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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兩點多，顧雲卿回來了。520網

  彼時向卉靠著沙發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門鈴聲，打著哈欠去了開了門。

  「恬恬睡了吧？」他輕聲問。

  「睡了。」恍神得仿佛在夢裡一般，人一下子變是許多，「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顧雲卿微怔，他已經忘了他有多久沒有聽過這樣嗔地和他說話了。而上一次和他撒似乎已經是半個世紀前的事了。

  他手將拉進懷裡，然後他將頭埋進了他的頸窩裡。微微掙扎了一下，他拉著不放，兩個人便那麼安靜的無聲的擁抱著。

  「不早了，睡吧。」向卉先回了神，輕輕推開他，「恬恬睡得不安穩，我今晚陪睡了。」

  「這個你忘在車上了。」顧雲卿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了一些幾樣東西遞給了。

  那是空如師父臨終前留給向卉的，接到恬恬的電話之後，隨手塞到了車上的儲格里，這幾天一，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5,0);

  「謝謝。」接過。

  他抿看：「我們……」

  「程雨帆去哪裡了？我是說，季安之把他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和他再見一面。」向卉打斷他。

  他靠到門後，眼神中多些許不明意味：「現在還不好說，如果程雨帆沒有犯罪，那麼過段時間，他就是自由，你隨時想找他都可以。」

  向卉哦了一聲，轉，走了兩步回頭：「我年後不再回S市了，恬恬需要我，我在昆城陪。」

  顧雲卿點了點頭。

  向卉又道：「我不知道我們的離婚手續沒辦完，等年後我個時間，找個時間，我們把手續辦了吧。」

  他看著：「你就這麼決定好了？」

  也看著他，良久之後，說：「我們都只是凡人，即使還活著，總還是要向前看。」向卉抿，「所以，就這樣吧。」

  「如果我說不呢？」他問。

  笑了一下，眼中卻全是悲傷：「你為什麼說不呢？阿卿，你比我還清楚，你並沒有那麼我。我對你而言，在某一段日子裡，曾經是你的希罷了。你想著通過抓住我這束希的，借著這束逃出你那個吞噬你的黑。」 (5,0);

  他不再說話了。

  拿了手機往恬恬睡的房間走去。

  「向卉。」他再次喊住。

  站著，但沒有回頭看他。抬步進了恬恬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扶著門有點兒疲力盡的覺。

  太累了！

  向卉順著門緩緩地坐到了地上，手機震。好一會兒拿起，這樣的深夜，誰給發了微信。

  點開看了看，竟然是徐朗言。

  他說：新的一年了，向卉，祝願你一切都好。

  向卉看著他的祝福，咧著笑了一下，是啊，已經是新的一年了，只是一切能不能好得起來只有天知曉了。

  向卉沒有回他的信息，將的手機放到了一旁，然後打開了空如師父給的留下的那些東西。小布包里包了一堆的東西，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幾張照片。

  向卉拿起來，有一張黑白照片是兩個小姑娘的合照，年代太久，照片泛黃得厲害，完全看不出來，那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媽？有兩張尺寸大一點的照片，一張是全家福，一個梳著兩條辮子的人抱著一個小姑娘，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攬著人的肩膀。 (5,0);

  抱著孩子的人依稀有空如大師的影子，那男人的模樣看著並不像惡人，不過，照片上又哪裡能瞧出人品好壞呢。向卉拿起最後一張照片，是一個單人照，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站在一棵樹旁，做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向卉呆了，這張照片，可以很清晰地辯認出來，那就是的媽媽。但很快覺得不對勁，空如師父說，玲兒四歲的時候就被賣掉了。

  向卉心裡很是困，這張十五六歲的照片，空如師父哪裡弄來的？難道……媽私下早就和空如師父有往來？

  向卉仔細回來，讀初中時，有幾年，媽媽特別熱衷去各大古寺朝拜。那時和爸還嘲笑過媽，說求神有的話，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窮人？

  媽媽那時候罵他們，說他們父懂個屁。

  向卉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對，媽媽四歲就被賣掉的了，正常來說，兒時的記憶會慢慢地磨掉才是。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向卉拿過那兩份生辰八字，一份是媽的生辰八字，還有一份是阿桐的生辰八字。隨意瀏覽了一下，所謂命理，不過是一個似是而非的語。

  將兩份八字放到一旁，最後拿起了一金一銀兩個手鐲，手鐲很古舊，並不明亮的燈下，看不出好歹。 (5,0);

  「叩叩。」顧雲卿在外面敲門。

  向卉起，將東西收好。

  「怎麼了？」開了門。

  「我睡不著，我想和你談談。」他說，語氣真誠。

  其實什麼也不想談了，但看著他的眼神，又有一些不忍心。

  「今天是除夕夜，小的時候，我外婆說，除夕夜提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所以，請你，滿足我，可以嗎？」他再問。

  向卉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恬恬，睡得很。出了房間，兩個人來到了茶室。

  長沙發上，兩個人各據一頭。顧雲卿燒了一壺水，滋滋的燒水聲，遠，有徹夜狂歡的人在不知疲倦地放著煙花。

  「向卉，你過我嗎？」滋滋的燒水聲中，顧雲卿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