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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覺得是我姑姑？」顧雲卿淡淡的語氣。

  向卉扶了扶坐得有些酸的腰：「誰讓你姑姑如此神呢？明明是大家閨秀，卻偏偏願意窩在這裡小城裡。真的與世無爭也就算，你現在也看到了，非常的不簡單的。」

  顧雲卿抿了抿，沒說話。

  沉默好一會兒後，向卉起，書房裡，恬恬寫完作業了，這會兒坐在地毯上看書。

  「恬恬。」向卉走到書櫃旁。

  恬恬仰頭看。

  「你看什麼書？」向卉也坐到地毯上，看到恬恬手裡拿著的是三的散文，心裡不又添了一份新愁，孩子太早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隨便翻翻。」恬恬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書。

  「恬恬，你和爸爸生活的這幾年，他……有帶過別的阿姨回家嗎？」向卉問得小心翼翼。

  「沒有。」恬恬頭也不抬，停了一會兒又說，「不過，他帶我去餐廳見過幾個漂亮阿姨。」

  「他帶去和顧園長吃過飯嗎？」向卉問。

  恬恬抬頭看向卉：「沒有，媽媽，你問這個做什麼？」 (5,0);

  向卉笑笑：「沒什麼，只是覺得我錯過了你幾年的長，想知道你和你爸爸在一起生活的一些細節。」

  恬恬翻書的速度快起來，靜默幾秒後，說：「媽媽，你其實只想知道爸爸的事。因為警察把我們家封了，你想弄清楚他為什麼會犯罪？還想弄清楚他為什麼會和舒舒阿姨一起去跳河？」

  「對。」向卉順著的應道。

  「爸爸平常對我好的，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買。我想學什麼，他也都答應我。」恬恬略歪著頭。

  向卉抿了抿：「恬恬，你進過你爸爸的房間嗎？」

  恬恬聽到這個問題時，眼神中有一閃而過驚恐，然後搖了搖頭。

  「是爸爸不讓你進去嗎？」向卉接著問。

  「嗯。」恬恬應了一聲。

  向卉看著恬恬：「你嘗試過進他的房間嗎？」

  恬恬不說話。

  「你嘗試過對不對？你肯定也記過你爸爸房間的碼。」向卉說。

  「媽媽，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恬恬轉過，拿著書背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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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卉看著小小的背影，陳維平在郵件上寫的那些話在腦海中自播放起來。側頭看著書櫃，如果一切是真的，那麼，恬恬的生母在哪裡？的兒又在哪裡？

  「後天你爸爸出殯，到時候，我陪你回一趟你那邊。」向卉低聲說。

  恬恬沒說話，小小的肩膀卻開始聳起來。

  向卉見哭了，心裡很是難，手過去，恬恬跟電了一樣狠狠地轉到了一邊。然後將頭埋到了膝蓋中間，書房裡，迴著恬恬低低的嗚咽聲。

  向卉半跪到地板上，將恬恬攬進了懷中：「對不起，媽媽不應該問你那麼多的問題。」

  「我不是生氣，我就是想爸爸了。」恬恬哭著說，「他怎麼會死呢？媽媽，他死了，我到底要上哪裡去找他？」

  向卉輕輕拍著恬恬的後背。

  恬恬哭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媽媽，我沒事兒了，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向卉拿過紙巾遞給：「眼淚，去洗把臉吧。」

  恬恬坐著不，完眼淚後絞著手裡的紙巾，似乎還話想說。

  向卉很有耐心地等著。 (5,0);

  「爸爸帶我去和顧園長吃過好幾次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低聲說，「但有時候顧園長看著我笑，總是笑得很奇怪的樣子，我有點兒怕。昨天先打了爸爸的電話，我聽到手機一直震，我就接了電話。顧園長讓我開門，說我爸爸有東西落在家了，給我送來了。我就開門了，進來就從我手裡把手機拿走了，說過兩天就還給我，然後就走了。」

  「好了，不難過了，媽媽不怪你了。」向卉探過去又抱了抱。

  「媽媽，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後天去家，會不會打我們？」恬恬擔憂地問。

  「不會。」向卉說。

  「我……我不想去那裡。」說。

  「恬恬，後天是你爸爸在這個人世間最後一程，你是他的兒，你必須是去送他最後一程。」向卉細細將凌的頭髮拂到耳朵後面。

  恬恬怔住，這樣的年紀，對於生死還是不太能理解，尤其是對於死，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徹底消失會到極度的恐懼。

  「我不去。」恬恬搖頭：「爸爸和我說過，他去了天堂，我只要仰頭看，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他。我只想看見在天上的他，我不要去家。」

  向卉看著恬恬，恬恬的表是驚慌失措的。聯想到陳維平死後，恬恬不同於一般孩子的反應，之前，一直認為跟恬恬過早懂事有關係。現在看來，恬恬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