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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震起來，向卉從沉思中回神，顧雲卿給打電話來了。看著那個悉的名字，向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和季安之走的時候，看的眼神，對說的話，仿佛與他再也無關。

  「餵。」向卉接起了電話，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而冷淡。

  「你馬上去一趟恬恬學校。」顧雲卿說得急促。

  「恬恬怎麼了？」心跳加速，腦海中立馬跳出各種不好的念頭。

  「你趕去，我沒空給你解釋那麼多。」顧雲卿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向卉抓著手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後，把宋姐喊來了，簡單代了幾句，又匆匆上了樓，換了服，化了個簡單的妝。拎著包下了樓，大門口，司機已經等在那裡了。

  從顧家大宅到恬恬學校兩個半小時的車程，路上，向卉往恬恬打了幾次電話，但因為不是規定時間，電話都無法接通。

  天暗下來時，向卉終於到了恬恬所在的私立學校。一個大約三十來歲，面容嚴肅的老師等在門衛，保安核對了份，老師朝出了手。

  「陳玥恬媽媽，你好，我娃梁。」 (5,0);

  「你好，梁老師。」向卉和握了握手，然後跟在邊往校園裡面走。

  「我是陳玥恬的生活老師，我們直接去宿舍吧。」梁老師道。

  「恬恬……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向卉稍稍鬆了一口氣，先前就很擔心是安全問題，怕恬恬摔了磕了。

  去宿舍的路上，梁老師將恬恬的況大致和向卉說了說。說恬恬最近一段時間睡覺總做噩夢，經常哭著喊著從夢裡醒過來，同宿舍的同學都被嚇得不輕。說到末了時，梁老師委婉地問向卉孩子是不是了什麼刺激？

  向卉嘆了一口氣，模稜兩可地說可能剛剛換了環境的緣故，會好好安孩子。

  梁老師便也不再多說。

  幾分鐘後，們來到了恬恬住的宿舍。其他孩子都去上夜自習了，恬恬坐在床頭髮呆。

  宿舍里關了大燈，恬恬只開了自己床頭的檯燈。半明半暗的燈下，恬恬的孤單一下子被放大至無限大。

  向卉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恬恬。」輕輕喊了一聲。

  恬恬驀地回對，見是向卉，扶著書桌站起了。 (5,0);

  「媽媽。」輕輕喊了一聲。

  「恬恬。」向卉快步走到面前，然後一把將攬進了懷裡，「對不起，媽媽現在才來看你，對不起。」

  「梁老師，我沒事兒的，真的。」恬恬揚著小臉，很認真地說道，「媽媽，一會兒你就回去吧，我沒事兒的。」

  梁老師藉口還有事要忙，將空間留給了母二人。一離開，恬恬就掙開了向卉的懷抱，坐回了床頭上。

  「恬恬。」向卉拭掉了眼角的淚水，挨著坐下來。

  恬恬看著書桌一角，相對向卉的激，顯得十分漠然。

  「恬恬。」向卉拉了一下，「剛才我和你老師聊過了，說後天開始放月假，明天我給你請假了，所以，一會兒，媽媽就帶你出去。晚上我們住酒店，明天我帶去你遊樂園玩好不好？」

  恬恬看著書桌呆了好半晌才開口：「媽媽，我沒讓你來。」

  向卉看著恬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恬恬，我知道你現在新換了學校，各方面都有需要時間去適應。是媽媽不對，我不應該這麼久都不來看你，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恬恬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然後轉頭看：「媽媽，梁老師是不是和你說我做噩夢影響其他人了？」 (5,0);

  向卉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手過去攬住恬恬小小的肩膀：「寶貝，沒事兒的。」

  誰知恬恬卻猛地用力一掀，向卉被掀得歪到了一邊。

  「恬恬，你怎麼回事兒？」

  恬恬扭過頭去：「媽媽，你乾脆不要我了吧，反正我爸爸也死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向卉生氣起來，拽住恬恬的手，用力將拉著坐下來。

  「你不要管我，別管我。」恬恬尖聲起來，「你走，現在就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向卉只覺得怒火沖腦門，抬手甩了恬恬一個耳。清脆的掌聲在空寂的宿舍里迴響，甩完後，母倆就愣在那裡了。

  「對不起，恬恬，對不起。」向卉看恬恬捂著臉，眼淚含著淚，的心就碎了，胡抱住兒，「對不起，對不起！」

  恬恬靠在向卉懷裡，無聲地流著眼淚。

  「恬恬，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不管多難的事，媽媽都想辦法幫你解決好不好？」向卉著的頭髮。

  「你也不是我的媽媽。」恬恬哭著說。 (5,0);

  向卉只覺得大腦「嗡」了一下，恬恬說什麼？知道一些什麼了嗎？是誰來找過嗎？還是顧雲卿？

  「恬恬，從你學到現在，都誰來看過你？」向卉按住的雙肩，急切地問。

  恬恬哭著搖頭。

  向卉閉了閉眼睛，又問：「那你就不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媽媽也會傷心的。」

  「外婆和我說，是外婆和我說的，我早就知道。」恬恬說到外婆兩個字的時候哇一聲大哭起來，「我一直夢見外婆，外婆罵我，說我沒良心，還說要掐死我。媽媽，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媽媽，可是，爸爸死了，我能去哪裡啊？我不知道怎麼辦？」

  向卉心一沉，冷靜道：「外婆什麼時候和你說的？恬恬，外婆夢裡和你說的話不作數的，那是假的，做夢的。」

  恬恬拼命搖頭：「是外婆和我說的，媽媽，我一直沒告訴你。在那個山上，外婆要死的時候和我說的。」

  向卉只覺得心裡一片冰涼，父母遇害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那年的恬恬才五歲。曾經推理過，媽接到的最後一通電話如果是陳維平打的，陳維平用恬恬的世作為餌，明的媽媽才會前去赴約。

  現在從恬恬的話里看來，在父母遇害之前，很可能就已經知道了恬恬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