潰了，記憶里，那一年，也只不過多問了恬恬幾句，從此之後，恬恬就徹底地排斥，不理。父母遇害那年，恬恬見了就又踢又咬。恬恬對，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敵意。

  「你本什麼都知道，你只是不想告訴我。」向卉也哭起來，用力推開恬恬，「恬恬，你不是三歲的小孩，你虛歲都十歲了，你已經完完全全地懂事了。我想告訴你，如果你覺得你心裡很難過。那麼，你知不知道，我一夜之間失去爸爸和媽媽，我心裡有多難過？而且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麼就死了？他們死的時候只有你在場。你小的時候，我不忍心問，怕傷害你的心靈。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記得，你明明記得，可你不告訴我。恬恬，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恬恬也哭，哭得上氣不下氣。

  「你爸爸死了，不管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媽媽，你都只有我了。我也跟你保證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丟下你。」向卉抓的肩膀，「我只想要你告訴我實話，除了外婆和外公，你還見過誰？你和爸爸被關過黑屋子到底是誰家？」 (5,0);

  「是爸爸和顧園長。」恬恬哭著喊出來。

  「是爸爸和顧園長。」重複喊了一遍。

  向卉呆怔住了，眼淚在臉上胡地爬著。

  「恬恬，你是說，在那個廢棄的養場，你還見到了爸爸和顧園長是不是？」向卉跪到床上，急切地問。

  恬恬哭著點頭：「我躲在外婆和外公的下，天很黑，我聽到了爸爸和顧園長的聲音，後來，他們就離開了。」

  「你沒有見到一個啞人，也沒有見到周雲舒，是不是？」向卉喃喃地問。

  恬恬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聽見到爸爸和顧園長說話的聲音。我也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媽媽，我沒有聽清。」

  向卉鬆開的肩膀，歪著坐到了一旁。記憶里，媽是和提過幾次顧園長，也說過私下和顧園長聊過天。但那時候，向卉完全沒有多想過，們能聊什麼，無非就是恬恬在兒園的況。向卉又想起來，後來在兒園到顧園長，顧園長看的眼神是意味深長的，以為是因為和顧雲卿談。

  「媽媽。」恬恬見向卉呆在那裡，害怕挪過來。

  「沒事兒，我沒事兒。」向卉抹了一把眼淚，又拿過床頭的紙幫恬恬了淚，「你睡吧，接著睡，媽媽在這裡陪著你。」 (5,0);

  恬恬著氣又躺回被窩裡，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沒多久，恬恬又睡著了。向卉靠坐在床頭，想著恬恬剛才和說的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外傳來敲門聲。向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了看手錶，估計是顧雲卿來了，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開了機後，拔通了顧雲卿的電話。

  果然，是他到了。

  向卉起了，費了一番力氣將床頭櫃搬到一旁，然後打開了房門。

  顧雲卿從半開的房門了進來，他先是看到滿臉的淚痕，又看到一旁的兩個床頭櫃。

  他嘲諷道：「怕這個樣子，為什麼還要逞強帶恬恬出來玩？」

  向卉鎖上門後走到一旁的洗手臺前，洗了一把臉，道：「你找到程雨帆了嗎？」

  「你覺得他會傻到等我去抓他嗎？」他反問。

  向卉回頭，冷冷地看著他：「顧雲卿，你好好說話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