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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卉奔上前去，摘了耳機的恬恬和樂雯一臉茫然。

  「恬恬。」向卉一把抱住，後怕排山倒海般朝襲來，開始無法控制地哆嗦。

  「恬恬。」一遍一遍地喊著兒。

  恬恬顯然沒有到媽媽的擔心，用力掙了掙：「我不過來氣了。」

  樂雯看著顧雲卿和季安之，轉頭又看窗外。

  天已經黑了，有人早早地放起了煙花，遠遠的黑夜裡不時閃著絢爛的芒。就這麼忽然的，除夕已至。

  「彭磊是不是已經走了？」問。

  「走了，不過很憾，我並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季安之說。

  樂雯又問：「他逃走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季安之誠實道：「確實有點兒，他以為我要他的命。」

  樂雯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往臥室外走。

  一行人下了樓，廚房裡有香味飄出來。向卉進去看了看，鍋里還有在燉著。程雨帆是真心安排好了在這裡吃年夜飯的，只是沒有料到季安之會如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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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別墅出來後，大門口停了五輛商務車，人手夠多，事解決得才夠快。

  「我回山上，張姐安排了年夜飯，你們自便。」季安之說完就往其中一輛商務車走去，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匿在了夜里。

  商務車一輛接一輛的開走，向卉這才發現，商務車後面還有兩輛車。停在前面的一輛小車前，有個男人站在那裡。

  「劉編？」向卉口喊道。

  果然是劉以民，他小跑著走過來：「樂雯，崢崢在醫院，我們得回一趟鄉下。」

  樂雯愣愣的，好像聽不懂他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拔高聲音，語氣凌厲起來。

  「小顧給我發了信息。」他說。

  樂雯點了點頭：「你們真絕。」語罷，從劉以民邊過，很快的，上了車。

  「向卉，小顧，那我們先走了。」劉以民朝他們點了點頭。

  偌大的別墅門口，只剩了向卉他們。

  「阿卿，你先上車。」向卉說。

  顧雲卿默了默，然後朝車子走去。 (5,0);

  「我想回家。」恬恬輕聲說。

  「好。」向卉應，應完之後，回頭看別墅裡面，本來有家的，可現在不知道家在哪裡？

  「媽媽，你知道我爸爸為什麼會死嗎？」恬恬側頭看向卉。

  向卉摟著，想他還能說一些什麼樣話來安兒。恬恬不過九歲多，可的心智早得讓有些害怕。

  「恬恬……」

  「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下藥了。他以前就和我說過，他說恬恬我告訴你，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無敵的人，除非用藥控制我，否則，誰也傷害不了我。」恬恬說這些話時無比的冷靜，「媽媽，我爸爸和舒舒阿姨跳河，一定是有人給他吃了藥。」

  向卉呆呆地看著恬恬，試圖還恬恬九歲的天真和單純：「恬恬，你爸爸就是跟你吹牛而已，你不能當真。就像安徒生的話，那是假的，不是真的。」

  「那是真的。」恬恬非常堅持，「我分辨得清楚，我爸爸還說過，很快他就會帶著我出國，以後我會過上很好的日子。是有人給我爸爸吃了藥，否則，我爸爸一定會兌現承諾，他對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媽媽，我爸爸不像你，你總是失信，他從不對我失信。」 (5,0);

  向卉只覺得恬恬的話像一記無形耳，猛然間，想到彭磊說的話，他說，陳維平一遍一遍給恬恬灌輸，說是壞人。

  「你爸爸是不是還說過，媽媽是壞人。」向卉輕聲問。

  「我爸爸沒有說過，但我知道，你不我。」恬恬收回了視線，「媽媽，我們走吧。」

  「恬恬。」說，「我沒有不你。」

  「你總把我當小孩子，但我心裡什麼都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你就嫌我麻煩，你嫌我打擾你的工作，嫌我是累贅阻礙你談，所以你把我丟給外公外婆。後來，你把我丟給爸爸，你跟著顧叔叔走了。所以，媽媽，我知道你不我。」恬恬看著。

  向卉只覺得心翻江倒海，難過得有點兒想吐。

  「但我現在太小了，我爸爸死了，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只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了。媽媽，你放心吧，我會很乖的。」恬恬說完這句話時，抬頭看著向卉。

  向卉閉了閉眼睛，也許恬恬是對的，是太自私了，是虧欠恬恬太多太多。這些年來，陷在自己的苦痛之中，被命運甩得暈頭轉向，自顧不暇，以為將兒給陳維平就可以了。

  上了車後，恬恬就安靜下來了，靠著座椅抱著雙手。車子在街道上飛馳，煙花將城市的夜空炸得十分明亮。 (5,0);

  向卉又想起來，恬恬說陳維平答應了今晚給買一個大煙花。繞了幾條街道，向卉總算買到了煙花。

  車子開到酒店時，顧雲卿先上樓，向卉帶著恬恬去放煙花。那煙花「咻咻」往夜空上方竄，向卉仰頭看著，收回視線時，恬恬的視線著遠。

  「恬恬，這個煙花，我替你爸爸買的。」

  恬恬這才抬頭著夜空：「媽媽，你為什麼要回來？」