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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卉將祖新莉從椅上扶起來,從椅進廁所大約七八步的距離,從祖新莉的腳踏到地上那一刻,向卉就敏銳地覺到了祖新莉的不太一樣了。思兔不聲,和過去照顧祖新莉時一樣,一點一點挪著將扶進了廁所。
廁所門關上後,祖新莉就鬆開了的手,先是地站穩,然後抬腳了一步,又了一步走到馬桶前坐了下來。
「你坐那裡。」祖新莉指著旁邊牆上出的半掛類似臺面的東西,一臉狡黠的笑。
「夫人……」向卉看著的。
祖新莉點了點頭:「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我住到療養院來了。」
向卉挨著臺面坐了下來,看著祖新莉的,看來顧雲卿這件事上倒是沒有說謊,確實是祖新莉自己要求來療養院的。
「我一直想來看您,今天才有機會。」向卉看著祖新莉。
微微點頭。
向卉斟酌了一下:「夫人,阿卿的事,您知道嗎?關於他的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祖新莉默然,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向卉怔了:「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5,0);
祖新莉沒有正面回答,著自己的膝蓋關節:「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在這廁所里練習走路,只有這一點點淨土。也好,要結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我竟然覺得厭倦了,真的想徹底的停下來休息了。」
「向卉,你這幾年來也算吃足了苦頭,所以,你現在最應該明白的就是,不要急,等著。你不,別人自然就得。天塌下來,你也笑著,你讓別人看不你。」祖新莉繼續著,「以前我和那些老闆吃飯時,無論他們當著我的面提多過分的要求,我都不生氣。」
「夫人,您能和我說說宋翊的事嗎?」向卉問。
「宋翊?」祖新莉有些意外,「過世很多年了,你怎麼突然想到問他?是不是還放下他和阿卿的流言,那些你不必信,都是流言,無故中傷罷了。」
「我想知道宋翊的家庭信息,他的父母。」向卉說。
「宋翊的父親高明威,母親宋蓮蓮,高明威是贅的,況我不太清楚。」祖新莉看著,「宋翊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宋翊死後,因為阿卿,顧家的生意也到了牽連,後來在一個朋友的周旋之下,宋家才漸漸接了兒子去世的現實。」
向卉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麼,想,很有可能高明威就是當年空如的師父的丈夫。現在後悔了,應該從空如師父那裡問到更多的信息的。 (5,0);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祖新莉抓著的手起了。「你來這一趟不容易,之後就別再過來了。」
從廁所出來後,祖新莉坐回了椅上,午休的時間已經到了,向卉推進了屋,躺下後,祖新莉指了指窗邊桌子上的一個擺件。
「向卉,你幫我把那個擺件帶回去拿給阿卿。」
向卉走到桌旁,是一尊小小的黑得發亮的小和尚,小和尚的神栩栩如生,細看,竟有幾分顧雲卿的影子。
「夫人,這小和尚,有很多年了吧?」向卉回頭問。
「二十多年了,阿卿六歲那年,我帶他去S市的涌安寺祈福,老方丈見了他十分喜,專門送他的。阿卿很喜歡了一段時間,大概有兩年吧,再大一點兒,他就沒興趣了。」祖新莉打了個哈欠,「小的時候,他是一個不爭不搶,每天只想坐在窗邊畫畫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他還是長大了。」
「他……小時候,和您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吧?」向卉問。
「嗯,我忙,他住外婆家,我有時候下班早,就去看看他,和他吃個飯。」祖新莉笑了一下,「想起來,他上高中前,我和老顧從來沒有帶他出去旅遊過。我媽好的時候,都是張羅。等上了高中了,阿卿就獨立了,再也不需要我了。」 (5,0);
向卉將擺件捧在手心,細細端詳,見祖新莉已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抬步往外走。
「夫人,那我回去了。」說。
「回去吧,回去。」祖新莉又打了個哈欠。
向卉從療養院出來,司機還在那裡等著。車子快到市區時,給顧雲卿打了個電話。
「餵。」顧雲卿語氣輕快,「和我媽聊得愉快嗎?」
「還不錯,讓我帶了個小玩意回來給你,是個小和尚,可的。」向卉溫和道。
「小和尚?」顧雲卿頓了頓,幾秒之後才說:「好好的送我這玩意兒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忙,我掛了。」說。
「等等。」他說。
「有個人,你一定想見。一會兒我們一起機場,我看你的定位快到市區了,你把電話給司機。」他說。
向卉咬了咬牙,然後將手機遞到了前排。
司機接完電話就在導航上改了目的地,車子從另一岔路往市區的方向開去。向卉靠在后座,那個一定想見的人會是誰?
千燈師父,腦海中跳出這四個字,目前來說,確實最想見到千秋師父,因為千燈師父的手上有空如師父留給的。只是現在讓揪心的是,倘若來的真的是千秋師父,那些東西能不能順利到手上很難說。
抿了抿,面淡淡地看著窗外。
不要急,且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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